“宁今,我知道你是想救帝听白,但永生岛和那位公主早就销声匿迹几百年无人知道在哪,找不到也没人敢再去找,不然只怕又会是一场灾难。”
疏华权拍了下宁今肩膀:“现在帝达昌死了,帝听白不会再任人摆布,最高庭和十三区都会想办法救他的。”
宁今瞥了眼疏华权,突然歪了下脑袋,眼睛眨巴:“老师,如果我告诉你,我跟帝听白在一起了你会怎样?”
“你俩不整天都在一起……”脱口而出的话到一半戛然而止,疏华权反应过来,宁今说的这个“在一起”跟她下意识理解的“在一起”似乎不一样。
宁今眨巴眼睛,牵住了帝听白的手。
帝听白反握住宁今的手,礼貌地喊疏华权:“老师。”
疏华权:“…………”
半晌。
疏华权舔了下牙尖,像是被气笑了一样:“你们俩在一起……也算为星际除害……不,积德了。”
宁今慢吞吞道:“老师好像不乐意。”
“我哪敢不乐意?我早就该知道你俩有问题的。”疏华权想起之前宁今说她一定要救帝听白的那些话,还有赛场里几乎跟宁今形影不离的帝听白。
她早该明白,帝听白对宁今心思不正。
至于宁今对帝听白……估计也没正到哪去。
怪不得前段时间,星网和帝国一直在传,宁今看上了帝听白,要霸王硬上弓。
她当时觉得,可能是有人在抹黑宁今名声,把不要脸的宁今跟神坛上的帝听白绑在一起,把帝听白拉下神坛。
现在看,是无风不起浪。
“……挺好的,你们两个自己开心就好。”这绝对是疏华权的真心话。
放眼望去,整个银河帝国估计也没人能让帝听白喜欢,他这个人性格有内里阴暗,帝达昌死了他脱离帝家,哪怕快死了,也像是封印解除。
没人能管他。
至于宁今,那吊儿郎当的张狂性格,放眼望整个银河,大概也没人配得上她,也没那个异性能被她喜欢。
这俩人天赋都是顶级,性格脾气也算互补中和。
真挺好的。
疏华权在身上掏了掏,掏出一个银色镯子,抓过帝听白手腕戴在他手上:“你们俩这突然的我猝不及防,这么多年我也没什么好东西了,这个空间镯空间不大,但也够用了,送你当见面礼。”
帝听白微顿,微笑着朝疏华权弯腰行了个礼:“谢谢老师。”
宁今突然告诉她这个……此时的疏华权看着他们俩,明白了宁今一定要救帝听白的固执坚定,感慨道:“永生岛和神族没人知道他们在哪,也别去招惹他们了,星际拍卖行的手段通天,你可以去那里多蹲蹲看有没有厉害东西,最高庭也会帮忙的。”
顿了顿。
疏华权补充:“我也会帮忙想办法的。”
总不能看着她这唯一徒弟喜欢的人死掉。
“对了,还有件事。”宁今又想起件正事:“老师知道灵嫣和凯德去哪了吗?”
当时她向他们出卖帝国,试图借他们的嘴报信,后来帝国的人说没见过他们,有人说他们半路被抓了,宁今心里一直想弄清楚,免得成为隐患。
疏华权说:“知道,被机械生命抓了。”
落在机械智慧生命手里,要么死,要么成为同类,知道他们在哪宁今就不担心了。
“对了,战前辈还活着的事情先不要告诉任何人,十三区那边再找你问我的事,你就说等我忙完会回去的。”
离开之前,疏华权又交代宁今和帝听白。
回到克罗蒂亚军校,环道宇和辛岩他们都在这里。
帝世祖和迟丰羽看到帝听白没事后,都松了口气。
环道宇问宁今:“你是不是知道叶定天在哪。”
“我只能确定她安全。”不管如何,宁今都信叶蓝不可能杀自己的女儿。
而且,如果叶蓝真要把叶定天转化成机械,早就转了,不会等到现在动手。
当然,不排除叶定天的身体也跟宁今一样,已经被实验,只是还没到转化时间。
虽然疏华权说等他们计划好了通知宁今,宁今觉得他们也不能就这样干等着。
宁今思索片刻,非常郑重地跟这群人说:“接下来,帝国应该还会面临一场战争,跟虫族和兽潮入侵不一样,这次的输赢关乎着整个银河帝国,甚至整个联邦的人类存亡。”
两百多年前那场机械战争的主战场是第一星系银河帝国,所以破界最憎恶银河帝国,这次入侵先下手的依旧是银河帝国,其他星系虽然不会直接被波及,但若是机械智慧生命统治了银河帝国和第一星系后,其他星系也不过是随后的事。
如果药剂和转化射线是以雨的方式洒落,那他们也可以做出工具来防御。
宁今让其他人去做准备,让迟丰羽转告迟天烨,没说药剂基因转化射线的事,只说让迟天烨发动所有军区,和帝国的机甲锻造师打造防御工具。
所有人都去忙碌了,宁今又给星际拍卖行打了一大笔钱,让他们留意寻找一下,有没有神族和永恒族的消息,或者这两族的血液基因之类的,说不定可以加进生命药剂里。
*
城市如钢铁森林,在夜幕下依旧绚丽多彩,小型无人机在城市上空游走巡逻,偶尔一辆悬浮列车如流星般从天际划落,城市街道上人来人往。
宁今和帝听白站在一座大厦的顶楼,眺望着斜对面的超星营养液公司。
叶蓝在这里做了十多年的普通职员,也是[母亲]内应,如果她想做什么手脚,这个公司是她下手的最好地盘。
帝听白打开光脑,把整个城市的地图虚拟投影在空中,手指划拉了几下,找到超星营养液公司的位置,“在这座城市最中心,若以这里为基点向周围发射雨炮,整个城市都会被覆盖。”
可以把转化药剂和射线设定成传染病毒,一旦蔓延开,就无法阻止。
“先进去排查一下。”宁今把灰色的外套兜帽戴在头上,盖住挽着的白发,准备跳下大楼时,被帝听白拽住手腕。
“怎么了?”宁今侧头看帝听白:“身体不舒服?”
帝听白微顿,把空间镯子从腕间取下来给宁今。
宁今挑了下眉,笑着接过,又给他戴回去:“我没有家人,老师对我而言亦母亦父,就是我唯一的家长,她给你的你就留着,不用什么都给我,我需要的时候,再问你要就行。”
帝听白垂眸看着腕间镯子,眸带笑意:“好,反正我的东西全部都是你的。”
他也是她的。
以前的帝听白心思深沉,明明是明媚少年郎,看起来却总是郁郁寡欢的。
宁今捏了把帝听白并没什么多余肉的脸:“以后有什么都直接跟我说,直接问,别闷在心里,多笑一笑。”
帝听白眼睛弯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