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位老友都在朝堂上混了不知道多少年,又都是世家子弟出身,消息知道的不比他少,怎么可能摸不透现在大虞朝各地的情况,恐怕也只有刚刚坐上那个位置的人,还不知道他座子地下的江山正在面临着什么?
又想想他夫人的打算,只能老老实实按照他夫人的意思去做,同时也帮忙紧盯着,就怕一个不慎再出什么差错。
而赵谨淑也开始仔细想想,在家族避世之时所需要的东西,她的空间里倒是有不少,也可以一次性的帮忙解决很多问题可惜她依旧不想暴露,也不想让后辈学什么不劳而获。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帮着把握住大方向,同时也在想,一旦世态不对,怎么做才能让后辈悄然离开所有人的视线,安然的避开动乱。
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跟她老伴商量起来“生圹”或者是“预修”。(“生圹”即生前为自己营造的墓穴,“预修”则强调其提前修建的性质。)
当顾文翰听懂他夫人的意思后,思来想去表示同意,谁让他夫人说,可以借住预修的机会,为他的子孙后代藏一些东西,也可以借住这个机会,往山上送一批东西,避免他人过多的关注与猜疑。
只是有一点,预修得找人看风水,不知道会不会与原来得打算相左,为此有些不确定的问他夫人:“好是好,难道你就不怕到时候找的那个地方,与预修之地相差悬殊吗?”
“只是个借口,又不是非得是同一条进山的路,再说了,即便就是真在一个方向,哪怕离的不远,都不能直接过去,你难道不怕一下子就被他人给看破吗?”
“也是,那不知道夫人看中何处,我好让老大赶紧去衙门把地契办出来,省着夜长梦多。”
“总看中又有何用,你不去先找风水大师看看,这预修之地可关乎整个家族,一个弄不好可不行。”
“也对,如此重要的事情可不能马虎。”
“没错,确实得慎重。”
“就是有一点,到时候修缮预修的时候,你我都不能超过礼法,规模也不能太大,如果不行我可以悄悄进宫,弄个几品官当当,怎么着也可以让其规模大一些。”
“你可算了吧!
你难道不知道,规模越大被盗的可能性越吗?
我告诉你,咱们顾家不管是谁,在预修这一块,都不必弄的太过于奢华,也不说弄的过于寒酸,只要比普通老百姓家好一点就行,至于内里情况,也就那样,就那帮着干活的人,未必就没有一个私心,说不定有谁就跟偷盗的人是一伙。
真有那个想法,不如在他们弄完以后,你带着孩子们自己在弄一弄。
不说多了,至少可以做一个隔断,或者是暗门,可以从侧面通往山里,又或者说藏一些东西,留给后世子孙。
不过让我说,大可不必那么麻烦,既然打算进山,不放把东西藏在山里,省着等我百年之后,还打扰我安息。”
顾文翰跟他夫人生活了大半辈子,早就知道他夫人不一般,那也绝对没有想到,他夫人竟然对生死看的如此淡,每每谈起这个话题好像说的不是她一样。
这要是换作是其他人,恐怕闭口都不谈,还有可能一个劲的提出过分的要求,偏偏他夫人与其他人就是不相同。
想来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对于别的意女子从来没有多看一眼,实属他夫人跟别的女子太过于与众不同。
他倒是有一些别的想法,可是被他夫人那么一说,瞬间也觉着还是低调一些好,真被有心人给偷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至于他夫人刚刚那个想法也不是不行,就是单凭他顾家的人,未必有那么大的能力,最后想想,还是回头再说吧!
当顾承泽兄弟俩知道他们娘的想法时,也如同他们爹一样,否定了他们娘的建议,不是说他们娘的建议不好,而是想着,他们爹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够受累,真到百年之后,还是别让后代子孙打扰他们二老了。
秦盛二人,在这个时候不再似前几天围在她们公婆面前伺候,而是长时间居住在府上,作为府中的定海神针,教导儿媳妇如何处理府中的事。
她们此时并不知道公婆所做出的决定,但是不妨碍她们带来小辈一起准备衣服,并对她们的几个儿媳妇说:“这种不起眼的布料,多准备一些,让下人多做一些棉衣,等冬天施粥的时候,一并送给那些送的连衣服都没得穿的人。
切记,在行善的时候,可不能糊弄,看似是糊弄别人,其实是糊弄自己。”
指使下人在棉衣里多放些棉素,也会同厉几个儿媳妇,一起把贵重的皮子做成不起眼的衣物,这在顾家并不是多难得事。
相反,这些年,顾家第三代,早就习惯了长辈如此做,也充分认识到这么做的好处,特别是想当初,他们顾家在别人府上参加宴会时,别人以为特别好的一块黑熊袍子做的披肩挣长短时,他们顾家早就人手一件了,那里还会闹出那么多事。
此时虽说做的是狼皮坎肩,那也是从小到大,一连做了好多件。
有那完整的皮子都给后辈留着,用来做陪嫁,或者是聘礼用,又或者是长辈做衣服用。
而秦盛二人对此从来不在意,在别人府上这些皮子毕竟难得,对于他们顾家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以往还在房州城时,盛氏虽说没有打到狼,熊瞎子,可是不代表他们就不会卖。
更不要说,随着顾家的商队建立,搜寻这些皮子更加容易,哪怕价值再高,有些东西也会先顾及自己家,然后在放在外面卖。
当她们妯娌俩意识到公婆所做的决定时,虽没有去过问是不是真,而是把私藏多年的好东西,能用的都给用上。
留着陪葬固然是好,可是也不如留给后辈用,万一哪一天就真的派上用场,总比放在哪里当个死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