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梁嘉乐的爸妈忙碌了一天,已经早早进入梦乡,家里的佣人也沉沉睡去。
而原本已经熟睡的梁嘉乐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双眼在昏暗中闪烁着森冷的光芒。
他走出卧室,悄无声息地来到厨房,而后拿起茶壶烧起了开水。
此时,家里的小狗似乎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在笼子里躁动不安地转着圈,口中发出“汪、汪”的叫声。
梁嘉乐听到动静,猛地转过头去,冰冷的视线狠狠瞪向小狗。
小狗像是见鬼了一样,趴在笼子里,叫声改为了带着低沉的呜咽。
很快,壶里的水已经沸腾起来。
梁嘉乐扬起诡异的微笑,拎起茶壶走到了狗笼前。
此时,昏暗的灯光正好照在他身后,地板上赫然出现了两道人影。
“呜呜——”
小狗浑身颤抖,不停地乱窜,可笼子就那么大点,它根本无处藏身。
“呜呜——”
小狗的爪子拼命扒拉着笼门,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呜咽,似乎是在乞求主人能够听到动静,前来解救它。
梁嘉乐歪头一笑:“爸爸妈妈睡着了,他们醒不过来的。”
“汪呜——”
小狗盯着小主人手里的开水,眼中充满了恐惧。
梁嘉乐没有理会小狗的乞求,而是默默举起茶壶,将滚烫的开水朝笼子浇了下去......
“汪汪!汪!”
一时间,狗狗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客厅,也打破了夜的寂静。
可梁家人却依旧沉浸在梦乡之中,对此充耳不闻......
翌日清晨。
熟睡中的梁爸爸和梁妈妈突然被佣人的尖叫声吵醒。
“先生,太太!出事了!”
梁妈妈一个激灵,翻身而起,穿上拖鞋快步走到客厅。
“怎么了?”
佣人指着狗笼子,战战兢兢地说:“太太,您看那儿......”
梁妈妈顺着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大惊失色,踉跄着跌倒在地。
“豆豆!”
只见笼子里,原本雪白的小狗已经血肉模糊,皮开肉绽,毛发也糊作一团,无法分辨其本来面目。
而笼子的四周也淌了一地血水,画面令人触目惊心。
“怎么会这样,谁干的!”
梁爸爸听到妻子的哭嚎也跟着走了出来。
当看到爱宠的惨状时,他的脸色也顿时变得一片煞白。
梁妈妈看着狗狗的尸体,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我的豆豆......到底是谁干的!”
梁爸爸回过神,急忙返回卧室,拿出手机开始翻查监控录像。
然而当他在屏幕里看到始作俑者竟是自己的儿子时,只觉得寒毛直竖。
特别是他那个眼神......
梁妈妈见状也爬了起来,慌忙从丈夫手中抢过手机。
等看清事情经过后,她双腿一软,再次跌坐在地。
“怎么会这样,嘉乐他......”
梁爸爸怒火中烧,气冲冲地来到儿子卧室,一脚踹开了房门。
“梁嘉乐!你给我出来!”
只是打开房门后,卧室里一片寂静,根本不见儿子的踪影。
“梁嘉乐!”
梁爸爸火冒三丈,以为儿子做了错事,心虚地躲了起来,于是开始翻起了衣柜。
可他找遍整个房间,始终不见儿子的身影。
他返回客厅,询问佣人:“小少爷呢!”
佣人战战兢兢:“没在房间里吗?我没见他出去......”
梁爸爸强压怒火,查了后续的监控,梁嘉乐烫死小狗后确实回了自己的房间,再也没有出来过。
可是现在,他不见了。
找遍全屋无果,梁爸爸仿佛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打了报警电话。
可警察来了之后也是一头雾水。
他们调取了整个小区的监控,结果显示梁嘉乐并没有外出的痕迹。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梁妈妈还没有从失去的爱宠的悲痛中走出来,又迎来了儿子失踪的噩耗。
她脑子一阵轰鸣,感觉天都要塌了。
事实上,一夜失踪的不止梁嘉乐一个,还有江远帆、阮笑棠,甚至包括傅觉夏。
孟九笙大清早收到傅今年发来的消息时,不禁感到一阵惊讶。
她搜遍了整所幼儿园,一直持续到后半夜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更没有找到黑气的来源。
而她还没来得及回家,就听说了四个小孩同时失踪的事。
孟九笙打电话问了祁之,从他口中了解到除了傅觉夏,另外三个小孩在失踪前,多多少少都做过伤害他人,或是小动物的事情。
梁嘉乐烫死了家中的小狗。
江远帆则是把洗手液倒在了爷爷的卧室门口,致使老人家骨折,一早就送去了医院。
而阮笑棠则是掐死了自己养了两年的小白兔。
孟九笙听完陷入了沉思。
她知道那缕黑气可以激发小朋友内心深处的邪念。
但是不明白“它”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把这些小孩子捋走吗?
可傅觉夏并没有做过坏事,为什么连他也一起失踪了。
思索无果,孟九笙只好重新返回了幼儿园。
好在今天是周末,学校里没什么人,只有零星几个工作人员。
他们应该也听说了小朋友失踪的事,所以忍不住聚在一起,小声议论起来。
“你们看到群里的消息没,又有四个小孩失踪了。”
一个阿姨好奇地问:“为什么说‘又’,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吗?”
先前的大爷压低声音说:“四年前也有两个小孩凭空消失了,到现在都没找回来。”
“我跟你们说,这学校不干净,每隔几年就会死人......”
阿姨吓得不轻,诚惶诚恐地说:“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听说。”
大爷笑了两声:“上面不让传,你们当然不知道。”
一个卷发阿姨忍不住加入其中:“听说还有园长的小儿子?”
“那孩子死的时候,应该也就五六岁吧?”
“五岁。”大爷语气笃定,“那孩子可顽皮得很。”
卷发阿姨冷笑两声:“顽皮?那可是天生的坏种。”
孟九笙听到三人的对话,眉毛轻挑,默默躲到了树后。
天生的坏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