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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长名叫刘梅,她的儿子叫郑天佑。

从出生开始,郑天佑的精力就比一般的孩子旺盛。

他整夜整夜的哭闹,完全不给大人喘息的机会。

刘梅也试过各种方法,给他调整作息,可不论怎么努力,始终无济于事。

虽然公婆喜欢这个孙子,主动分担了不少压力。

可刘梅嘴巴里还是起满了水泡,熬夜熬得心力交瘁。

最让她崩溃的是,儿子对奶粉的抗拒近乎偏执。

这个倔强的孩子只认母乳,从出生起就拒绝任何替代品。

刚开始还好,可自从长了乳牙,刘梅才体会到了真正的苦不堪言。

那段时间,她总是被咬得伤痕累累,由于孩子一直在吃奶,伤口又无法结痂愈合。

就这样反反复复,肌肤开始流血化脓,刘梅疼痛难忍,几乎每天都睡不着觉。

她也想过给孩子断奶,但郑天佑性格异常偏执。

他宁可饿得小脸发青、哭到背过气去,也绝不碰一下奶瓶。

全家人被闹得束手无策,公婆和丈夫看不下去,只能反过头来劝刘梅。

“你就忍一忍,喂喂孩子吧,再这么下去,会饿出毛病的。”

没办法,刘梅只能含着眼泪选择妥协。

那天夜晚,她颤抖着解开衣襟,鲜血混着乳汁染红了孩子的嘴角。

小天佑突然停止哭闹,满足地吮吸起来,那双黑得发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就在四目相对的瞬间,刘梅莫名打了个寒颤。

她分明在那双纯真的眼睛里,捕捉到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鸷......

当时的郑天佑还是个不足一岁的婴儿,她以为自己压力太大出现了幻觉,也就没当回事。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孩子渐渐长大,刘梅才意识到自己当初的决定,错得有多离谱。

从一岁半开始,郑天佑就展现出令人不安的执拗。

他尤其痴迷于抓姐姐的头发,那双肉乎乎的小手一旦缠上发丝,就像铁钳般死死扣住,任谁都无法掰开。

姐姐的哭喊成了家里的常事。

大人们试过各种方法:好言相劝、严厉呵斥、甚至轻轻拍打他的手背,可郑天佑只是睁着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面无表情地继续收紧手指。

最可怕的是他那种近乎病态的专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手中的那缕头发。

那天下午的尖叫声惊动了整栋楼。

姐姐的头皮已经被扯得渗出血丝,在极度的疼痛和恐惧中,她反手给了弟弟一记耳光。

“啪”的脆响过后,郑天佑白嫩的脸颊立刻浮现出红印,可他的嘴角却慢慢咧开,露出一个与年龄极不相称的诡异笑容。

“松手!快松手啊!”

姐姐哭喊着掰他的手指,在混乱中听到“咔”的一声轻响。

郑天佑的手腕折了。

可那孩子竟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直到玩够了才突然松开沾满汗水和泪水的发丝,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经历过这些事,刘梅才开始意识到儿子的可怕。

那不是普通的顽皮,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残忍。

只是这还不算完。

回忆至此的刘梅颓废地坐到了椅子上,耷拉的肩膀写满了无助。

“他两岁那一年,我表妹生了个女儿,可就在一起玩耍的时候,我儿子趁人不注意,竟然把枕头捂在了那孩子脸上。”

刘梅眼睛泛红,语气中充满了愧疚。

如果不是大人发现得及时,那孩子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除此之外,郑天佑还砸死过家里的小猫,在家里放过火。

刚上幼儿园时,甚至把同学从楼梯上推下去,摔成骨折。

刘梅和丈夫尝试过所有管教方式。

他们先是耐心说教,后来是罚站、关禁闭,最后不得不动用竹条和皮带。

可郑天佑就像一块没有痛觉的木头,任凭父母如何责打,都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眼神里闪烁着森冷的光芒。

他甚至给人一种乐在其中的感觉。

看着儿子被打到皮开肉绽,嘴角却挂着得意扬扬的笑容时,刘梅认识了真正的变态。

是的,她只能用变态两个字来形容自己的儿子。

她从来没想到,能在四岁的孩子脸上看到阴诡、狡猾、恶毒,等等复杂的神情。

那也是刘梅最绝望的时刻。

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天生的”。

儿子骨子里带的劣性、狠毒,不是靠关爱、呵护和苦口婆心的教育就能改变的。

多少个日日夜夜,刘梅甚至想亲手掐死自己的儿子,不让他再祸害别人。

只是碍于良知,她每次都忍住了。

孟九笙看着陷入悲痛的刘梅,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毕竟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后来呢。”

刘梅深深叹了口气,然后抹掉了脸上的泪水。

“后来,我儿子为了报复我老公,故意在他开车的时候捣乱,我老公他......就撞上了路边的树桩,当场死亡。”

“公公婆婆听说以后急火攻心,也住进了医院,没过多久就双双离世了。”

“我女儿气不过,跟我儿子打了一架,当天夜里,他又放了一把火,企图烧死我们母女。”

孟九笙观察着刘梅的面相,平静地说:“你和你女儿逃了出来,他却葬身火海。”

刘梅的肩膀突然松懈下来,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是,幸亏我发现得及时。”

那个噩梦般的夜晚至今历历在目。

她和女儿同睡在主卧,半梦半醒间听到客厅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当她推开房门时,灼热的气浪夹杂着浓烟猛地灌了进来。

客厅的窗帘已经化作翻卷的火舌,而郑天佑就站在火光与阴影的交界处。

火光照亮了他半边脸庞,那张本该天真的小脸上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妈妈。”他的声音甜得发腻,“你和姐姐也去死吧。”

跳动的火焰在他漆黑的瞳孔里扭曲变形,“这样,就没人能管着我了。”

此时,屋里的火势已经越来越大,刘梅强忍心中刺痛,果断关上房门,晃醒了熟睡中的女儿。

好在她们住的楼层并不高,窗外还有逃生梯,母女俩这才捡回一条命。

而郑天佑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那时的他才五岁,考虑得并不周全,他只顾着放火,却忘记事先给自己留好退路。

就这样,他最终还是玩火自焚,早早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孟九笙听完后,看向了身后的储物间。

“那佛龛是怎么回事?”

刘梅默默攥紧了拳头:“我儿子死后也不让人安生,一直折磨着我们母女。”

“我去寺庙里求助大师,他说我儿子本就是恶魔转世,死后又化成了厉鬼要向我索命。”

“他还说,我儿子八字属火,又死于火灾,怨气深重,如果不想办法处理,后患无穷。”

孟九笙眉毛轻挑,把目光转向了湖面。

“你们把他的尸骨埋进了水里?”

刘梅点了点头,声音沙哑而疲惫:“对,大师说他火气太旺,只能用水镇压,那个泥人也是为了封住他的怨气。”

儿子死后,噩梦并未随之消散。

每到深夜,刘梅和女儿都会梦见他就站在窗外,惨白的小脸紧贴着玻璃,嘴唇机械的开合,像是在无声的诅咒。

尽管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翻涌的恨意,让刘梅浑身发冷。

他显然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更可怕的是,每次从梦中惊醒,她们身上都会诡异地浮现出焦黑的灼痕,像是被火焰舔舐过一般。

刘梅知道,儿子还在。

走投无路之下,她只能去求助于一位得道高僧,希望能彻底摆脱这个恶魔。

孟九笙若有所思。

“但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你们好像没封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