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发现亲嘴吸到的精气更纯粹,并且能让檀玉化为实体的时间更长后,薛奉雪对这只小鬼的喂食方式就不再拘泥于简单的拥抱舔手。
此后的几天里。
每天早上司机把车开到别墅门口,都会发现自己老板怀里抱着个睡眼惺忪的长发少年。
他们同进同出,就算是开会也要在旁边放个椅子给这小鬼拿着平板看电视剧,姿态是远超常人的亲昵。
于是,薛总有对象还是gay的消息迅速在公司里传开,而京市的贵族圈子内薛奉雪疑似包养情人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一时间,外界都在猜测那少年的身份。
有曾见过檀玉的人,说他长得比最火的明星还漂亮,一脸胶原蛋白,年纪看着也很小,甚至疑似未满十八岁,会不会就是哪家没出道的小练习生,就被无良经纪人在饭桌上送给薛总了?
但这个猜测很快被推翻——
因为大家都知道,薛奉雪虽然手段狠,但他这个人遵纪守法,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也有人猜测说檀玉可能是山沟里考出来的穷苦好学生。
就像是电视剧里喜欢演的那样:
好赌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妹妹和破碎的他。
又恰好在兼职的时候遇上了患有某种罕见病的薛总,并意外对这病有奇效,以至于薛总非他不可,遂签订了为期几年的包养协议。
总之,他们必须得经过一系列虐身虐心白月光死遁的情节后,误会解开,来一个轰轰烈烈的追妻火葬场,才能达到he大圆满结局。
当然,对于外界各种各样的猜测,秘书有询问过薛奉雪要不要制止。
毕竟京市这些权贵,没有谁会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用管。”
薛奉雪签字的笔顿了顿,而后补充道:“对外宣布一下不是包养,还有,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离他远点,别舞到他面前。”
*
这话说的晚了点,已经舞到檀玉面前了。
檀玉昨晚加上了红毛大外甥的微信,通过聊天得知自己不用一直跟薛奉雪黏在一起,偶尔分开个一两个小时不是问题。
于是,在薛奉雪忙着开会的时候,檀玉就溜出来逛街。
薛奉雪不放心,给陈羽发了个消息让他陪着,又转了一大笔钱做辛苦费。
眼下,陈羽去给檀玉买冰淇淋,檀玉就拿着卡在奢侈品店里看柜姐给他挑包。
结果,忽然闯进来一个趾高气昂、气冲冲的绿毛少年,到了檀玉面前就是一通噼里啪啦的质问。
完全不认识这个绿炮仗是谁的檀玉愣住。
“额……你说什么?我刚刚戴耳机没听见。”
说着,檀玉摘下了耳朵上的耳机,暂停了平板上的视频。
绿毛少年愣了下,瞬间瞪大双眼:“你什么意思!我跟你说话,你在这看电视剧!?”
“你脑子有病吗?”
檀玉皱眉冷冷看着他。
自己好端端坐在这里,忽然被人质问一番,该问这句话的是他才对。
绿毛很明显没想到檀玉敢骂他。
他叫苏容,是京市苏家的子孙。
别看名字起的文雅,苏容的性格却恰恰相反。
苏家家主是老来得孙,全家都惯着他,连苏容亲爹的那几个最爱闹腾的小三小四被苏容指着鼻子骂了都只能老老实实忍着。
而他之所以会找到檀玉,正是因为从几个狐朋狗友那里听说了关于薛家掌权人疑似养了个情人在身边,还百般宠爱的消息。
苏容当时就气得火冒三丈,一脚踹翻了茶几。
明明上一次在宴会上,他只是不小心把酒水撒在了那个男人身上,结果,他当着宾客的面脸朝下摔了个狗吃屎不说,那薛总居然像完全没看见他一样,不仅没有绅士地扶起他,还直接跨过去走了。
一句话都没说,徒留他一个人在原地丢脸!
结果现在告诉他,那种无情的男人会宠爱一个穷学生?爱到哪里连路都舍不得让对方走,天天抱在怀里?
怎么可能!这不公平!
苏容从小在权贵圈里长大,见过太多有钱人因为新鲜包养穷学生的事。
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享受这种随意施舍的感觉吗?
因为阶级不同,所以可以随意羞辱,对方不敢反抗不敢生气,还得陪着笑容。
不说别人,他亲爸已经是不少人口中顾家的好老公,可不还是在外面搞三搞四,只是没有弄出过孩子罢了。
所以苏容不信:
他不信薛奉雪那种连亲爹都能算计的人,会真心实意宠爱一个没有背景的情人?
不就是个乡下来的穷学生吗?自己这个圈子里见得多了,一个个都是一身小家子气,穿上大牌也是跟土老帽一样。
看见他这种身份的少爷,随便吓几句就只会白着脸道歉,唯唯诺诺,像只土狗。
所以,当苏容意外发现檀玉的那一刻,他便习以为常的这样审视——
先是抱着双臂用眼神上下扫视,企图从檀玉身上找出一点乡下人的贫穷土气的特征,好趁机羞辱一番,结果没想到,这个乡下人的皮肤居然这么白!
在奢饰品店内柔和的灯光下,浑身都像发着光一样,连握着手机的指尖都是如脂如玉,像上等的胎釉。
换句通俗点的话讲,他死了三天都没有檀玉白。
苏容自得的脸色变了变。
最后,视线定格在那张完美无瑕的漂亮脸蛋上,找茬的语气顿了顿。
这个乡下人,怎么是这样的?
苏容皱眉,冷着脸道:“我刚刚问,你就是薛总的情人?”
……
情人?
檀玉玩了好几天手机,已经知道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
他审视着面前的绿毛少年,一身名牌,身后跟了个保镖,手里拎着LV和chANEL的购物袋。
不认识,也没见过。
找自己干嘛?
檀玉没有回答,而是冷声反问道:“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找他有事?”
苏容又噎了一下。
他不喜欢这个乡下人目中无人的态度,觉得面子有损,身后还有很多柜姐看着。
于是,他嗤了声,看见檀玉手腕上昂贵的江诗丹顿,嘟囔道:“嚣张什么?……狐媚长相,难怪要靠男人养着。”
身后保镖看着沙发上气质不凡的长发少年,欲言又止,扯了下苏容的袖子说了什么,结果被苏容一巴掌甩了过去。
“闭嘴!我做事还用你教?”
苏容脸都气红了,转身指着檀玉:“还有你,你别以为你长得漂亮、肤白貌美就了不起!”
“我告诉你吧,迟早有一天薛总会厌倦你,薛家那么大,他迟早会跟人结婚生子,传承家业。”
苏容越说,就越想自己一边花心一边愧疚的父亲和嘴上坚强背地里默默流泪的母亲,义愤填膺道:
“男人都他爹的是一个狗样子,今天能给你买名牌,明天就能把你扫地出门!我劝你不如趁早离开,老老实实回你该回的乡下去,别因为我没提醒你,等到薛总搂着新人那天笑的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