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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顺着他的手臂往上,最终,按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上。

隔着一层皮肤,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颗心脏在胸腔里强而有力地搏动着,像一面沉闷的战鼓。

“砰,砰,砰……”

每一下,都震得她掌心发麻。

银虎的呼吸彻底乱了。他低头看着按在自己胸口的这只手,白皙、纤细,与他麦色的皮肤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只手的触感,冰凉,却又像带着火。

乐清抬起脸,在昏暗中,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像两颗被雨水洗过的黑曜石。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需要火。”

银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嗓音喑哑:“木头是湿的。”

“我知道,”乐清的另一只手也覆了上来,大胆地环住了他的腰,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他的怀里,“我说的不是那种火。”

轰的一声。

银虎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

他终于明白了。

他看着怀里这个小小的、却异常大胆的雌性,看着她那双没有丝毫情欲、只有着近乎冷酷决绝的眼睛,一种混杂着震惊,屈辱,和一丝被压抑在最深处的狂喜的情绪,在他胸中炸开。

她不是在安慰他。

她是在和他做交易。

用她自己,来换取他能给予的,最原始的温暖。

洞穴里死寂无声,只有风声和彼此愈发粗重的呼吸声。

银虎那双因为愧疚而黯淡的金瞳,一点一点,重新燃起了火焰。

那是一种属于顶级掠食者的、带着侵略性和占有欲的火焰。

他伸出那双能撕裂一切的手,没有丝毫犹豫地,紧紧扣住了乐清的后腰,将她完全揉进了自己滚烫的怀抱。

“如你所愿。”

他低沉的嗓音,像野兽的咆哮,在乐清耳边响起。

那滚烫的胸膛,那野兽般的低吼,那能将人揉碎的力道。

乐清闭上了眼,在这一刻,她不是什么急诊科医生,也不是什么穿越者,她只是一个在绝境中寻求最后一点热量的雌性。

她等待着,等待着那意料之中的,带着掠夺气息的吻,或者更粗暴的对待。

然而,预想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箍在她腰间的大手忽然一松,随即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乐清愕然地睁开眼。

她双脚离地了。

银虎像拎一只小动物一样,毫不费力地将她拎了起来,然后转身,迈开大步。

“砰。”

乐清被轻轻地放在了一块相对干燥的兽皮上,屁股底下是柔软的干草。她还没反应过来,一件带着浓烈雄性气息和温度的东西就从天而降,将她从头到脚裹了个严严实实。

那是一张巨大而厚实的熊皮,毛发粗硬,却也因此隔绝了洞穴里所有的湿冷。

乐清被裹得像个粽子,只露出一张茫然的脸,呆呆地看着银虎。

他做完这一切,又转身走回了火堆旁,拿起那两根已经被他快要搓出火星子的木头。他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只是用那依旧喑哑的嗓音,扔过来一句话。

“那是冬熊的皮,最暖和。”

乐清:“……”

银虎蹲下身,强壮的手臂再次发力,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木头,补充道:“离远点,等下木头屑溅到你眼睛。”

洞穴里只剩下“滋啦——滋啦——”的钻木声。

刚刚那剑拔弩张、暧昧丛生,仿佛下一秒就要天雷勾地火的气氛,消失得无影无踪。

乐清低头看了看自己。

她身上裹着厚重的熊皮,像一座毛茸茸的小山,刚才那豁出去的决绝和悲壮,此刻看起来像个笑话。

她精心策划的,赌上了一个现代女性最后羞耻心的交易,换来的,是一张熊皮毯子和一句小心伤眼。

她的大脑,和银虎的一样,也空白了。

只不过,他是一片混沌的空白,而她,是宕机了。

攻略,第一次,宣告失败。

失败得如此彻底,如此不落俗套。

乐清甚至有点想笑。

她拉了拉身上的熊皮,将那两个冻得瑟瑟发抖的小家伙也裹了进来,。温暖瞬间包裹了他们,孩子舒服地在她怀里蹭了蹭。

她看着不远处那个依旧在和湿木头较劲的男人,他的背影宽阔如山,专注得像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也许,对于他来说,让自己的雌性和幼崽感到温暖,本就是天经地义的责任,根本不需要任何交易。

是她想得太复杂,也太看轻他了。

洞穴外,雨声渐歇。

乐清窝在熊皮里,哭笑不得。

这算什么?霸道虎王纯爱记?还是远古直男的自我修养?

她这边连遗言都准备好了,就差喊一句“为了部落”了,结果对方给你来了个“赠人熊皮,手有余香”。

这攻略,走进了死胡同,还被人从后面把胡同口给堵了。

就在她腹诽得天昏地暗时,那久违的、机械的提示音在她脑中响起。

【提示:伴侣处于高度戒备状态,建议使用宿主独有技能(医疗知识)降低其防备心理。】

乐清一愣。

小清?你活了?

但眼下不是和系统叙旧的时候。她咀嚼着那句提示:高度戒备状态?独有技能?

她掀开熊皮,目光重新投向那个还在跟木头死磕的男人。

“滋啦——滋啦——”

那声音依旧执着,但乐清敏锐地听出,他手臂发力的频率变慢了,动作也有些微的僵硬。

戒备?他是在戒备她?还是在戒备他自己那几乎失控的欲望?

乐清忽然想通了什么。

他不是柳下惠,他是头野兽。一头懂得克制,却也因此把自己逼到了悬崖边上的野兽。他怕自己一旦失控,会真的伤了她,尤其是在她主动“交易”的脆弱时刻。

所以,他给了她一张熊皮,也给了自己一个安全的距离。

这个该死的,温柔的混蛋。

乐清心里骂了一句,掀开熊皮站了起来。她没有再像刚才那样,带着豁出去的决绝走过去,而是像一个巡视病房的医生,步履平稳,眼神专注。

银虎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头也不回地低吼:“别过来,说了会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