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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是身体深处传来的,那种石头般的僵硬酸痛感战胜了战士的本能。

银虎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极轻的闷哼,依言俯卧在兽皮上。

坚实的肌肉将兽皮撑起一个充满力量感的弧度,每一寸都写满了戒备。

洞穴里安静得可怕。

乐清跪坐在他身侧,这个角度,刚好能看清他宽阔的后背上交错的、或深或浅的伤疤。

那是属于虎族第一战士的勋章。

她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试探,轻轻落在了他紧绷的肩胛骨上。

银虎的身体猛地一颤,肌肉瞬间绷得更紧了,像一块被冒犯的岩石。

“放松。”乐清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感,“你想让你的肌肉变成真正的石头吗?”

她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手掌贴了上去。她的手不大,甚至可以说很小巧,但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量,却超乎银虎的想象。她没有乱动,只是用掌根,在他最僵硬的斜方肌上,缓缓地、用力地按压下去。

“唔——”

一声压抑的闷哼从银虎齿缝里挤出。那不是单纯的疼痛,而是一种酸、胀、麻、痛混杂在一起的奇异感觉,像是一股迟钝的电流,从她按压的点,轰然炸开,瞬间窜遍了整个后背。

他从未有过这种体验。

乐清找到了那个最顽固的结点,开始用拇指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进行揉按。

她的动作不快,甚至有些慢,但每一次发力,都精准地落在了他最酸痛、最紧绷的要害上。

银虎咬紧了牙关,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想抗拒,想绷紧肌肉把那只可恶的手弹开,但身体却背叛了他。

随着她一下下的按压,那块盘踞已久、如同铁铸的肌肉,竟然开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软化、松弛。

紧绷的防线,从身体的一个点,开始土崩瓦解。

他不再去思考她这些诡异的手段是从哪个“家乡”学来的,也不再去分析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感官被那种奇异的舒爽感彻底占据。紧绷的神经一寸寸放松,戒备心像是被温水浸泡的冰块,在不知不觉中消融。

洞穴里,只剩下他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和她平稳清浅的吐息。

昏暗的光线下,她垂着眼,神情专注得像是在雕琢一件最珍贵的艺术品。

汗水顺着她的鬓角滑落,她也只是随意地用肩膀蹭去,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银虎的头脑开始变得昏沉,那是一种极度放松后带来的倦意。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混合着草木与雌性特有的馨香。这气味,比任何安神的草药都更有效。

不知过了多久,乐清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长长地舒了口气,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好了,翻过来。”她轻声说。

银虎的动作迟钝了许多,像是从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中刚刚脱身。他撑起身体,翻转过来,躺在兽皮上。

刚一躺平,他的视线便对上了俯视着他的那双眼睛。

洞穴很暗,火堆早已熄灭,只有洞口透进来的微光勾勒出她的轮廓。她的脸离他很近,近到他能看清她纤长的睫毛,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脸颊。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微妙起来。

不再是医生与伤员,也不是强者与弱者。

昏暗的洞穴里,一个肌肉完全放松,心理防线降到最低的雄性,和一个主动靠近,、气息温热的雌性。

空气仿佛凝固了,又似乎被某种不知名的东西搅动着,变得粘稠而温存。

银虎的金瞳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碎裂,又有什么东西,正在疯狂滋长。

乐清想抽回手,去擦一擦额角的汗。

这体力活儿,比做一台八小时的手术还累。

可她刚一动,一只滚烫的大手就闪电般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那不是一个强硬的禁锢,更像是一种……挽留。

银虎的手很大,布满了属于战士的厚茧和旧伤疤,粗糙得像一块没有被任何东西磨砺过的砂岩。

可就是这样一只手,此刻包裹着她的小手,动作却带着一种笨拙的小心翼翼。

他没用力,只是虚虚地圈着,掌心的温度却像是从地心涌出的岩浆,烫得乐清心里一颤。

“你……”乐清想说点什么,打破这该死的暧昧,比如你的肌肉痉挛还没好利索吗?

或者是放手,你弄疼我了。”

但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她对上了一双她从未见过的金色眼瞳。

那双眼睛里,往日的冰冷、戒备、审视,像是被狂风卷走的沙砾,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于破碎的脆弱,和一种她看不懂的,汹涌又压抑的灼热。

他,虎族最强的战士,那个能徒手撕裂巨兽的银虎,此刻正用一种近乎于求救的眼神看着她。

这场景实在是太魔幻了。

一个霸总人设的猛男,被她一套中医推拿给干破防了?

空气中粘稠的情愫还在发酵。

银虎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发出一个沙哑的、几乎听不清的单音。

“别走。”

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乐清的心上。

她不是没见过男人示弱,在急诊室里,再硬的汉子疼得不行了也会哭爹喊娘。但那和眼前的情况完全不同。

这是一种精神层面的缴械投降。

他握着她的手,缓缓地、一寸一寸地收紧,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他将她的手拉到自己结实的胸膛上,掌心之下,是他擂鼓般狂乱的心跳。

咚、咚、咚——

每一声,都通过他们的皮肤,清晰地传递到乐清的感知里。

他的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有些犹豫地,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指尖粗糙的触感划过她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

“乐清。”他又喊了她一声,这次清晰了许多。

他的金瞳深处,那疯狂滋长的东西终于破土而出,那是一种强烈的、不加掩饰的占有欲,但又混杂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

他怕她会像之前那样,突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