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声渐渐停歇,各族战士在院外安营扎寨。
乐清看着远处篝火点点,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这么多人为了她而聚集,让她既感动又不安。
“你在想什么?”银虎轻抚她的后背。
“我在想,如果我死了,这些人的牺牲就毫无意义。”乐清的声音很轻。
银虎的手停住了:“别说这种话。”
“我是医生,我知道自己的情况。”
乐清转过身,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颈部,“诅咒的扩散速度在加快,我可能撑不到找到神殿。”
银虎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安慰的话。
乐清的脸色确实越来越苍白,呼吸也变得急促。
“既然时间不多,我们就不能再犹豫了。”
银虎站起身,“我去找虎峰商量行动方案。”
院子里,虎峰正和老者深入交谈。
“您真的确定神殿在暗影教总部地下?”虎峰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老者点头:“千年前,圣光神殿被暗影教攻陷后,并没有被摧毁,而是被封印在了地下最深处。暗影教以为这样就能永远压制光明力量,却不知道这反而让神殿积蓄了更强大的能量。”
“那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们?”豹影质疑道。
“因为时机未到。”
老者看向乐清的房间,“只有当预言中的人出现,各族才会真正团结起来。而乐清身上的死亡诅咒,正是开启神殿的钥匙。”
银虎走过来:“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行动。”
“不行,太仓促了。”
虎峰摇头,“暗影教总部戒备森严,需要周密的计划。”
“计划?”
银虎冷笑,“等我们制定完计划,乐清早就死了。”
虎啸从房间里走出来:“我觉得银虎说得对,时间确实不等人。但正面强攻确实不现实,我们需要智取。”
“智取?”
银虎眉头紧锁,“你有什么想法?”
虎啸看了看众人:“我建议兵分两路。一路去银月湖,一路去熊族找萨满。不管哪边有真正的线索,我们都不会错过。”
虎峰考虑片刻:“这个提议不错,但人手分配是个问题。”
“我带乐清去银月湖。”
银虎毫不犹豫,“不管是陷阱还是真的有神殿使者,我都要亲自确认。”
“我去熊族。”
虎啸主动请缨,“萨满的预言向来准确,说不定能得到更多有用信息。”
豹影站起来:“我跟着银虎,暗中保护。”
“不用。”银虎拒绝。
“这不是商量。”
豹影的语气很坚决,“虎峰族长的命令,我必须执行。”
剑齿虎发出低沉的咆哮,表示也要跟去。
“好,就这么决定。”
虎峰拍板,“银虎、乐清、豹影还有剑齿虎去银月湖,虎啸带几个战士去熊族。”
“那我呢?”熊山问道。
“你和我留下,统筹各族战士。”
虎峰说,“如果真的要攻打暗影教总部,需要有人指挥大军。”
就在众人商讨细节时,乐清悄悄回到房间。她看着熟睡的孩子们,心中涌起无限不舍。
她拿出纸笔,开始写遗言。
作为医生,她太清楚自己的情况了。
诅咒的扩散速度远比表面看起来更快,她能感觉到生命力正在快速流失。
“妈妈在写什么?”女儿不知什么时候醒了。
“妈妈在写日记。”乐清勉强笑了笑,“宝贝快睡,明天还要早起呢。”
“妈妈,你的手好黑。”女儿担心地看着乐清手臂上的纹路。
“没事,只是生病了,很快就会好的。”
乐清轻抚女儿的头发,“妈妈想告诉你们,不管发生什么,你们都要听爸爸的话,要坚强勇敢。”
“妈妈,你是不是要去很远的地方?”女儿的眼中含着泪水。
乐清的心一紧:“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妈妈说话的样子,和隔壁奶奶去世前一样。”女儿的话让乐清心如刀绞。
“胡说,妈妈只是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
乐清强忍着眼泪,“你要照顾好弟弟,知道吗?”
女儿似懂非懂地点头,重新躺下睡觉。
乐清继续写遗言,每一个字都写得很慢很认真。
她要把对孩子们的爱全部写进去,即使自己不在了,也要让他们知道妈妈有多爱他们。
写完给孩子们的信,她又给银虎写了一封。
感谢他的保护和陪伴,希望他能找到真正适合的伴侣,过上幸福的生活。
“在写什么?”银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乐清赶紧把信收起来:“没什么,只是随便写写。”
银虎走进来,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心中一痛:“感觉怎么样?”
“还好。”乐清撒谎,实际上她现在连站起来都很困难。
“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去银月湖。”
银虎坐在床边,“豹影会暗中跟着,剑齿虎也会保护我们。”
“嗯。”乐清点头,“银虎,如果我真的撑不住了…”
“不会的。”银虎打断她的话,“我不会让你有事。”
乐清看着他坚毅的侧脸,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这个男人为了她已经付出太多,她不能再拖累他了。
夜深了,银虎陪着乐清躺下。
但两人都没有睡着,各自想着心事。
乐清在想如果自己死了,银虎和孩子们该怎么办。
银虎在想无论如何都要救活乐清,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异响。
“什么声音?”乐清警觉地坐起来。
银虎立刻起身,走到窗边往外看。
月光下,几个黑色身影正在院墙外鬼鬼祟祟地移动。
“有人在监视我们。”银虎压低声音。
乐清的心一沉:“是暗影教的人?”
“应该是。”银虎的拳头握紧,“看来他们的动作比我们预想的更快。”
院外的黑影越来越多,显然暗影教已经派人包围了这里。
一场大战,似乎在所难免。
剑齿虎突然抬起巨大的头颅,鼻翼微动,发出低沉的警告声。
银虎瞬间警觉,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
月色朦胧中,十几个黑袍身影分散在院墙四周,正在暗中观察。
“多少人?”乐清压低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