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黎明中，我沿着废弃地铁隧道向金融区前进。临时能量在血管里奔涌，赋予我超常的速度和感知。隧道墙壁上的涂鸦在眼中清晰可辨，百米外老鼠的脚步声如同鼓点般响亮。
商会大厦还有三公里，但首先需要确认一件事——我的免疫体质。
自从重生以来，我一直认为自己不会感染丧尸病毒。但先知组织的文件暗示，系统宿主被称为\"钥匙\"并非偶然。如果我的免疫不是运气，而是设计...
隧道拐角处传来熟悉的呻吟声。我放慢脚步，感官强化后的嗅觉立刻捕捉到那股腐臭味——丧尸，至少五只。
很好，完美的实验对象。
转过弯，景象映入眼帘：六只丧尸正围着一具新鲜尸体大快朵颐。听到我的脚步声，它们齐刷刷抬头，灰白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我没有举枪，而是故意发出更大声响。丧尸们立刻被吸引，拖着残缺的身体向我扑来。
第一只距离最近，是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性丧尸，左臂只剩骨头。我站着不动，任由它腐烂的手指抓向我的手臂——
尖锐的疼痛传来，三道血痕立刻浮现。丧尸的指甲里满是污垢和病毒，完美。
另外五只已经近在咫尺。我这才拔出等离子手枪，一枪一个解决了它们。蓝白色的等离子束在隧道中闪烁，将丧尸头颅瞬间气化。
【击杀普通丧尸x6】
【积分+60】
【当前积分：】
系统提示自动闪过，但我的注意力全在手臂伤口上。按照常理，丧尸病毒感染后30秒内伤口会发黑，一分钟内出现第一次抽搐...
我盯着手表：10秒...20秒...30秒...
伤口没有变黑，反而开始...愈合？三道爪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血液凝固，最后只剩下淡淡的红印。
一分钟过去，没有任何感染迹象。这不是免疫...这是比免疫更可怕的东西——我的身体在主动吞噬并转化病毒！
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
【检测到外来病毒入侵！】
【基因匹配度：99.8%】
【来源：同源病毒变种】
【是否分析？】
同源病毒？这意味着我体内的\"免疫\"机制实际上来自与丧尸病毒同源的另一种病毒？这怎么可能？
选择\"是\"后，系统开始高速运转：
【分析中...】
【宿主dNA与病毒融合度：47%】
【融合起始时间：约10年前】
【病毒功能：细胞强化、伤口修复、神经保护】
【副作用：暂无】
十年前？那时末日还没爆发！除非...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脑中成形：我不是偶然获得系统，而是早就被选中。从十年前，甚至更早，就被植入了某种改良版病毒，为的就是成为\"钥匙\"！
隧道深处传来更多脚步声，先知的巡逻队可能被枪声吸引过来了。没时间深入思考，我迅速离开原地，向商会大厦方向潜行。
随着距离缩短，第一道光柱的压迫感越来越强。它从商会大厦顶部直插云霄，直径至少有二十米，血红色的能量在其中流动，如同巨大的血管。
大厦周围设立了严密的防线：铁丝网、自动炮塔、巡逻队。更麻烦的是，系统检测到至少三个能量波动——其他系统宿主在里面。
正门突破不可能。我回忆着上次和苏媚一起来时的路线：地下停车场有个货运通道，可能防守较弱。
绕到大厦背面，果然发现一个半掩的金属门，旁边站着两个守卫。感官强化让我能清楚听到他们的对话：
\"...第七区清理完了吗？\"
\"差不多了，就剩几个'种子'还在抵抗...\"
\"'收割者'什么时候到？\"
\"先知说等第五道光柱激活后...\"
收割者？种子？更多陌生术语。我悄悄靠近，在两人反应过来前迅速扭断了他们的脖子。
【击杀先知特工x2】
【积分+20】
【当前积分：】
搜刮了他们的门禁卡，我溜进货运通道。里面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某种化学药剂的味道。通道尽头是一扇安全门，需要指纹验证。
我从系统空间取出之前收集的光头系统宿主的机械右眼——希望他的权限还在。
机械眼对准扫描仪，红灯闪烁几下后转为绿色。门滑开的瞬间，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里面是个实验室，数十个透明培养舱排列整齐，每个舱里都漂浮着一个人！有男有女，年龄各异，全都闭着眼睛，胸口连接着各种管线。
更可怕的是，他们的皮肤上全都布满了蓝色的晶体状物质，程度不一。有些只有手臂晶体化，有些则已经覆盖了大半个身体。
\"纯净者培养区...\"我喃喃自语。
小心翼翼地穿过培养舱阵列，我注意到每个舱体都有编号。最近的这个是p-047，里面是个年轻女性，晶体化已经蔓延到脸部。她的眼皮突然颤动了一下，吓得我差点开枪！
冷静下来后，我检查了舱体上的数据屏：
【实验体：p-047】
【转化进度：89%】
【意识活跃度：12%】
【备注：保留部分人格记忆】
这些不是普通的纯净者，而是保留部分人类意识的混合体！先知在创造什么？一支有思想的晶体军队？
实验室尽头还有一扇门，标着\"第七区\"。门缝下渗出诡异的蓝光，里面隐约传来机械运转声。
使用同样的机械眼通过验证，门开后我看到了更惊人的景象——
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中央悬浮着七具水晶棺！其中五具已经躺着人，通过透明棺盖能看到他们胸口微微起伏，还活着。每具水晶棺连接着数十根管线，将某种红色液体泵入他们体内。
我走近最近的一具水晶棺，里面是个瘦削的中年男子，太阳穴贴着电极片。棺盖上刻着\"钥匙一号\"。
第二具是\"钥匙二号\"，里面竟然是楚风！他双眼紧闭，表情痛苦，胸口有个发光的蓝色印记。
第三具是光头系统宿主，虽然我亲眼看到他死亡，但这里躺着的分明是他！只是看起来年轻了许多。\"钥匙三号\"。
第四具...空的。棺盖上刻着\"钥匙四号\"，旁边小字标注\"秦夜\"。
我的呼吸几乎停滞。先知早就为我准备好了位置！他们怎么确定我会成为系统宿主？除非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第五具躺着个银发女子，面容与零号样本有七分相似。\"钥匙五号\"。
第六和第七具都是空的，分别标着\"钥匙六号\"和\"钥匙七号\"。
球形空间的墙壁上布满了屏幕，显示着全球各地的光柱状态。目前已有四道激活，第五道正在非洲某处形成。当七道光柱全部点亮时...\"门扉\"就会打开。
\"找到你了。\"
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我猛地转身，等离子手枪瞬间瞄准——是苏远山！苏媚的父亲，先知的首席科学家！
他比上次见面苍老了许多，白发稀疏，眼窝深陷，但眼神依然锐利。身上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个平板电脑。
\"我计算过，你有78.3%的概率会来这里。\"他声音平静，\"比楚风聪明，但不如七号谨慎。\"
我没有放下枪：\"解释这一切。\"
\"解释？\"他轻笑，\"你站在人类进化的圣殿中，却要我解释？\"
\"少废话！\"我扣动扳机保险，\"为什么有我的水晶棺？谁给我植入的病毒？系统到底是什么？\"
苏远山叹了口气，在控制台前坐下：\"坐吧，孩子。这是个很长的故事。\"
\"站着听就行。\"
\"随你。\"他调出一些数据，\"首先回答你最后一个问题——系统是'收割者'的技术。一种能将有机生命体转化为能量桥梁的纳米机器。\"
\"收割者？就是即将降临的东西？\"
\"东西？\"苏远山摇头，\"他们是宇宙中最古老的文明之一。每五千年进行一次'收割'，收集足够生命能量维持他们的存在。\"
他指着水晶棺：\"七把'钥匙'——也就是系统宿主——的作用是稳定通道，防止能量溢出导致两个世界同时毁灭。\"
\"那容器呢？\"
\"林清雪？\"苏远山的眼睛亮起来，\"她是特别的。大多数容器只能承受'母亲'千万分之一的意识，但她...我们检测到兼容性达到惊人的47%！\"
这个数字让我想起系统显示的病毒融合度。某种可怕的联想在脑中成形：\"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不是我。\"苏远山摇头，\"是上一轮'守望者'。他们在你出生前就选中了你，植入改良版病毒。我只是...执行后续观察。\"
我出生前？这意味着我的整个人生都是被设计好的？父母知道吗？还是说他们也是...
\"为什么是我？\"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基因彩票。\"苏远山耸耸肩，\"十万分之一的匹配率。当然，我们也准备了其他候选人，但你活到了最后。\"
这个回答让我想一枪轰爆他的头。我的生命，我的痛苦，我的挣扎...只是一场该死的实验？
\"那苏媚呢？\"我强压怒火，\"你连自己女儿都不放过？\"
他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苏媚是...意外。纳米晶体实验本该是无害的，但'母亲'的意识碎片污染了样本...\"他握紧拳头，\"我试图挽救她...但转化已经不可逆...\"
\"所以你给她大脑里装控制装置？把她变成傀儡？\"
\"那是保护！\"苏远山突然激动起来，\"没有抑制器，她会完全晶体化！成为没有思想的杀戮机器！\"
这个说法与苏媚带回的情报部分吻合。也许他说的有几分实话，但已经不重要了。
\"最后一个问题，\"我举起枪，\"怎么阻止这一切？\"
苏远山突然笑了：\"你做不到的。即使杀了我，程序已经启动。七道光柱将在72小时内全部激活。届时'母亲'将降临，而你们七把钥匙...将完成使命。\"
\"什么使命？\"
\"成为桥梁。\"他指着水晶棺，\"你们的身体将作为通道，让'收割者'安全通过。当然，之后...\"
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我们会死。
\"有例外吗？\"我问，\"比如'否决钥匙'？\"
苏远山的瞳孔微缩：\"你怎么知道这个？\"随即又恢复平静，\"无所谓。否决钥匙只是个理论。七个系统中有一个被编成了终止代码，但没人知道是哪个。\"
\"怎么辨别？\"
\"辨别？\"他冷笑，\"除非到最后一刻，当六把钥匙归位时，否决者会...与众不同。\"
这个信息太模糊了。我可能需要抓个更高级的先知成员审问。
\"谢谢配合。\"我扣动扳机，等离子束瞬间洞穿他的胸口！
苏远山倒在地上，鲜血从伤口涌出。但他竟然在笑：\"愚蠢...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
\"不。\"我冷静地补上第二枪，\"但这感觉很棒。\"
搜刮了他的平板电脑和门禁卡，我正准备离开，突然注意到控制台上有个闪烁的红点。点开后，一个监控画面弹出——是变电站！唐小柔她们被包围了！
画面中，至少二十个先知特工正在逼近变电站。更糟的是，零号样本也在场，她悬浮在半空，周身环绕着冰晶。
必须立刻回去！我刚转身，球形空间的大门突然封锁！机械女声响起：
\"封锁程序启动。处决模式激活。\"
天花板上伸出数个自动炮台，红外瞄准点立刻锁定我全身！同时，五具水晶棺开始发出刺目的红光，里面的系统宿主似乎正在苏醒！
\"该死！\"我翻滚躲避，等离子手枪连续开火，击毁两个炮台。
楚风的水晶棺最先打开！他缓缓坐起，眼中电光闪烁。紧接着是光头宿主，他的机械右眼红光刺目。其他三个也陆续苏醒...
一打五，胜算为零。更不用说还有自动炮台。我迅速评估局势，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
朝大门扔出一颗燃烧弹，趁着浓烟掩护，我冲向角落的通风管道！等离子手枪蓄能到最大，一枪轰开管道盖板，纵身钻了进去！
身后传来楚风的怒吼和电光炸裂声，但狭窄的管道阻挡了他们追击。我在黑暗的管道中拼命爬行，手掌被锋利的金属边缘割得鲜血淋漓。
爬行了似乎有一个世纪，终于看到亮光。踹开出口盖板，我跌进一条陌生走廊——似乎是商会大厦的某个办公区。
警报声响彻整栋建筑，特工们奔跑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我迅速躲进一间办公室，锁上门，检查系统状态：
【临时能量剩余：65%】
【持续时间：11小时22分钟】
足够杀回去了。但首先需要联系唐小柔，警告她们危险。
掏出通讯器，调到加密频道三：\"唐小柔！听到请回答！\"
只有静电噪音。先知可能已经干扰了那片区域的所有通讯。
必须立刻赶回去。但怎么突破重围？正门肯定行不通...
窗外，第一道光柱依然耸立。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它的基部——商会大厦底层有个巨大的红色晶体，光柱正是从中射出。
如果...如果能摧毁那个晶体...
系统突然闪烁：
【警告！检测到高能反应！】
【来源：通风管道】
【距离：10米...8米...】
我立刻举枪对准通风口！盖板被猛地踹开，一个身影跳了出来——不是特工，而是苏媚！
她的状态更糟了。晶体化已经蔓延到右脸，左眼也有一半变成了银白色。但奇迹般地，她似乎还保留着部分自我意识。
\"你怎么——\"
\"没时间解释！\"她急促地说，\"父亲...死了？\"
我点点头。苏媚的表情瞬间复杂，但很快恢复冷静：\"听着，变电站被袭击了。林清雪她们...被抓了。\"
\"什么？\"
\"零号样本亲自带队。\"苏媚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他们带走了所有人...包括那个小女孩...\"
小雨！先知抓一个七岁孩子干什么？
\"带去哪？\"
\"心理健康中心。\"苏媚的晶体右手展开，露出一个小型投影仪，\"父亲最后的实验...需要儿童大脑作为介质...\"
投影显示出一张建筑平面图——正是之前关押零号样本的心理健康中心。地下三层被标记为\"培育室\"，里面摆满了小型培养舱。
\"他们在制造新的容器？\"我震惊地问。
苏媚点头：\"林清雪兼容性太高...不稳定因素太多...他们需要备用品...\"
这个信息令人作呕。先知不仅准备牺牲全人类，连孩子都不放过！
\"为什么帮我？\"我警惕地问，\"你父亲刚死在我手上。\"
苏媚的晶体右眼闪过一丝红光，但左眼依然清明：\"因为我看到了...他们的真实计划。\"她声音发抖，\"收割不是简单的能量收集...而是彻底重置...所有生命...包括纯净者...\"
这比我想象的更糟。先知以为自己能幸存，但实际上他们也是被收割的对象？
\"我们需要联手。\"苏媚伸出半晶体化的手，\"我有权限和内部知识，你有系统和武力。\"
我犹豫了。她之前背叛过我，但现在可能是救林清雪她们唯一的机会...
\"证明你的诚意。\"我最终说。
苏媚苦笑，然后做了件意想不到的事——她将晶体右手按在自己左肩，猛地一扯！一块拳头大小的晶体组织被硬生生撕下！
\"啊！\"她痛苦地跪倒，但坚持将那块晶体递给我，\"分析它...你会看到真相...\"
我接过晶体，系统立刻扫描：
【纯净者晶体样本】
【内部编码：反抗者协议】
【隐藏信息：解码中...】
几秒钟后，一段全息影像投射出来——是苏远山！他看起来比刚才苍老许多，影像断断续续：
\"...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我已经死了...计划有变...'母亲'欺骗了我们...收割不是选择性的...所有人都会...必须阻止...否决钥匙是关键...找到七号...\"
影像到此中断。苏媚虚弱地抬头：\"父亲...早就怀疑...但他被监视...只能把信息藏在晶体里...\"
这个\"证据\"确实有说服力。我帮苏媚包扎伤口，她的晶体部分似乎无法自行愈合。
\"能走吗？\"
她点点头，勉强站起来：\"心理健康中心...防守严密...但我知道一条密道...\"
我们悄悄离开办公室。走廊上警报仍在响，但大部分守卫都去追捕\"入侵者\"了。苏媚带我走员工通道，避开主要监控。
\"有个问题。\"电梯下行时我问，\"为什么先知要抓小雨？她有什么特别的？\"
苏媚的晶体右眼闪烁了一下：\"她不是普通孩子...是'种子'...\"
\"什么种子？\"
\"下一代容器...\"苏媚的声音变得机械，\"林清雪是第一代...小雨是第二代...更纯净...更稳定...\"
这解释了为什么小雨手臂上有编号，为什么先知如此重视她。但还有一个疑点：
\"她提到过'妈妈'...是林清雪吗？\"
苏媚摇头：\"不...但确实有关联...林清雪有个妹妹...十年前失踪了...\"
这个信息如同一道闪电！林清雪从未提过有妹妹。但如果小雨是她侄女，那种相似性就能解释了...
电梯到达地下停车场。我们谨慎地移动，避开巡逻队。苏媚的状态越来越差，晶体部分不断闪烁，似乎随时可能失控。
\"坚持住。\"我低声鼓励，\"快到了。\"
她勉强点头，但左眼也开始泛白。当我们接近出口时，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臂：
\"秦夜...如果我完全晶体化...杀了我...\"
这个请求如此熟悉。我点点头，但没有承诺。先知的技术深不可测，谁知道纯净者是否真的无法挽回？
停车场出口近在眼前。血色天空下，心理健康中心的轮廓清晰可见。那里关押着我的同伴，还有一个无辜的孩子。
无论林清雪是容器，我是钥匙，还是整个世界即将被收割...现在都不重要了。
唯一重要的是——把她们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