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好呢！”
林晓从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连连点头，脸上绽放出比月色更明媚的笑容，傻乐一声，乖乖地跟着陈默往回走。
「虽然他没有明确同意，但也没有拒绝啊！
不，这比直接的拒绝要好上一万倍！」
「他提到了成绩，提到了京北大学......这是不是意味着，只要自己成绩变得足够好，能够追上他的脚步，就能顺理成章地......」
林晓心里的小鹿又开始欢快地乱撞，各种美好的设想纷至沓来。
陈默看着身边女孩突然变得雀跃轻快的步伐，听着她偶尔抑制不住的傻笑声，心里忽然也感到一阵莫名的轻松。
他很难精确形容自己刚才那一瞬间做出回应的复杂情绪，但有一点陈默很清楚。
他并不讨厌林晓，甚至可以说，对她也有着明显的好感。
经历过一段不算长却投入的恋情后，陈默觉得，或许一见钟情的激情并不一定能抵御现实的考验，比如距离。
他自己曾经也天真地以为异地不是问题，但事实证明，它就是问题！
不仅对叶妍是，对他自己也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长时间忍受那种隔阂和不确定。
因此，在听到林晓说出“你去哪，我就去哪”这种誓言般的话语时，不可否认，陈默心动了。
重新回到高中时代，他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梦想，只想好好努力，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弥补前世的遗憾，未来能有一个温暖安稳的小家，简单幸福地过日子。
所以，林晓所描绘的“在一起”的未来图景，恰恰击中了他内心对“安稳幸福”的渴望。
而且，平心而论，像林晓这样长相出众、成绩优秀、性格开朗、并且如此勇敢执着地喜欢着自己的女孩，实在是凤毛麟角。
刚才在操场上，看着她在夜色中发亮的眼睛，陈默真有一瞬间想抛开所有顾虑，直接点头答应。
因为像林晓这种女孩，他相信以后很难碰再得到。
但他终究还是克制住了这股冲动。
未来还有时间，高三也才过了一半，一切都还有变数。
且行且看吧，如果缘分真的到了，自然会水到渠成。
......
回到教室的两人，立刻迎来了全班同学行注目礼。
刚才在楼下，林晓主动抓住陈默手的那一幕，早已被跟着过去的同学们看得一清二楚，在他们两人回到教室前，这事早已在七班内部传得沸沸扬扬。
李晴看着林晓神采飞扬、眼角眉梢都带着藏不住的喜悦回到座位，心猛地往下一沉。
有些事根本不需要问，单看林晓这副雀跃的表情就知道了。
那绝不是伪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幸福和快乐。
更何况...都牵手了。
李晴心里一酸，忽然觉得眼前摊开的卷子上的字迹都变得模糊而毫无意义，一股巨大的失落和委屈涌上心头，她默默趴回了桌上，将脸埋进了臂弯里。
就在李晴自怨自艾，心里五味杂陈之时，林晓先一步回到了座位上。
她看着好姐妹这副明显低落的模样，立刻就明白了原因。
眼珠子狡黠地一转，她直接凑到李晴耳畔，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喂，你别趴着了，我没成功。”
李晴身体一僵，猛地抬起头，美目圆睁，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好姐妹。
但随即她意识到动作太大，又飞快地看了一眼刚刚坐回座位、正被后桌王远拉住的陈默。
李晴迅速恢复了正常坐姿，只是压低声音，带着怀疑看向自己的同桌。
“你别安慰我了。”
说是这样说，但她心里何尝没有在卑微地幻想，林晓说的是真话。
林晓看她不信，嘻嘻一笑，“我真的没成功呀~骗你是小狗！”
李晴皱起秀气的柳眉，更加疑惑了：“没成功？没成功你这么高兴？”
“嘿嘿，”林晓得意地晃了晃脑袋，“但他也没拒绝我呀~”
“什么意思？”李晴的心提了起来。
“就是......字面意思咯~”
林晓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陈默说的具体内容讲出来。
因为她知道，李晴的成绩一直比她稳定和优秀，如果让李晴知道了陈默变相给出的这个“承诺”或者说“机会”，她不敢保证李晴还会不会像之前约定的那样，在高考前按兵不动。
在关乎陈默的事情上，林晓不敢赌，哪怕对方是自己最好的姐妹。
李晴看着林晓那闪烁其词、却又掩不住得意的样子，心里一动，但林晓不说，她也没办法强求。
只是目光再次投向陈默的背影时，心里弥漫开浓浓的不甘和酸涩。
而陈默这边，刚一坐下，就对上三双闪烁着兴奋和八卦光芒的眼睛。
“陈哥，啥也别说了，请客！必须请客！”林勋压低声音，语气激动。
王远连连点头：“对啊陈哥！也不要求你摆一桌了，明天中午‘好味来’，一顿饭就够了！”
连一向安静内敛的张力也难得地开起了玩笑：“陈哥，百年好合啊......”
陈默无语的给了张力手臂一拳：“去你的！别乱说！”
张力看了眼陈默前方正和李晴说着悄悄话、嘴角带笑的林晓，对着陈默低声道：“不是，陈哥，刚才大圆回来可都说了，你和林晓在楼下都...这样了......”
说着，张力把自己的双手掌心相对，然后紧紧合在一起，做了个牵手的手势，“都这样了，还不能够说明问题？”
张力说完，王远也跟着小声帮腔：“就是就是！我刚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别狡辩了。陈哥你就说吧，以前林晓想拉你手，你能答应？”
陈默被他们说得一时语塞，想起刚才在操场自己确实没有立刻甩开林晓的手，甚至还...回握了一下......
他脸上有些挂不住，旋即恼羞成怒地也给了王远一拳，正想开口辩解，上课的铃声适时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