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收拾完碗筷,嗑了一会儿瓜子,我也不愿意再待下去就回到了自己住的西屋。
闲着没事,我就躺下了。
刚躺下有人敲窗户,我听到敲窗户的声音急忙坐起问道:“谁啊?”
外边传来王羽馨的声音,“是我!”
“啥事啊?”
“去镇里吗?我们去看热闹,看他们放烟花,放鞭炮。”
“我不想去,你们去吧!”我是真不愿意和他们俩在一起。
“去吧!你不去姑父不让我们去。”
这时,李敏也说话了,她说:“唐剑,去吧!你不去我爹不让我们去,陪陪我们行吗?”
“好吧!”
我起身走到院子,她们俩正站在院子等着我。
“走!一起去,我还没看到过三十晚上是什么样子。”
“你没过过年?”
听我问她,王羽馨说:“乡下的没看过。”
走之前,我给马圈里的马添了点草。师傅让我给马多添点料,让它也过年。我们一起出了大门,拐上去镇里的大道。
镇里热闹非凡,街道两旁的店铺还都营业。特别是卖小吃,如糖葫芦、糖人、糖块、拨浪鼓等等能吃能玩儿的东西更加火爆。
家家门口都挂着灯笼,有的挂在高高的灯笼杆上,随风飘动。有的挂在房檐子上边,还有的把灯直接放到桌子上。
由于家家都有灯,所以街道一片通明。人们熙熙攘攘,说说笑笑,买吃的,买玩儿的,非常热闹。
王羽馨好像没看过乡下集镇的大年,她看什么都高兴,看什么都好奇。
王羽馨买了三串大糖葫芦,有一尺半长。非得让我也吃,刚吃过饭,就吃这么大的糖葫芦,虽然在我们老家吃不着这玩意,但这么大的糖葫芦真够我吃进去的。
我们边走边吃,她们俩在前边走着、看着、说笑着,我在后边不远不近地跟着。
突然,我手里的糖葫芦被一只手夺了过去,我手疾眼快,立即用另一只手擒住他的手脖子,反手将糖葫芦夺了回来。
此时,李敏和王羽馨正在回头想和我说话,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她们二人心想:“这是干什么啊?表演啊!”
我回头一看是金河,他捂着自己的手脖子抱怨说:“吃你一串糖葫芦,至于这么大的劲吗!”
我看是金河不好意思地说:“我咋知道是你!”说完,我把糖葫芦递给他。
金河接过说道:“这还差不多。”
王羽馨走到我们的跟前问:“你们认识?”
金河看到美丽的王羽馨眼睛都直了,他磕磕巴巴地说:“我们,我们,我们是哥们儿。”
“刚来就有哥们儿了?”李敏问金河。
金河看着李敏说:“他是先认识的我,然后才去你家干活的。你们家能雇到这么好的师傅,应该感谢我。”
“行啊,感谢你,这串糖葫芦你就吃了吧!”王羽馨调皮地说。
“我吃的是他的,和感谢有啥关系?”
“唐剑的糖葫芦是我给他买的,他给你谁吃得我说了算!”
听了王羽馨的话,金河说道:“我还不吃了呢!”说完就把糖葫芦抛向空中。气得王羽馨大喊:“你咋说扔就扔了,你这不是败家吗!”
看着王羽馨着急的样子,金河从身后拿出糖葫芦,举到她的面前晃动着。
“你小子也太坏了!”说完就要打金河。被李敏呵斥住了。
闹够了姐俩继续往前溜达,我和金河在后边一边聊天一边跟着。
“二十九那天去你家,你不在。”
“三十我都出去了,这才回来吃过饭。”
原来,金河为了多卖鞭炮多赚点钱,一直没待着。除了还我们的钱,又赚了一些。
他还告诉我,他在王大柜打听到,当年杀害他父母的是大青山绺子,当家的报号地躺刀。
但,消息不绝对,只是听说。
我笑着说道:“过去那些年,算了,还找啥!”
他看我无所谓的样子鸡眼了,他瞪着眼睛看着我说道:“能就这么算了,死的是我父母,还有我水边三结义的二弟,他相当于关羽啊!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啊!不给他报仇我还是人吗!”
看金河愤怒的样子我不敢再说什么了。
金河接着说道:“我父亲病重就是二弟家给救过来的,没有二弟一家就没有我们一家。要不我爹咋敢冒死也和胡子干呢。”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没听你说过。”
“操!你个刚来的小山东,和你说这些有屁用,山东八甲的!”
金河最后一句我听明白了,是在骂我们刚来的山东人,其实,都他妈的是山东人。他这辈子不是,他爹也是,他爹不是,他爷爷肯定是。
我也没在意他说什么,而是接着听他说啥。我一边看着前边的姐俩,生怕她们出啥事。
“以后不能胡混了,得挣钱了。有钱才能报仇,没钱啥也干不成。”
“是,没钱谁都瞧不起你!”
“现在卖针头线脑,口红烟粉,小孩玩儿的还可以。但不能总卖这些,以后再琢磨点别的,得多挣。”金河说道。
“哎,对了,我在外边跑,他们总问我有没有菜刀,你会打刀吧!”
“这还用问吗?你那把刀不就是我打的吗!”我告诉金河。
我一说到刀,金河想起来了,他说道:“对了,胡梅上我家去两次了,都是看这把刀。稀罕八叉地看!”
我笑着对金河说:“让她陪你睡一觉,把刀给她吧!”
“睡两觉也不能给她啊!我以前自称刀哥,那是徒有虚名,没一把好刀叫啥刀哥啊!现在有了这把刀,我就是货真价实,还有什么了……”
金河想了一下接着说:“实至名归。”
“那你练飞刀是用啥练的?”
“啥都用,镰刀头,破马掌,有时自己也找个刀头磨磨。”
“你那天飞刀撇得很准啊!出手还挺狠!”
“他手掌摁到窗户上,看黑影我以为是他的脸呢,我是照着脸关下去的。如果是他的脸我就能要他的命。”
“你也够狠的了!”
“那帮揍儿,你还能惯着他们。啥事都干,就是不干人事。有案子了,能破的都是些小蟊贼,不能破的都是他们养的,或者是他们罩着的。”
接着金河和我说,等到天气暖和了,他就远点走。晚上不回来,在谁家的草棚子,或者柴火垛猫一宿。
来回跑太累,还少挣钱。顺便往九间房走,给我打听打听我叔叔家。我听了表示感谢,但我也告诉他不要特意去,耽误挣钱不说,还挨累。
金河虽然和我说着话,但也发现我不由自主地回头,便问我:“你总回头看啥啊?她们俩在前边!”
“好像有人跟着我们!”
金河听我一说立即警觉起来,他下意识地去腰间摸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