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财家。
“当家的!李铁牛死了!一点灰都没剩,尸骨无存啊!”
牛桂兰此刻,有些大惊失色!
“什么,李铁牛被烧死了,甚至尸骨无存?”
王有财手里的酒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也是一脸错愕!
“不对劲啊,当家的,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啊!”牛桂兰脸色不好看!
“不错,我也觉得不对劲!好似哪里出了问题。”
牛桂兰的脑中一道电光闪过,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是张令仪。”
王有财嘴一字一句:“不错,孟氏和李青云,恬不知耻的在祖坟下私会那么多年,都没有败露。”
“偏偏那个张令仪一出现,祖坟又是冒烟,又是着火的,这也实在太巧了!”
“偏偏李铁牛也死了,而且死得连灰都没剩下,死得也太可疑了!”
牛桂兰颤声道:“张令仪,岂不就是咱家那个赔钱货!”
王有财咬牙切齿:“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了!”
牛桂兰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那可怎么办啊!这个赔钱货,一定是恨透了咱们!上次咱们被打得不轻,这次……这次有可能会丧命啊!”
王有财恨声道:“谁知道这个赔钱货,居然是县令的女儿啊!”
“咱们……实在不行,就将房子卖了,搬离绥城。”
牛桂兰听到这话,连连点头。“好啊!咱们这些天就把房子卖了,然后去广陵安身,省得在这里提心吊胆!”
……
与此同时,卢寡妇家。
卢翠花坐在窗边,脸上带着几分闷闷不乐。
王招娣低声问道:“娘,你这是怎么了?”
幽幽叹了口气:“李铁牛竟然点火自焚了。娘,少了一个老相好。”
王招娣嗤笑一声,脸上满是不屑。
“一个男人,死了就死了,值得你这么难受!你又不是只有这一个男人。”
卢翠花瞪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当初为了养活你,娘也不得已丢下自己的脸面,若不然,娘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能活下来。”
王招娣撇了撇嘴,没有反驳。
卢翠花又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可惜。
“这个李铁牛,一年也能给我带来一二两的进项,可惜了。”
王招娣道:“娘,你和王大彪成亲的日子近了。迟早不也得和他们断了来往。”
卢翠花闻言,神色缓和了些。
“娘以前是为了让你活下去,才在那些男人中间周旋。如今,娘改嫁了,就打算安分守己地过日子了。”
王招娣嗤笑道:“娘,不要打什么都为了我的旗号!哼,你还会好好过日子?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卢翠花讪笑,她随即话锋一转。
“你呢?天天早出晚归的,是不是钓到金龟婿了?”
王招娣不屑地哼了一声。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那个李三炮,我眼看就要钓到手了,结果,不小心被他撞破我和别的男子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卢翠花有些惊讶。
“你换人了?”
王招娣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甘和势在必得。
“我打算接近裴青临,可是一直碰不到他的人。”
卢翠花的神色严肃起来。
“这个裴公子,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以前所有人都看走眼了。”
“这几日,你哪里也别去了,安分些。等娘忙完了婚事,你再去钓你的金龟婿。”
王招娣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应了一声。
“是。”
……
绥城一处不起眼的院落里。
李二河正呆呆地看着房梁,李文学则坐在桌边,手里捧着一本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屋门“砰”的一声被撞开,李大山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脸上满是泪痕和惊恐。
“二弟,三弟,不好了,爹自尽了!”
李二河愣住了!
李文学却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书本掉在地上也顾不上捡。
“爹?自尽了?哪个爹!”
李大山声音嘶哑:“当然是养了咱们十几二十年的爹,李铁牛!”
李二河颤声道:“爹……爹怎么想不开了!”
李文学心情也沉入了谷底:“大哥,究竟怎么回事?”
李大山哭声道:“我今天偷偷摸摸回了趟青牛镇,然后就从镇上的人嘴里得知了这个消息。咱爹想不开,一把火把自己给烧死了。听说……听说连灰都没剩下啊!”
李二河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爹!你死得太惨了!”
李大山也跟着抹眼泪,哽咽着:“不管怎么说,爹对咱们也是极好的。”
李二河哭着点头:“对,爹对咱们向来都是极好的。”
李文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圈也红了。
“大哥,二哥,我知道你们很难受。可如今,咱们的爹已经是李青云了!”
李大山猛地抬头,眼中满是倔强。
“李铁牛,才是我心里永远的爹!”
李二河也附和道。
“不错,李青云一点也不男人,我不想认!”
李文学脸上浮现一抹苦笑,他没有再争辩。
“算了,咱们改日偷偷地去拜祭一下爹吧。”
李大山蹲在地上,抱着头痛哭流涕:“咱们一家人好好的,事情怎么忽然成了这个样子?”
李二河也茫然地自语。:“可不,这是怎么个情况啊?”
李文学看着两个痛苦的哥哥,也不禁踌躇起来。
……
与此同时,县衙后宅。
雅致的房间里,一个丫鬟垂手恭立,态度恭敬。
“小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请帖都送出去了。”
张令仪正对着镜子,慢条斯理地为自己簪上一支碧玉簪,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好。”
丫鬟又补充道:“除了绥城的各大世家公子老爷外,李清馨的帖子,也送过去了。”
张令仪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只有这样,才能看一场好戏。”
丫鬟看着镜中倒映出的张令仪的眼神,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有些害怕。
张令仪似乎没有察觉,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一股让人心寒的意味。
“李清馨,这场戏,你也是一个主角。我很期待,你会有什么表现。”
“我若要对付李大棒,还有赵翠翠,首先就得对付你!”
“你是李大棒的妹妹,也是赵翠翠的女儿,他们一手毁掉我的人生,我便先拿你开刀。”
“听说你最擅长后宅的那些阴谋算计,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否逃过我的算计。”
张令仪从妆匣里拿出一张精美的请柬,递给丫鬟。
这是最后一个请柬。
丫鬟小心翼翼地接过。
张令仪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这个请柬,你给李文学送去吧。”
“这场戏,没有男主怎么能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