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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太平间值班表:空白的那一夜 > 第329章 她颤抖着手掏出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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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她颤抖着手掏出钢笔

舅舅在显示器上调出医院地下层的结构图,指向一个复杂的节点。“这里是共鸣器的核心控制室。根据周晴留下的数据,摧毁它的关键,是同时过载其能量源和数据核心。周绾的量子钢笔是钥匙,可以接入数据核心。而能量源……”他看向陈默,“需要一种强大的、反向的执念冲击,足以暂时扰乱其稳定。这需要……一个意识体在极度接近核心时,爆发出足够强烈的、定向的情感能量,比如……决绝的牺牲意志。”

陈默明白了。这意味着,可能需要有人去充当那个“引爆物”。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舅舅摇了摇头,眼神苍凉:“这是周晴能计算出的,成功率最高的方法。也是唯一能彻底阻止张超的方法。我们都在赌,赌周绾能承受住数据冲击,赌你……能创造奇迹。”

就在这时,舅舅的工作台上,另一个屏幕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发出急促的警报声。舅舅脸色一变:“不好!屏障的波动异常加剧!张超可能提前启动了某种程序!周绾的意识信号在快速减弱!他没耐心了,他想强行抽取数据!”

他猛地看向陈默:“没时间准备了!你必须立刻出发!干扰我已经启动,窗口期从现在开始计算!快!”

陈默不再犹豫,将通讯器塞进耳朵,转身冲出仓库,跳上车,油门踩到底,朝着市中心那家如同巨大墓碑般的医院疾驰而去。夜色更深,城市的光怪陆离在车窗外飞速倒退,如同一个模糊而扭曲的梦境。他能感觉到,口袋里的芯片残片和耳朵里的通讯器微微发烫,仿佛与某个巨大的、沉睡中的恐怖存在产生了共鸣。

十五分钟。生死时速。他不仅要与时间赛跑,更要与一个能将人类执念玩弄于股掌的疯子科学家对抗。而周绾,那个既是钥匙又是炸弹的女孩,正在黑暗的尽头等待着他,或者,等待着最终的毁灭。

车轮摩擦地面发出的尖锐嘶吼尚未在夜空中完全消散,陈默已冲进医院大厅。消毒水混合着某种甜腻腐坏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旷的走廊回荡着他孤零零的脚步声,头顶的白炽灯管间歇性地闪烁,在光洁的地砖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他的对讲机里只有沙沙的电流杂音,关于刑警队副队长李锋在这家医院“意外坠楼”的现场报告,每一个字都透着精心伪装的破绽。陈默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腰间配枪冰冷的枪柄,某种被窥视的黏腻感如影随形。

同一时刻,地下二层,太平间值班室。

周绾的指尖冰凉,几乎握不住那支廉价的圆珠笔。摊开在登记台上的夜班值班表,纸质是一种不正常的脆黄,像存放了数十年的旧物。表格左侧打印着日期和常规项目,右侧本该签名的一栏,却有一个刺眼的、规整的空白框,框线上方印着两个小字:林夜。这个名字她今天才听说,来自护士长含糊其辞的交代和同事们避之唯恐不及的低语——五年前失踪的主治医师,连同那晚经他手的四名危重病人,一起成了医院档案里被封存的“临时电力故障导致的意外”。可这张表,为什么还在用?而且,为什么偏偏是她,一个实习不到三个月的规培生,被临时抓来顶这个“只有老资历才扛得住”的诡异夜班?

老护士交接时惨白的脸和那句压低到气音的警告,再次在耳边响起:“别填那个空白,孩子。还有……凌晨三点,无论电话响得多急,别接。”

墙上的电子钟无声跳动着数字:02:47。

太平间的金属大门紧闭着,门缝里渗出阴冷的、属于福尔马林和更深层腐败的气息。值班室狭小逼仄,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台闪烁着雪花点的老旧监控屏幕。屏幕上分割着几个画面:空无一人的楼梯间、寂静的走廊,以及——停尸房内部。停尸柜整齐排列,泛着不锈钢的冷光。

就在周绾强迫自己将视线从监控屏幕上移开,试图在值班日志上写点什么分散注意力时,一阵极其轻微、却富有节奏的“叩、叩、叩”声,钻入了她的耳膜。

声音的来源,正是监控画面中的停尸房。

她的血液似乎瞬间凝固了。眼睛死死盯住屏幕。声音还在继续,不疾不徐,仿佛带着某种冰冷的耐心,敲击着停尸柜内部的金属板。是……听错了吗?是管道?还是……

她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屏幕一角,那里是值班室门口的监控画面。随即,她的呼吸彻底停滞。

一个穿着陈旧白大褂的模糊身影,正背对着摄像头,站在值班室门外的登记台旁。那是本该无人的位置。那身影微微俯着,手臂似乎在移动,像是在……写字。

周绾猛地回头,透过值班室门上的玻璃窗向外看去。走廊灯光昏暗,登记台那里空无一人。但当她再看向监控屏幕时,那身影依然在那里,保持着书写的姿势。而它面前,正是摊开的那本值班表!

“林夜……”这个名字在她舌尖滚过,带着铁锈般的腥气。

几乎是同时,她锁骨的皮肤下,传来一阵尖锐的、被烙烫般的刺痛!那里植入的,是医院统一配备的、用于门禁和身份识别的微型芯片。她痛得闷哼一声,手下意识捂住锁骨。而就在她白大褂口袋里,那支她一直随身携带的、属于失踪姐姐周晴的旧钢笔——一支样式老派,笔帽有着暗纹的钢笔——突然变得滚烫,并且发出极其轻微的、高频的震颤。

她颤抖着手掏出钢笔。金属笔身触手温热,甚至有些烫手。更骇人的是,笔尖处,正缓缓渗出一滴粘稠、清亮的液体,落在值班表的空白边缘。那液体没有晕开,反而像是有生命般,蜿蜒流动,勾勒出一个极其复杂、像是某种缠绕荆棘又像是抽象玫瑰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