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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沉默持续了许久。

蜡烛摇曳,投出细微跳动的光斑。多罗西娅仍坐在椅子上,肩膀轻轻颤着,她的双手放在膝上,指节紧紧交握,仿佛一松开,就会连同那口气一起崩塌。

斯内普站在她对面,面色依旧冷峻,双手垂在袍袖下,看起来像随时可以转身离开一样漠然。但他的眼神没有移开。

他当然知道她怕。他也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更不用说是她——他一手教大的孩子,更何况他不止一次入侵过多罗西娅的大脑,如今看她一眼就知道她什么时候在逞强。

就在这时,多罗西娅忽然抬起头。

她的眼睛通红,像是被风吹久了那样干涩,她望着他,一言不发地、迟疑地伸出手,掌心向上,动作缓慢而小心,就像在试探一个边界一般,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

“教授……”她声音发哑,却清晰,“我……我可以抱一下您吗?”

斯内普一怔。

那一刻,他心底某种封存多年的东西仿佛被敲了一下——那不是一种突如其来的冲动,而是被记忆温柔地唤醒。

她很小的时候曾这样做过。那时她不懂摄神取念,不懂血统与政治,甚至不知道“伏地魔”这个词代表的是什么——她只是哭着扑进他怀里,说梦到怪兽。

可她现在十五岁了。

她是一个大姑娘了。

他不能再像过去一样,毫无顾忌地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也许她会误会,也许别人会看见,也许……她自己就会后悔。

“多罗西娅。”他压低声音,嗓音有些哑,“你已经长大了。”

“可我还是怕。”

她的声音突然破碎了,像是藏了很久的裂缝终于塌方,她几乎是哽咽着说出口。

“我真的很怕……他让我开牢门,我看见那些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经是他们中的一员了,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回头……”

她的手还悬着,微微颤抖。

她努力没有哭出声音,但眼泪还是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一滴一滴,像是悄无声息地碎在了他的靴尖上。

斯内普闭了闭眼。

他最终还是向前走了一步。

那动作很轻,但在多罗西娅的世界里却像是一道缓缓开启的门,亦或是拉起骆驼的绳索。

下一秒,她扑了上去,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袍子里,像是要把自己藏起来。

斯内普没有立刻回应。他僵立在那里,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孩。

她已经到他胸口了,肩膀瘦削,却因为剧烈的情绪一抖一抖地颤着。他终于抬起手,缓缓落在她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像是对待一件娇贵的艺术品一样,下一刻就怕她真的碎了。

“别怕。”

他低声说,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

“你还没成为任何人。你是你。”

多罗西娅没有回话,只是更用力地抱住他,斯内普只能

那一刻,斯内普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伏地魔也许是看上了她的聪慧、她的顺从、她身上的家族光环,但他没有看到的,是她的软弱与孤独,是她被沉默的家庭、虚伪的血统和年少的困惑挤压到喘不过气来之后,还在强撑的意志。

他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

所以他才害怕她会失控,才一再压着感情不肯靠近。但多罗西娅这一刻的眼泪、拥抱与颤抖,却又狠狠地撕碎了他所有的自我克制。

“我送你回寝室。”他轻声说

多罗西娅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从他怀里退出来,试图擦干眼泪。

“教授……”

斯内普凝视着多罗西娅,目光在烛光下显得柔和却坚定。他深吸一口气,语调虽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多罗西娅抿了抿唇,眸中含泪,却带着一股坦诚的决心。她放松了交握的双手,轻轻垂下肩,语气微颤却直指心底。

“我……我怕自己再也回不到原来的生活了。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那些曾信任我的人,也不知道如何面对接下来未知的危险。但只要想起今晚发生的事,我就觉得自己随时可能崩溃。”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脆弱,如同一片薄冰开始裂开。斯内普看着她,察觉到她的恐惧并非虚饰,而是真实沉重。

也许那一刻,他的防线彻底崩塌,没人保护她了。他父母懦弱,男朋友更是靠不住。放眼多罗西娅身边,只有斯内普一个人能给她提供庇护。

他轻轻伸手,将多罗西娅的下巴抬起,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你不会孤身面对。我会在你身边,直到你能重新找到自己的方向。”他的声音低沉、有力,没有丝毫虚饰。

多罗西娅眼眶微颤,低声道。

“教授……我知道您常提醒我保持理智,可是我真的不知该如何取舍。我害怕自己一旦投入某条路,就再也回不来。”

斯内普微微点头,手臂伸出,将长袍轻搭在她肩上,如同披上一层保护。他的动作简洁,却让人感到温暖与安全。

“理智和感情并非对立。你现在需要的是时间和空间,我会为你争取这些,任何与你有关的安排,我都会与你商量。你所经历的,只有你自己能背负,但背负不代表孤立……我会承担一部分,让你不至于独自承受。”

多罗西娅靠在他的袍角,轻轻点头,泪水终于滑落,她闭上眼,感受这片刻的安定。

“谢谢您,教授。我……我真的需要这样的依靠。”

多罗西娅的眼泪砸在斯内普没有铺地砖的瓷砖地板上,劈劈啪啪的声音好像砸在斯内普的心上。

三十多年来不知道多少人同他哭过,可是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波澜了。可是多罗西娅是被托付给他得孩子,勉强算的上亲人。

小时候的西弗勒斯保护不了她的母亲,现在的斯内普,总不能保护不了这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