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罗西娅看着德拉科直接抽离的背影,心情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德拉科没有像一个未开化的蠢蛋一样一股脑的支持乌姆里奇的行为,这是好事。他懂得不要在某些时候出风头,那更是好事。
多罗西娅明白这是恨铁不成钢,可是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说话呢。
她越想越气,身体慢慢滑下,最后蹲在寝室门口的小角落开始放声哭泣。幸好特别调查组的同学们都觉得今晚太累了早早的回了寝室,这才给自己剩下了一丝薄面。
西奥多看着多罗西娅伏在手臂上抽泣,心里一紧,他不明白马尔福到底哪里值得多罗西娅为此哭泣,正常的女孩难道不是听到这话以后直接扇马尔福一耳光吗?
他明明白白的看见了今天晚上的事,也看见了德拉科转身离开时的样子。坦白说,他从未见过多罗西娅像这样狼狈、孤单过。
可是他做不到对多罗西娅提出质疑,他踌躇了很久,最后还是跪倒在多罗西娅身边的位置。
多罗西娅用力哭了一会儿,眼泪沿着脸颊滚落,呼吸也跟着一阵阵急促。
她抽抽噎噎地埋着头,肩膀颤抖得更厉害。西奥多轻轻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动作很轻,不想惊动她,但也让她感觉到温暖。
“我才不是什么卧底……那是乌姆里奇强按给我的……我……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想的……”
多罗西娅感受到了身边有人出现,不管是谁,或者说她不在乎是谁了,她现在只想找个人倾诉一下。
多罗西娅喃喃,声音沙哑。西奥多没有急着回答,他试探了很久,最终还是伸手轻拍她的背。
“别急着说话,哭出来会好受一些。”
多罗西娅闭着眼,听着西奥多轻轻拍背的节奏,像哄着一个孩子一样轻柔。
想起刚才在这里,德拉科的责备声仍在脑海回荡。她觉得心里像压着块大石头,一放开就要塌下去。
“我不是叛徒……”她哽咽着说,声音破碎,“我什么都没说过……也不是我……是他们先猜的……他们不信我……”
她像是在对空气倾诉,也像是在对全世界抗议。
西奥多轻轻把外套披在她肩上,她下意识地一抖,但没躲。
“是他们愚蠢。”他声音轻,却清晰,“愚蠢得令人发笑。有人做错了决定,就一定得找人背锅。他们不能接受失败,也不愿承认自己曾信任的体制出了问题……那你,就成了他们最方便的目标。”
多罗西娅埋得更低了,额头贴在膝盖上。
“可是为什么连德拉科也那样说我……”她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他是我男朋友……”
西奥多咬牙,脸上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情绪。说不清是嫉妒还是气愤。
“他太骄傲了。”他说,“他恨你让他没法站在你身边……所以他宁可指责你,也不肯面对他自己其实很害怕。”
多罗西娅哭得更厉害了,眼泪滚滚而下,仿佛要把内心的委屈和孤立全都洗出来。
西奥多没再说什么,他只是慢慢伸出手,把她轻轻揽进怀里。
她挣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靠了上去,像找到了可以倚靠的岸,整个人都蜷进他的臂弯。
多罗西娅的确觉得这种行为有些越界,毕竟她现在还有男朋友,可是这也许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报复德拉科的行为了……如此窝囊的、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钻进其他男人的怀抱,是她唯一能想出来反抗的办法。
她的脸埋在他肩膀上,呼吸断断续续:“我只是想保护dA……我没有想过要变成这样……”
西奥多把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他明明白白的闻到了曾经只有德拉科能闻到的发香,哪怕是在这种时候,他仍然感觉到满足。
“我知道。”
“你才不知道……”
多罗西娅在他怀里擦了擦眼泪。
“我的确参加了dA,可我才不是叛徒……赫敏觉得我和伏地魔硬碰硬过才把我带来做老师,我每天巡逻以后还要去教那群蠢货……他们有的连缴械咒都用不明白,我和教一群巨怪一样辛辛苦苦……他们都不念着我一点好!”
多罗西娅越说越激动,从西奥多的怀里抬起头来,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你知道吗,赫敏给他们签下的那张名单上下了诅咒,谁是告密者谁的脸上就会爬满带有告密者图案的疱疹,他们看看玛丽埃塔现在的样子……就能明白到底谁才是告密者……他们根本不动脑子的!”
“玛丽埃塔的母亲帮着乌姆里奇监视学校的飞路网,她不允许女儿的这种行为……那就退出好了!干嘛要去揭发……我倒霉的很遇上了她,所以乌姆里奇觉得我也做了这种「英勇」的事……我能怎么办!”
多罗西娅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
西奥多没有马上回答,他静静地看她,直到她的哭声渐渐减弱,才轻声道:“你还记得名单上的咒语是谁放的吗?”
多罗西娅抬头,眼圈红红,带些迷茫:“……赫敏?我刚才不是说了吗……”
“是……你说过格兰杰在名单上施了咒语,咒语会在背叛者脸上留下图案,别人也知道这一点。等明天天一亮,除了你知道,任何人都明白谁是真正背叛大家的人,而那个时候他们也明白了冤枉了你……是不是?”
多罗西娅瘪着嘴不说话。
多罗西娅沉默了片刻,眼泪已渐渐停住,只剩下零星的抽泣声。
她抬起头,目光里带着几分倔强,又带着几分委屈。她紧紧攥住西奥多的手,指节发白。
“你知道吗,”
她低声开口。
“我真想报复一下德拉科。”声音虽然平静,却难掩情绪的激动,“他那么语气重,说我不顾安危,好像我做错了一切似的。”
西奥多听着,握住她的手更紧了些,但没有急着劝阻,只是静静看着她,让她把话说完。
多罗西娅继续说。
“我想到,如果明天他来找我,我就装作完全不在乎,像他才是那个错的人一样。我想让他也难受,就像我刚才那样。”
她一边说,一边紧握西奥多的手腕,似乎借此获得些许力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西奥多轻轻侧过头,看她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