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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罗西娅说完最后一句话,夜风吹动她的发梢,带起一丝清新的青草气息。

已经彻底入夜了,今天是假期的第一天,伏地魔也没有动作,这代表着今天一定能安安心心的睡个好觉了。

于是她倏地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草屑,下一秒却被一只修长苍白的手拉住了手腕。

西奥多借着多罗西娅手腕的力站了起来,多罗西娅却不觉得冒犯,或许是因为这群贵族少爷物质条件被满足了以后就开始有了精神追求,对吃饭这种事情不感兴趣。不然为什么德拉科也好、西奥多也罢,就算是经常出去和女孩子约会的布雷斯在离开吃下午茶的地方以后好像就一天不再摄入食物了。

这群有钱的男孩儿,好像瘦削成了标配。西奥多刚刚的借力好像轻飘飘的,甚至不如保护神奇生物课前驯服妖怪书带来的冲击大。

“你觉得我这个问题冒犯你了吗?”西奥多直接的问道。

“什么?”

“我说……你觉得我的问题……是不是冒犯你了……”西奥多·诺特抬头盯着多罗西娅。

多罗西娅愣了一下,随即低头看着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

西奥多很少这样——不带预兆,不加掩饰地直接表达自己。连触碰都是克制得惊人的人,此刻却握住她的手不肯放。

“……不是冒犯。”她轻声道,“你只是终于问了你一直想问的问题而已。”

西奥多的眼神晃了一下,像风吹过湖面,泛起一圈细小的波纹。

“你一直都太有分寸了。”多罗西娅继续说,声音缓缓地,像春夜轻雨,“我甚至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开口了。”

“我原本也不会。”他低声道,“可今天,我真的想知道……你有没有哪怕一瞬间,考虑过我。”

多罗西娅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有的。”

西奥多抬眼,神情瞬间变得僵硬,却不敢松开她的手,像是怕这一点脆弱的肯定会转瞬即逝。

“可是德拉科的感情很浓烈。”

明明是夏夜,女孩的话语却像是冬天房檐下措不及防落下来的冰锥一样致命刺骨。

西奥多闭了闭眼,像是在忍耐什么。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多罗西娅缓缓抽出手,在他掌心轻拍了一下。

“走吧,该睡觉了。”

“那我送你回去。”

多罗西娅没有拒绝,反而冲他露出一个带点困意的笑容。

“好。”

两人并肩走在回莎菲克庄园的回廊上,星星挂在高高的穹顶上,或许今天晚上如家里的天文塔可以清晰的看到连霍格沃茨都看不到的星座。不远处的花圃传来夜莺低低的啼叫。他们谁也没说话,就这样静静走着。

多罗西娅不太在乎西奥多的低落情绪,她知道自己的三言两语也改变不了临近卧室门口时,多罗西娅忽然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他。

“晚安,西奥。”

她声音轻软,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

西奥多点头。“晚安,莎菲克小姐。”

“我们之间不需要姓氏。”她说。

他轻轻勾了勾唇角,却没应声。只是看着她进了门,直到那道房门在他眼前轻轻合上,他才转过身,回到自己那间并不熟悉的卧室。

他扔下外袍,靠着墙坐了下去,而一墙之隔额度卧室确实另一幅光景。

房间里,壁炉的火焰跳跃着温柔的红光。多罗西娅坐在床边,洗完澡,头发还未干透,只披着柔软的浴袍,指尖轻轻摩挲着掌心中的那面小巧的双面镜。

“德拉科·马尔福。”她轻声唤。

几秒后,镜面泛起微光,男孩那张带着一点倦意却掩不住英气的脸出现在镜中。

“终于舍得联系我了?”

他声音嘶哑,像是刚从床上被叫醒,但又立刻坐直了身,“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个点才洗澡?你们家的借宿者呢?”

“我在庄园外的花园散步。”多罗西娅靠着床头,低头掩饰了一下嘴角的笑意,“西奥陪我走了一会儿,我们聊了聊。”

“聊什么?”德拉科皱眉,哪怕隔着镜子也能感受到那种酸意像水汽一样冒上来。

“当然不是聊爱情。”她说着看了他一眼,“我只是告诉他,人生里很多事不能太晚说出口。”

德拉科“哼”了一声,把枕头狠狠往后一靠:不。

“你别劝他了。他就那个德性,活得比我爹还端着。爱藏着掖着,好像谁能读懂他似的。”

“你怎么一说到这种话题就变成小炮仗了……”多罗西娅替西奥多辩解,“你和我明明都知道,他只是……不擅表达。”

“你以前说我嘴臭。”德拉科盯着她,“那你现在是不是要为他的沉默找理由?”

“我只是觉得,他也值得被爱……开导他一下,万一就开始找女朋友了呢。”她轻声道。

“那你是不是觉得我就不需要被爱了?”德拉科语气立刻带起一点激动。

“你每天早上给我温热的南瓜汁,没让我饿过一顿饭,带我飞去意大利扔硬币许愿,还肯花一千块买自行车……”多罗西娅歪头笑着,“你当然值得被爱。”

她靠近镜面,声音低了些。

“而且我就是爱你啊,德拉科……我当着他的面儿就是这么说的。”

镜子那边的少年像被击中了似的沉默了一瞬,随后压低声音。

“……我明天一早就去找你。”

“傻子,现在是暑假。”她笑起来,“你们家……不是有……”

德拉科原本绷着的表情顿时僵住,像是被人轻轻揭开了他一直努力掩饰的伤口。他没有接话,眼神闪了闪,下一秒却立刻撑住了镜子边缘,靠得更近。

“那又怎么样?”他说,声音里带着一点少年气的倔强,“我不管他要我做什么,我现在只想去见你。”

“别冲动。”多罗西娅温声劝道,“你能抽空和我说说话,我已经很满足了。”

“你就这点要求?”德拉科不满地皱眉,“你不想让我陪你?不想让我现在立刻出现在你窗外?”

“能不能别隔着镜子说肉麻话……坦白从宽,家里是不是只有你和阿姨。”

“哼……”

“他不在家……你还真会神机妙算……”

德拉科强硬地说完,忽然又补了一句。

“明天早上我会来叫你起床的。”

与此同时,西奥多·诺特一个人躺在自己的床上,双手枕在脑后,天花板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微弱的虫鸣在证明这个夜晚还未结束。

他没有开灯,也不觉得黑暗有什么可怕。母亲去世以后他就再也没在太阳落下去以后点燃卧房的任意一支蜡烛,好像一直处在黑夜里就能回到幼年夜里被雷声惊醒,然后对上母亲那双漂亮眼睛的时刻。

九岁的西奥多也曾试图在雨夜哭闹,换来的是父亲让家养小精灵递来的一瓶安神药水。

从那以后,西奥多·诺特就再也不怕打雷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不需要任何人喜欢。

可今晚,那句话却像钉子一样,钉进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他一直觉得,自己不需要任何人喜欢。

西奥多·诺特遗传了父亲的寡言少语,貌似是所有人心里认定的事情,这种寡言少语的人又怎么能留出爱人呢?

所以他一直封闭着内心。

可今晚,那句话却像钉子一样,钉进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