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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爱恨无情 > 第170章 后勤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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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打仗都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足见后勤保障的重要性。直接决定着战争的胜负。凡是说到抗美援朝战争,前线官兵的共同心声:那就是后勤保障非常及时。从志愿军后勤司令员到每一个运输兵,都在确保弹药物资的运输源源不断。尤其是1953年6月中旬,志愿军在朝鲜人民军的配合下,发起了金城反击战。在这次战役中,担任志愿军后勤部第四分部的何部长,奉命承担组织向前线部队运输物资的任务。运输线最大的威胁来自敌机的轰炸和特务的破坏,为了确保运输线的安全畅通,何部长没日没夜地奔忙在运输第一线。

他在盘山公路上看到这样的情景,几千辆汽车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原来是有一辆车子抛锚了,朝鲜的道路很窄,两边不是山就是崖,后面的车子不能绕过去,怎么办呢?何部长来不及多想,命令把那辆抛锚的车推下崖去,这样损失一台,后面的才能通过。刚好处理完,前面又出现新的情况:原来是敌机刚刚一番轰炸后,道路被炸坏了,车辆无法通行。需要赶紧派工兵或民工来抢修。更多的时候是敌机在道路上撒下三角钉、凝固汽油弹和定时炸弹,这就要一个个地去排除。他还遇到特务放置的定时炸弹。把那路况炸得很差。他乘坐的吉普车差一点翻到崖底下,车上的人都吓坏了。可是他一点也不在乎,他下来一边指挥推车,一边笑着说:“不要怕,了不得当烈士呗。” 在这次战役中,何部长领导的四分部,向前线运送物资吨,其中炮弹7000多吨,子弹70万余发,炸药124吨,还有其他的物资。有力地保障了前线的吃、用、打,被誉为“打不烂的钢铁运输线”。金城反击战以志愿军取得重大胜利而结束,消灭了敌守备师和伪三师、伪六师。打得美国和南朝鲜赶忙要求签字停战。

抗美援朝结束后,何部长与夫人阎珍听从组织安排,转战多个地方多个岗位工作。他历任昆明军区后勤部部长、军政大学副政委兼校务部政委等职,后任解放军后勤学院副院长兼院务部部长。1985年离职休养后就练习书法,陶冶情操。1992年3月脱下戎装的何将军与少丰合影留念。还提出了建议,应该大力宣传红四方面军在川陕苏区的战斗功绩,宣传他们在长征路上艰苦奋斗的精神,特别是西路军的悲壮历程,应该永远铭记。当他得知要编辑出版《苏区人物志》,非常支持,还把他为后勤学院建院40周年的题词,也送一份给少丰,以作留念。让人难以预料的是一年以后的1993年7月7日,何将军与世长辞,终年77岁。他给后勤学院的题词百年树人,就是他的绝笔,也是他留给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份墨宝。

但他们这对将校夫妻的故事还在广为流传。开国少将何庆与他夫人阎珍也是授衔少校的解放军军官。让人们称赞不已的是,夫妻俩为了革命,做出了许多令人崇敬的牺牲。何庆是湖北红安县人。1916年出生,14岁参加红军,16岁入党。随红四方面军入川,参加创建川陕革命根据地的斗争和反敌“三路围攻”、“六路围剿”的战斗。历任红四军第11师政治部宣传队长,31团政治处组织股长,第12师政治部青年科长。1935年随军参加长征。历尽雪山草地的磨难到达陕北。

全面抗战开始,何庆任八路军129师385旅政治部宣传队长,与另外一位女医生阎珍喜结连理后,历任中国人民抗日军政大学队指导员,营教导员,大队政委,太行军区第二军分区团政委,豫西六支队七团政委,解放战争时期,任中原军区第一纵队三旅七团政委,晋冀鲁豫军区第三纵队七旅副旅长,第二野战军第三兵团司令部军政处长。何庆与阎珍经过多次转战,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出生时,正逢何庆在129师参加整风学习,只在信中给儿子取名叫晋中,却没来得及看的上一眼。留下独自一人的阎珍带着孩子照顾伤员,替战士们治病,非常辛苦。有时候部队出去执行任务,阎珍也必须跟随,她带着孩子实在不方便,如果遇到日军扫荡,孩子哭声引来敌人怎么办?为了不暴露目标,阎珍狠下心将儿子托付给了一个老村民,一年后,儿子满周岁,阎珍去看了一眼,又跟随部队执行任务去了。

自古道,母子连心,父子又何尝不是呢?何庆阎珍夫妻舍子为革命,内心是何等的疼痛?转眼十多年过去了,何庆被授予少将军衔,先后在多个部队任职,阎珍也任解放军后勤学院卫生部副部长,后从师职岗位上离休。几十年来,他们相濡以沫。一直坚持寻找儿子,直到1984年,才终于找到了大儿子晋中。原来,当年部队转移以后,敌人不断来“扫荡”,为了不让八路军的后代遭到不幸,那户人家将孩子送给了别人。后来,孩子又被转送给另一户人家,吃了很多的苦,但在老百姓的尽力养护下,晋中终于活了下来,长大成人,还入了党,这是何庆和阎珍感到非常欣慰的。他们真诚地对孩子的养父母说:“孩子是我们生的,但是你们养的,就让他跟着你们,为你们养老送终吧。”这段几十年千里寻子的故事,在晋中一带广为流传。

何庆阎珍的二儿子失而复得,更具有传奇性。那是何庆担任解放军第七旅副旅长,率部转战鄂西时,妻子阎珍又生下了第二个儿子华中。当时情况紧急,刚出生的华中就被阎珍放在竹篮里,准备再次托付给别人。就在这时敌人来了,在一番激烈的战斗中,孩子被丢后杳无音信。为了顺利突出敌人的重围,决定将部队分成两路,一路由纵队刘副司令员与何庆带领,从左翼突围,另一路由阙子清带领,从右翼突围。 经过激烈战斗,部队终于突破敌人的封锁线,上了武当山。部队在一个小村子里休息时。刘副司令员把一营杨营长找来,给他交待说“你带上两个班,一个侦察班,一个步枪班,去把何政委的孩子接回来,把机枪找回来。” 黄昏时分,杨营长带着两个班下山。他们趁着夜色,穿过老白公路,重新回到原来突围的地方,找到了孩子和机枪。然后原路返回武当山。

当他们刚刚走到山脚时,突然遭到敌人的伏击,这是敌人第六十六师的部队,战斗力很强。敌人的火力非常猛烈,虽然是夜间,但不久前刚刚下过一场大雪,到处一片银白,不大容易隐蔽。敌人机枪、步枪一齐扫射,炮弹也不停地打来。抱着小华中的担架员几次被炮弹爆炸的气浪掀倒,雪冰和泥巴溅到孩子的脸上,但孩子命大,没有受伤。杨营长指挥部队边打边撤,后来才发现孩子没了,机枪也丢了。当杨营长回到武当山上,见到刘副司令时,难过地说:“我没有完成任务。” 刘副司令非常生气道:“走的时候,我跟你讲了,你要有赵子龙救阿斗的精神,结果你没有完成任务,还是麻木了么!”

何庆看到杨营长很难过,同时看到同志们都安全地回来了,就宽慰大家说:“同志们都安全回来了,没有受到什么损失,这就不简单了。现在的事情已经过去,接受这个教训吧。” 阎珍爱自己的孩子,更爱部队。但她作为一个母亲,头一个孩子已经下落不明,第二个孩子又不知道是死是活。孩子丢在雪地里,不是被敌人用刺刀挑死,就是被野兽吃掉,或是冻饿死去。心里悲痛又不便说出来,感情上真受不了。何庆劝慰她说:“为了部队的安全,咱们再做一次牺牲吧。”这天晚上,阎珍抑制不住悲痛,喝了半碗酒,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那么,小华中到底是死是活呢?原来,那天晚上他被炮弹的气浪掀翻在雪地里,部队走后,国民党的部队追了过来,看到一个小孩躺在雪地里哭。有个士兵出于怜悯,将孩子背到了均州的草甸镇,卖给了一个河南邓县的布贩子。直到渡江战役前夕,阎珍带着军区李政委写的一封信,通过襄樊专员胡震,才将孩子找了回来。

当部队转向武当山地区时,有一股敌人也尾追在后。当晚收到电报,得知尾追的是敌军一个加强营700多人,配备有迫击炮4门,重机枪4挺,离开其后续部队有3天路程。这股敌人孤军深入,必是骄兵无疑。经研究决定以伏击手段歼灭该敌。从松木林到后河之间是一条长长的山沟,半山坡一条羊肠小路,是山间唯一的通道。刘副司令员带警卫连两个班埋伏在那条羊肠小道边上的一间独屋里,架好两挺机枪,阙清团长带一个营埋伏在敌人宿营的山下。

何庆带两个营埋伏在后河小镇前后的青杠林里。部署完毕,立即令在松木林放哨的连队,装出一副慌乱火急的模样往回撤退,敌人在山上看得很清楚,以为解放军全部撤走了,又急急尾追而来。敌人大股部队一下山,阙团长立即带领战士悄悄上去占领阵地,切断了敌人的退路。 这时,敌人的大部队刚刚进到羊肠小道上的独屋,解放军的机枪突然怒吼起来,何庆带领埋伏在后山的两个营,听到枪声立即迎头向敌人开火。遭到突然打击的敌人晕头转向,想向后跑又遭到阙团长带领的部队堵击。战不多时,敌人自副营长以下大多被击毙或掉到山崖下摔死,还有一部分缴械投降当了俘虏,敌人一个美械装备加强营全部被歼。迫击炮和重机炮以及电台成了解放军的战利品。

在鄂西北艰苦转战的中原野战部队,回到了过去的大别山根据地。与千里跃进大别山的刘邓大军胜利会师,此后不久,刘邓首长在刘家畈召开干部会议,表扬了坚持皖西斗争的全体指战员。就在这次会上,首长紧握着何庆的手说:“你就是何庆同志呀,听说你很会打仗呐!现在给你调个职务,你到第七旅当副旅长,怎么样啊!” 何庆谦虚地回答道:“我是在打仗中学打仗,但不一定打得好。”刘邓首长说:“我们创造大别山根据地,意义非常重大。应当看到,敌人定会更加疯狂,斗争将会更加残酷,你要同旅部的其他同志团结一致,带好部队,去完成更艰巨的任务,去打更多的胜仗。”

1948年12月15日,震惊中外的淮海战役已近尾声了。在中原野战军的浴血奋战下,黄维兵团遭到毁灭性的打击,此时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战斗打响后,何庆指挥部队担负主攻任务。他按照上级指示,坚决果断地指挥部队向敌人发起猛攻。敌人全线溃不成军。这时,何庆正在南坪集东南四五里地的周庄一线,指挥部队堵击敌人,活捉俘虏。他站在敌人丢弃的一辆卡车上指挥战斗,突然,发现前方一条浅沟里的几个人在拼命逃窜,形迹十分可疑。再仔细观察,发现是几个轻装逃跑的敌人。那些被围困数月的败兵绝大多数束手待擒,战场上很少看到像这样逃跑的敌人,看来这不是普通的官兵,说不定是条大鱼呢。

何庆命令身边的警卫员说:“你们看清楚了,去把那几个人给我抓来!” 警卫员都是身强力壮的精悍小伙子。他们接到命令,像是赛跑一般,向那几个逃敌追去。一个大个子战士冲在最前头,他大喝一声“不许动!”然后猛地扑上前去,用枪口对准了他们。 这几个逃敌里就有国军的兵团司令。原来,黄维看到大势已去,无奈下令突围。说是突围,其实是毫无方向和目标的乱逃跑。他钻进一辆坦克里,命令驾驶员往前开。可是,平坦的原野上,到处都是解放军挖的壕沟,坦克开不多久,发动机就停了摆。黄维只好弃车而逃,刚跑出没有几里,解放军铺天盖地的拥来,他带着几个随从,又东逃西窜到了这里,被逮了个正着。

这几个逃敌被押到何庆的面前。只见其中一个中等个子,年纪大约40多岁,其余的都比较年轻。从着装打扮上,看不出他们与其他的敌人有什么两样。当何庆眼睛扫到一个年轻人肩上背着的一个方匣子时,心里已经明白几分了,他知道那方匣子是个留声机,能在枪炮声中拥有这玩意儿的,决不是普通的官,更不会是兵。“谁是黄维?”何庆目光灼灼,审视着那个中年人。中年人的目光也不避让,两腿叉开站着直视何庆,也不答话。“谁是黄维?”何庆的口气更加严厉,目光更加犀利,好像要将对方看穿。“我就是黄维。”中年人无可奈何地承认了。 何庆从他身上搜出了几张相片,相片上是身着军装的黄维在不同背景下的留影。 何庆立即报告了上级,并派人将黄维押送到野战军司令部。

少丰和光标师兄看完何庆阎珍这对将校夫妻的材料,不禁为他们在大潮洪流中,流血流汗,献了青春献生命的奉献精神肃然起敬,还为他们献了自己献儿孙的传承风范赞叹不已。

突然,电话铃响起,少丰拿起话筒,便传来军事博物馆罗研究员兴奋的声音:“肖英铁珍谢红军,都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