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问画各城池的舆图做什么,老三就没心没肺的回了句,“打仗呗!”
好么,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定国公天天拉着北陵王问,“你儿子是不是造反了?”
北陵王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想着,我儿子造反,还不是为了你女儿吗?!
你女儿去突厥和亲,他去劫亲,再不造反,难不成等死啊!
可是,这话不能说,就国公爷那个火爆脾气,一说就得吵起来!
再说了,两个孩子已经成亲了,两家那就是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北陵王只能说,“是是是,两个孩子一起造的!”
“要知道你儿子造反,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两人成亲的。”
“是是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两人都成亲了,也圆房了,恐怕再过几日孩子都有了。”
定国公梗着脖子道:“成亲谁同意的,拜过高堂,他们两个拜我了吗?”
北陵王忙道:“是是是,没拜你,可是,拜他了。”
北陵王一指无尘子,立马将矛盾转移,定国公盯着无尘子,“你就这样将我女儿嫁给谢松庭那个乱臣贼子了!”
“你给我闭嘴吧,你个老东西!”
无尘子才不给他面子,指着他的鼻子骂!
“小六先是被那个狗皇帝赐婚给萧熠,受尽委屈,然后,让她和亲突厥,要不是谢松庭劫亲,你现在得管突厥那蛮夷叫女婿!你甘心吗?!”
“你可就小六一个女儿,你忍心看着她如花的年龄嫁去突厥那种鬼地方,你们国公府一家差点就被灭门了,你还忠心他,你是傻啊?还是蠢啊?!”
“我这是为臣之道,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你去死那是你的事,你别拉着我徒儿!”
“无尘子!”定国公伸手指着无尘子的鼻子,无尘子一把打开他的手,跳着脚道:“温深君!怎么?要打架?!”
“打就打!”
“去外面打,别砸坏东西!”
于是,两个人跑到院子里打起来了,北陵王坐在廊下喝着茶,嗑着瓜子看两人比划。
边看边摇头,这定国公的功夫实在太差,他委实没必要怕他,就算他和定国公交手,也不见得输!
果然,没走二十招温深君就老实了,这还是无尘子让他!要不然输的更惨。
定国公和无尘子就这样打了十几场,等到了仁宗帝驾崩的消息,定国公痛心疾首,真恨不得跟仁宗帝一起走。
无尘子也担心,这老东西要是真死了,就不好给小六交代了。
他一掌劈在定国公后颈上,劈的国公爷晕了过去,“让他安静会吧,吵死了!”
无尘子一掌让国公爷晕了三日,等他醒来的时,上京城传来消息,说宣平帝向谢松庭宣战,并且要将定国公府的四公子烧了祭天。
这下国公爷也不痛哭流涕,随先帝而去了,他处于一种懵掉的状态,一时不知是喜是悲!
倒是少将军爱憎分明,拿起一杆长枪,跨上战马,大吼一声,“萧熠,我操你娘的!老子和你拼了!”
温初山就此倒戈,去关西找妹妹和妹夫去了,至此,顽固派的阵营里只剩定国公一人。
他整日里魂不守舍,好像信仰一下子崩塌了,再也不说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了!
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面子还要做一做的,像他的大儿子那么丝滑的倒戈,他这张老脸委实放不开。
“这也不是先帝的错,都是萧熠那个狗东西不要脸。”
定国公在无尘子和北陵王面前找补,北陵王只是微微笑着,不赞同,不反驳,也不接茬。
毕竟,他们是姻亲,并且,他儿子还惧内!他不掺和!
可是,无尘子丝毫不给国公爷面子,冷哼一声,“有其父必有其子!也幸亏是萧熠称帝,仁宗帝死了,否则,你们一家都得祭天!”
“你少胡说,先帝要是想杀我们,早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
“那是他在权衡利弊,你以为他是不舍得杀你,他的嫡子,兄弟都舍得杀,何况是你?!你是他爹啊?!”
无尘子顿了顿,冷笑道:“要是你是他爹,就你个性子,估计他早就弑父了!”
“你闭嘴吧!见天的挑拨我们君臣之间的关西。”
“滚滚滚,愚忠!还不是你先说的!”
两人妥妥的又吵起来了,北陵王又要了两盘瓜子,泡了一壶茶茶,一边看一边和稀泥,还得空给他们俩倒两杯茶,让他们喝完再吵!
这小日子过得是真有乐子啊,比当初关他一个人的时候有趣多了。
北陵王正乐呵着,就见谢宁安哭丧着脸进来了,“爹,你还管不管大哥?!他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将我许给别人了?”
北陵王一愣,“将你,许给谁了?!谁会要你?!”
定国公和无尘子也不吵了,都扭头看着谢宁安。
谢宁安撇撇嘴,“不知道,听三哥说是凉州城州府衙门的太守,我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女儿长什么样!”
定国公思索片刻,“好像姓程,据说就这一个独女,宝贝的很。”
说完,他看向谢宁安,“你想见还不简单,让老三带着你去雁门关看看。”
谢宁安扭捏了一下,小声道:“三哥不敢带我去。”
“为啥?!”定国公问。
“三哥说,我哥没发话,他不敢去!说我哥正在为他们几个操办婚事,他怕万一惹了我哥不高兴,他就娶不上媳妇了。”
定国公顿时愣住了,好一会才道,“难为松庭在造反的档口,还想着他几个哥哥的事情。”
“哎,我常年驻守河西关,也没时间操办这个事情,战场上刀剑无眼,也不想连累人家姑娘啊。”
无尘子道:“行了,别感慨了,看你女婿多好!连大舅哥的婚事都想到了,你还天天的整事。”
定国公忙道:“是是是,松庭是好女婿,要是不造反就更好了!”
“别放屁了!”无尘子招手,看向谢宁安,“让师叔和老三带你去,这个时候,还是要个年长的女子把把关。”
谢宁安嘴巴一撇,“把啥关啊,我哥哥都定下了,马上就要交换婚书了,万一,她是个母夜叉怎么办啊?!”
北陵王摆摆手,“行了,你哥哥现在事情多,你先忍忍,他怎么可能给你找个母夜叉。”
“那谁知道呢!他以前天天说找个媳妇关着我,省的母妃操心。”
“别急,你哥现在没时间操心这事,就温四郎的事就够他忙乎的了。”无尘子皱眉,“不知道小六会急成什么样?!”
此刻,关西。
上京的使者将圣旨一卷,道:“温将军,我们圣上说了,你要不去上京和他面谈,他就烧了温初聚祭天!”
“你胡说!萧熠不可能这么做!”
“大胆,敢直呼我们圣上名讳,不想活了是吧?!”
温初颜眼睛一瞪,“我直呼他名讳又怎样?!我还叫他老六呢!你滚回去告诉萧熠,我会去上京,他敢动我哥哥一下试试!我剥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