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和李玉成快步过来,盯着温初颜看了好一会,看的温初颜都觉得她脸上有花了。
正要说话,就听路平痛心疾首的道:“温将军,你看不起谁呢?!你就算是扮做村姑也要好好的装扮一下吧,就你这个样子,我们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们刚刚不是看了好一会吗?!”
“我们只是不敢相信,你这么糊弄!还骑着本奔霄,你是怕我们认不出来是吗?!”
“那我也没想到,你们两个会守着渡口啊,都列兵长江了,还好意思说等百姓春耕完再开战。要论糊弄人,还得是你家王爷!”
路平讪讪的不讲话,信是他去送去雁门关的,他也没想到他们家王爷说开战就开战了!
倒是李玉成笑了下,说:“温将军回来就好,皇上一直在等你呢!”
李玉成说着,向一旁招招手,就有一艘船划过来了。
温初颜也朝那边看一眼,道:“我还真不知道大虞有这么多船只!”
李玉成笑笑没说话,路平却说,“王爷特地从楚地调拨过来的,楚地那边。”
“路将军,我带温将军去见皇上,你在这看着点!”李玉成打断路平的话,接过温初颜手中的缰绳。
“好!”路平看一眼温初颜,“去吧,过两日,我请你喝酒!”
“好!”
温初颜跟着李玉成上了渡船,又问,“你们速度挺快,竟然搭起了两座浮桥。”
李玉成又笑,“温将军,世子殿下没陪你一起来呀?”
温初颜也扯出一个笑,“谢松庭和我吵架了。”
“为啥呀?”李玉成略吃惊的看着她。
温初颜冷笑,“你说为啥?!萧熠让我来上京和他面谈,谢松庭不让我来,说明摆着是圈套,还往里钻!”
“现在是南北开战的关键时期,万一萧熠拿我当人质,让他怎么办?!”
李玉成摆手,“放心,王爷不会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温初颜点头,“我也这么说,可是,没想到,他更生气了,和我吵了一天!”
“那你最后怎么出来的。”
温初颜顿了顿,“我偷袭他,将他打晕了,”
李玉成怔了怔,“真的?你将世子殿下打晕了?!”
“嗯!”温初颜点头,“当然真的!”
李玉成看看左右,压低声音,“你知道现在上京城怎么议论你吗?”
温初颜一下子就想到那个传旨太监的话,便道:“说我是泼妇,连蛮夷阿史那泰都不敢娶!”
“嗯!”李玉成重重点头,“现在上京传的可凶了!”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当初,也不是我死皮赖脸的要去突厥和亲的啊,是皇上命我去的,圣旨传到雁门关,还是萧熠接的旨!”
“对啊!”李玉成点头,“我们也奇怪,不知道王爷一登基,怎么就传出这样的谣言。”
“一开始,我们还为你辩驳几句的,后来发现越描越黑,也就懒得说了。”
温初颜疑惑,“为什么会越描越黑?”
李玉成笑道:“我们争辩的时候,那些人说我们都是你的手下败将,打不过你,不敢不替你说话!”
“连王爷他们也这么说,还说雁门关那一战,没有你,王爷就死了。反正,大家都怕你,你现在已经是大虞有名的悍妇了!”
“幸好,国公府就你一个女子,否则,估计议亲都困难!”
“传的这么离谱吗?!”
李玉成重重点头,“前些日子,我们都和人打起来了。”
温初颜一愣,忙道:“别为了这个和人打架,你们刚来上京,还没站稳脚跟!”
“没事,皇上让打的,说只要听到议论你的话,见一个打一个!”
李玉成忽的顿住,扭头看温初颜,“王爷让你来上京,不是让你当人质的,我们都觉得王爷对你余情未了。”
“哼,他说我不来,就烧我四哥祭天,你觉得他对我余情未了?!”
李玉成微微张开嘴巴,“我觉得这可能不是王爷的意思。”
“那谁的意思?”温初颜问。
见李玉成不说话,温初颜笑了笑,“许道长的?”
李玉成又不说话,温初颜就当他默认了。
“话说,还真被许道长给说准了,萧熠真当了皇上,你们这些旧部都会被重重封赏吧。”
李玉成摇头,“皇上还没来得及封赏呢。”
“楚地叛乱已经平定了?”
“是,萧怀瑾也被抓来了,还押在死牢里!”
温初颜微怔,“为什么还没赐死?仁宗帝没说赐死他吗?”
李玉成摇头,“没,先皇当时奄奄一息的,没顾上这事,不知道后面是贬庶人,还是赐死。”
温初颜眉心微蹙,“那沈如月呢?”
“也在死牢!听说,他俩面对面关在一起。”
温初颜没说话,总觉得有一丝怪异,萧怀瑾是皇子,就算下到死牢里,也应该天字号的牢房。
为什么会和沈如月关在一起?!真奇怪!
船行至对岸,温初颜跳下船,就见不远处江逾白正一脸官司的看着她。
她笑了笑,扭头看李玉成,高声道:“下面去皇宫见萧熠吗?”
李玉成点头,“走吧,温将军,我护送您去皇宫。”
“这还用护送?!我又不是不知道!”
李玉成摇摇头,“哎,没办法,毕竟,您现在在上京城的名声不太好。”
温初颜撇撇嘴,“不知道谁坏我名称,我逮到他绝不会轻饶。”
李玉城思忖着道:“据说,突厥的使者还在上京城,阿史那泰想挽回一些面子,故意造谣生事!但是,我觉得不是!”
“那你觉得是谁?”
李玉成微顿,“王爷登基后,大臣们就开始为王爷物色人选,充实后宫,但是,王爷都拒了,理由是为先帝守孝三年!”
“但是,朝臣们都知道不是!”李玉成看向温初颜,“你明白了吗?”
温初颜怔了怔,她自然明白了,大概是认为萧熠对她余情未了,所以,才不愿意充盈后宫!
原来,在上京城,她已经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两人一路无言,默默到了皇宫门口,没有通传,李玉成就带着她进去了,简直像进寺庙一样简单。
“都不通传一声吗?”温初颜问。
“皇上说了,我和路平,还有许道长,进宫都不用通传!“
”带武器也可以?“
”嗯。“李玉成点点头,”王爷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何时摆过这些架子。“
温初颜不语,想着即使萧熠不摆架子,那些个御史言官也不答应啊,就不参他们吗?
想想上一世,她可是经常被御史参!
尤其是后面那两年,萧熠几乎一直在凤仪宫,而她身体又不行,御史说她德不配位,不能伺候皇上,绵延子嗣,还霸占皇上!
当然,私下说的更难听,说趴窝的老母鸡不下蛋,还说什么占着茅坑不拉屎!
后来,被萧熠的旧部提着枪打到门上,说皇后娘娘在雁门关和蛮夷血战时,你们他妈的还在朝堂上吵架呢,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说三道四?!
以后,说一次,老子打一次!
他们将那几个御史家里砸了个稀巴烂,彻底打服气了,以后,也没人敢参她了!
这事还是秋菊告诉她的,说大哥和二哥本来提着刀要去对家砍人的,没想到被雁门关的旧部抢先了。
现在想想,应该也是萧熠授意他们做的。
温初颜正回忆着,就见曹公公迈着小碎步走过来,脸上洋溢着温暖幸福的笑容。
看来熬死刻薄的仁宗帝后,他小日子过的不错。
“哎呀,温将军,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