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静也起身谢恩,谢松庭笑了笑,摆手道:“娴雅,你要加油了。”
“皇上!”娴雅噘起嘴巴,道:“这不怪我,是江逾白他有眼不识金镶玉。”
杨忆尘扭头看温初颜,“怎么回事?老四他?”
温初颜笑笑,压低声音,“娴雅喜欢四师兄,但是,四师兄不愿意,前段时间,还传出四师兄喜欢男人的流言,师父气的追着他打。”
杨忆尘捂嘴笑,“老四喜欢女人,这话谁传出来的?”
谢松庭忙道:“师姐,是他自己说的。”
“真是该打!”杨柳风接口道,又一脸严肃的看看左右,“老四人呢?”
“哦,师叔,他被我派去保护一个臣子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那他这顿先欠着吧。”
温初颜道:“师叔,师父已经打过四师兄了。”
“怎么,你师父打过,我就不能再打了?!以前都是我来惩罚你们的!现在不听我的了!”
“是是是,师叔,您说的对,谁敢不听您的。”
温初颜挖一眼谢松庭,向杨柳风笑笑,想着要不要通知四师兄出去躲躲,他真是倒霉,干活的是他,最后挨揍的还是他。
此刻的江逾白,正在项铉家周边猫着呢,手里攥着一壶酒,边喝边感慨,项铉这日子过的真是节俭。
堂堂一工部大臣,京官,住的竟然是个茅草屋,还没有院子,你能想象吗,就一圈篱笆围起来,还只围了一半,另一半直接敞开当门了。
并且,他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连个奴婢都没有,刚刚他老母亲喊他吃饭时,手里就拿着一个窝窝头。
这样的餐食,他下去巡视的时候,在寻常百姓家见过,可是,在京官的家里真没见过。
就这样一个人,过着清苦的日子,却为这座江山伴做着最难的事,不容易啊,不容易。
他江逾白没佩服过几个人,项大人算是一个,皇上让他保护好项铉,那他自当尽全力保护好项大人。
……
话说,今日,仁宗帝的妃嫔们就这样大张旗鼓的搬家,朝臣们自然也都知道了,但是,没有一个敢提出异议。
毕竟,齐王战斗力之凶残人人都领教过,秦大人到现在还蔫着呢。
何况,当前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就是,江逾白那本册子到底记录的是哪些人?而他们这些人的嘴中,又会吐出多少事情?会牵扯到谁?谁都不知道啊!
前几日撸下去一个礼部尚书范成建,已让人心惊胆战,现在,皇上又不知道想动谁了。
自下朝后,就有一股暗流在上京城的官场里缓慢涌动,有人已经坐不住了,前朝时,朝堂太过腐败,谁身上还没有点事。
事情小的,想着皇上虽然嘴巴毒,但是,行事向来宽仁,不是那种动辄抄家灭族的人,这些人还能坐得住。
而那些身上有大事的已经开始活动了……
入夜,江逾白不过是在角落处猫了一炷香的功夫,便听到了夜色中传来细碎脚步声,听着还是两班人马。
他下去巡视的时候,被不少人使暗招,但是,在上京城,天子脚下,暗杀朝廷大员真是猖狂至极。
不一会,两队黑衣人出现在了篱笆墙外,他们只是彼此看一眼,就默契的同时攻入篱笆圈起的院子里。
不过,他们也只是进了院子,还未再进一步,便传出一声声惨叫。
不过是眨眼功夫,除了两个匪首,其他的黑衣人便纷纷倒地了。
那两个领头的见状不妙,就想转身后撤,还没跑两步,便膝盖一弯跪在地上,江逾白飘然落地,躬身一手掐住一人的下巴,咔嚓一声,便将下颌扭脱臼了。
看着匍匐在地上的两个人,江逾白摇摇头,“杀鸡焉用牛刀!”
守在不远处的一队玄甲军小跑着过来,“江大人。”
江逾白扫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黑衣人,“交给你们了,有两个活口。”
“是。”
草庐的门打开,项铉一身官袍站在昏暗的油灯光影里,他抬手正了正头顶的官帽,“我去大理寺,和杜大人连夜审,省的这些人被他们灭口。”
江逾白沉思片刻,看向一旁的玄甲军,“你留几个人守在草庐,保护项大人的老母亲,我送项大人去大理寺。”
“是,江大人。”
人被送到了大理寺,杜国璋也赶过来了,心里一个劲的暗骂那些人个蠢,太蠢,实在太蠢!
估计是身上有大把柄,才想将项大人连夜灭口,可是,他们也不想想,那位龙椅上的帝王是吃素的吗?!
他是尸山血海杀过来的啊,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再说,他身边的那些个人都是顶尖高手,什么样的杀手能在“江逾红”手底下杀人?!
真的是上行下效,还想跟仁宗帝和萧怀瑾学,萧怀瑾当年动用床弩暗杀皇上,都没成功,何况是他们这群蠢货!
杜国璋和项铉连夜审讯,还没到天明,便端了两个府邸的人。
抓完人之后,杜国璋和项铉又连夜去行宫面见皇上了。
谢松庭小心翼翼的起身,可是,不管再小心,还是吵醒了温初颜。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怎么了?”
“没事,你继续睡,等会睡醒我告诉你。”
“嗯。”温初颜点点头,嘴里嘟囔一句,“多穿件衣裳,夜里冷。”
“好!”
进入书房,温初聚也在,项铉和杜国璋下跪行礼,谢松庭抬手,“免了,说事!”
“是,皇上。”
项铉将事情说了一遍,又将抓捕大臣的名单呈给谢松庭,谢松庭扫一眼就笑了,“这帮子狗东西,真是沉不住气!”
“我还没动他们,他们就自乱阵脚。”
杜国璋颤颤巍巍的没敢讲话,这屋子里的人,只有他和项铉是前朝旧臣,但是,项铉是少有的干净的臣子,这个他是知道的。
水至清则无鱼,所以,他才被排挤成那个样子。
而他杜国璋不那么干净,但是,也没干啥伤天害理的大事,就是收个下面官员孝敬的银子,还有一些案子通融些而已,想必皇上也都知晓,毕竟,温大人是知道的。
杜国璋抖豁的心稍稍稳了点,他轻咳两声,才找回声音,“皇上说的是,那些个人估计也是狗急跳墙了。”
谢松庭了然的笑笑,敲敲长案,“杜大人,好好办差。”
杜国璋一愣,忙下跪道:“皇上,微臣定不辱使命。”
晨光微熹,谢松庭道:“今日不早朝,全力办案!将消息放出去!”
“是,皇上,”
江逾白护送杜国璋和项铉走了,屋子里只剩下谢松庭和温初聚,温初聚淡淡开口,“才一天就忍不住动手,看来身上罪孽深重,皇上准备何时动他们?!”
谢松庭笑了笑,“这个时候,我还不想见血,等初颜生产后吧。”
“生产后,恐怕要大赦天下,为皇子祈福。”
“我没有此想法,初颜怀他们的时候,已经大赦过了。”
温初聚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谢松庭,谢松庭一怔,蓦的道:“四哥好计策!”
温初聚笑了笑,“是皇上英明!”
“那我们就兵不血刃,等着鱼儿自己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