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颜还没说出一个完整的句话,就被谢松庭捂住了嘴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魏柔走了。
待他们走远,温初颜一把拉下谢松庭的手,“你怎么能都留下呢,那是云氏金楼的首饰,那一箱起码好几万两银子呢。要人家那么多东西,怎么好意思呢?!”
“他给我们送人情,几万两算什么,再说,总得让外族家的金店赚一笔。”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啊,你这不是打劫魏尚书吗?”
“打的就是他。”
两人正斗嘴着,就见秋菊匆匆跑来,“皇后娘娘,师叔和师姐吵起来了,师父让我来叫你。”
“为什么吵架?”
“不知道,师父没说。”
“我这就过去。”温初颜推开谢松庭,却被谢松庭扣住手腕,“我还有事和你讲呢。”
“等会再说,我师叔和师姐都吵架了。”
“我先说的。”
“这个比较急嘛。”
温初颜甩开他的手,一阵风似的走了,谢松庭看看她的背影,扭头看一旁的温初聚,下巴抬了抬,“告诉云氏金店,这箱金饰的价格翻两倍。”
“好。”温初聚点头,“下次魏尚书估计不敢再乱送东西了。”
“哼,希望他长点记性。”
“走吧,去看看,师叔和师姐吵架了,我们去看看热闹。”
“不知道为什么吵,师叔那个脾气。”温初聚摇头。
谢松庭笑笑,“估计是师叔让师姐跟他一起去找钥匙,师姐舍不得那位心上人,不愿意去。”
温初聚摇摇头,“果然是女子外向啊,一旦有了心上人,都忘记母家了。”
“四哥,这是打趣我呢。”
“算是吧,呵呵。”
两人加快脚步往前走,紧赶慢赶还是有点晚了,到的时候,母女俩已经超过了。
只看到杨柳风阴沉的脸,还有扬忆尘在抹眼泪,而温初颜则站在杨忆尘旁边,一手揽着她的肩膀,扭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杨柳风。
还有无尘子师父则站的远远的,似乎不想被母女俩的战火波及。
谢松庭一脚踏进来,笑了笑,“师叔!”
杨柳风没搭腔,脸色阴沉的可怕,片刻后,转身走了。
谢松庭微微挑眉,扭头看温初颜和杨忆尘,“因为什么吵架?”
温初颜撇撇嘴,道:“师叔想即刻去寻找方士,还有那个玄铁箱的钥匙。而师姐想去趟北陵再走。意见不一致,便吵起来了。”
谢松庭思索片刻,道:“飞鸽传书去北陵,看看萧羽杉怎么说。”
杨忆尘泛红的眼睛看过来,谢松庭向前一步,道:“师姐,若是萧羽杉不来寻你,你就跟着师叔走,她养育你委实不容易。”
“那如果他来了呢?”
谢松庭扬眉,“如若萧羽杉来寻你,我会去说服师叔,让她同意你们在一起。”
“真的吗?”
谢松庭点头,“真的,但是,你总得让师叔觉得,你不是全然站在萧羽杉那边的,她毕竟是你母亲。”
杨忆尘思索片刻,点点头,“好!皇上,我都听您的。”
旁边的无尘子轻叹一声,“哎,造孽啊!”
“师父。”温初颜白他一眼,“那位高僧呢,你去陪人家吧,咱们吵架把人家抛下了。”
无尘子摆手,“不用操心他,德渊法师说,让我先处理家务事,他在那边荷塘喂鱼呢,我去看看。”
无尘子脚底抹油的要溜,忽的,又停住脚步,看向谢松庭,“德渊法师说,让小六最好别住这。”
“为何?”
“他说,小六是有孕之人,而那座塔又涉及到往生道,不知道最终会有什么样的影响,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谢松庭点点头,“好的,师父。”
无尘子走后,谢松庭看温初颜一直在温言软语的劝杨忆尘,知道也没时间管他,便去找画堂春了。
还有两个孕妇在行宫,现在看来,这里对那些孕妇是什么效果了,还是将人送回去吧。
画堂春和李太医刚给那两个孕妇诊过脉,正记录脉象,看到谢松庭过来,画堂春摆了摆手,“和我所料一致,还是没有变化。”
谢松庭点头,“将那两个孕妇送回去,给些银两。”
“好。”
李太医忙道:“皇上,那个怀双胎的孕妇留下吧,他和皇后娘娘的症状一样,如果回去,恐怕找不到好的郎中调理,留在这的话,对皇后娘娘也有益处。”
谢松庭点点头,“好,留下吧。”
安排了一圈,谢松庭又去找温初颜,想着夫人现在应该可以顾上他了吧。
可是,还没走两步,就见曹公公气喘吁吁的迈着小碎步跑来了,怀里还抱着几本册子。
“皇上,皇上,老奴调查过了。”
“现在宫里的人都遣散出去了,老奴现在是宫里最老的人了,也不知道那片梨花林和佛塔的来历,老奴就去工部去找了行宫的筑造册子。”
“老奴找到了这个。”
曹公公颤巍巍的翻开那个行宫的筑造册子,就见里面加了一张图纸,那图纸上画着一座佛塔,还几枝梨花,看位置和造型就是梨花林里那座。
右下角还有大虞玉玺的印记,虽然,已经褪色,但依然可以看到玉玺印记下的一行小字:敕造往生塔。
“皇上。”曹公公摸一把头上的汗,颤巍巍的看着谢松庭。
“老奴侍奉过宣平帝几天,这,这是他的字。”
谢松庭一怔,蓦的皱起一双剑眉,“你确定?”
曹公公点头,“回皇上的话,老奴也怕老眼昏花,特地带了宣平帝批阅的几份折子,您比对下。”
谢松庭接过那几道折子,看着下面朱砂笔写的批语,再看看往生塔那几个字,顿觉脊背生凉,似乎有什么事超出了他的控制,甚至是想象。
因为就那塔的样子,已经有大几十年了,他想着,怎么说也得是惠诚帝造的,就算不是,也不可能晚于仁宗帝吧,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萧熠的笔迹。
如果是萧熠建的,能写敕造,那肯定是萧熠称帝后,那就是几个月前的事情,那怎么会没人知道的?
“皇上,老奴可以确定,秦王称帝后,没有建造过任何东西,他向来节俭,国库又亏空,哪有银子建什么往生塔!”
谢松庭捏捏眉心,“我知道了,此事,不要告诉初颜。”
“是,皇上。”
谢松庭拿着那张图纸去找温初聚,他唯一能推测到的是,这座塔可能是萧熠前世造的,可是,如果这个推测成立,为何这座塔会在这一世也存在?
他有太多想不明白的事情,而温初聚重生过,也许能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