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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休妻的事办的又快又狠,一点情面都没留。

任由程佑安的后母章氏一哭二闹三上吊,程佑安的异母弟弟大喊大叫。

也没能阻止程氏族长坚决把两人逐出程家的心。

程家把章氏休了又把程佑安的异母弟弟逐出家谱后。

立刻就在青州将此事宣扬了出去,表示这两个人以后跟我们程家无关。

程有为名下强抢的民田程氏族长也立刻出面要还给苦主。

只不过苦主眼下不在青州,上京告御状去了。

不过这难不倒程族长,他到官府走了一趟。

把程有为名下抢来的民田重新登记到了苦主名下。

如此一来就算京中事发,程家人顶多也就是个失察之罪。

错都推到了章氏跟他的儿子身上,现在程家族长也做主把两人赶出了家族。

他们还愿意重金赔偿苦主,犯了错他们都及时改正了。

到时候皇上就是杀鸡儆猴要严惩,也不能罚的太狠。

再加上程佑安主动上奏承认罪名,并自请贬官。

想来就是御史也不能紧咬不放,否则朝中其他大臣也会有意见。

他们在朝为官,谁的家族没两个蛀虫呢。

程家人犯了错不假,但人家一经发现已经把罪魁祸首逐出了家族。

又愿意补偿苦主,程佑安也及时认了错。

都说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人家都知错了,也改正了,总不能还把人逼死赎罪。

卫辞等人做了能做的一切,之后的一切只剩下等待。

毕竟卫辞接到程佑安的信时,对于苦主是谁。

如今已经到了京城何处,找何人做主,卫辞一概不知。

人家既然敢上京告御状,想来也是有点头绪和关系的。

走的又悄无声息,一路行迹藏的也很好。

程佑安不在青州,匆忙接到家中送的信,他对苦主的信息也不了解。

他再给卫辞写信,卫辞能得知的信息就更少了。

眼下他们已经明确不能在苦主身上做什么门道,只能以后尽量弥补。

好在卫辞等人的努力没有白费,苦主最终的确把此事告到了御史台的一个御史面前。

那御史做事也算极有章法,将此事的来龙去脉查的清清楚楚,连证据都准备的十分充足。

可惜就在他打算把此事捅到朝堂的前一天,卫辞先他一步用程佑安的名义在皇上面前递了认罪书。

将此事一五一十原原本本,不敢有丝毫隐瞒写在了认罪书上。

并把程家族长对章氏与异母弟弟的处置也写的清清楚楚。

加之程家愿意重金赔偿苦主,以及程佑安的自请贬官态度。

因此哪怕昌泰帝听闻有官员家眷竟敢强抢民田很是愤怒,他对这样的事深恶痛绝,觉得有损朝堂颜面。

但最终也没将程佑安革职,而是将程佑安贬到了宁古塔当县令。

宁古塔是环境极为恶劣的边陲之地,气候严寒、交通闭塞。

且多为流放犯人的场所,生存条件艰苦,远离政治、经济中心。

对于官员而言,被派往这类偏远苦寒之地任职,那基本上前途就止于此了。

卫辞没想到即使他们已经努力做了那么多事,最终皇上还是罚的如此重。

这主要也源于眼下时机实在不好,正是春闱放榜的时候。

此事在京中的举子中传的沸沸扬扬,要不是程佑安当初在京中时与京中小报关系不错。

京城小报也在里面插了一手,将此事原原本本报了出来。

让程佑安的名声没有坏到了极致,恐怕皇上会罚的更重。

眼下起码这个处罚结果出来后,京中的学子们有很大一部分人还是同情程佑安的。

大家都知道程佑安后母不贤,从小打压他。

眼下还趁程佑安在外地为官,父亲卧病在床不能动弹时。

打着程佑安父亲的名义为非作歹,无恶不作。

如今程家族人也及时站了出来,在事发后将章氏母子二人逐出了程家。

程佑安还受其连累,好好的四品知府,如今却被贬到苦寒无比的宁古塔当知县。

仔细琢磨,程佑安也是受不慈的后母牵连,现在还这么凄惨,大家都不好意思再骂他了。

如此一来,程佑安的名声总算没差到极致。

卫辞对此也算松了一口气,至于将来程佑安的前程,只能靠自己努力,将来爬的更高能捞他一把了。

想到此卫辞也觉得世事无常,想当初他跟程佑安交好的目的是看出来他出身富贵。

心中还打算跟他关系处好点,以后也能借力。

如今力没借着,净为他操心了,以后还要想办法拉拔他。

卫辞头一回在心中感叹,所以做人啊,有时候也不要太功利心。

感叹完之后,卫辞在心中又担忧起了程佑安。

宁古塔条件实在太艰苦,程佑安从小虽说父亲靠不住,后母心恶毒。

但有外祖父一家护着,他是没吃过什么大苦楚的。

如今要去宁古塔不知有多痛苦,卫辞连忙吩咐何琇莹准备些十分能御寒的上好的毛皮,以及防御冻伤的药材等物给程佑安送去。

另外他还花重金找了一个大夫,让大夫前往宁古塔守在程佑安身边,有个靠谱的大夫在,能让他少受不少罪。

卫辞满心想着此时此刻,程佑安一定满心愤慨。

从小他就没少受后母的磋磨,如今还因为后母和其所出的弟弟毁了大好前程。

程佑安一定又愤怒又无可奈何,一想到此卫辞就心中难过。

眼下他还不能陪在程佑安身边,甚至不能安慰他几句。

卫辞只能写了厚厚的信连带着准备的物资一起给程佑安送去。

与此同时,程佑安其实并没有卫辞想的那么难过。

贬官的旨意很快送到巴蜀,程佑安跪在地上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吏治之本,首在正己,次在治家。

尔原广汉府知府程佑安,身膺疆寄,受朕厚恩。

理应廉慎持躬,严束亲眷,以安黎庶。

岂料尔治家无方,纵庇族属,趁尔赴任在外,竟胆大包天。

勾结地方劣绅,强占百姓膏腴之田,致民怨沸腾,诉状盈阶。

所列罪状凿凿,皆由尔管教不严而起。

夫知府者,一府表率也,若身不能正,家不能齐,何以牧民?何以服众?

朕览奏震怒,尔之渎职失察,实难宽宥。

姑念尔往日尚有微劳,免其刑诛,现革去知府之职,贬往宁古塔任县令。

尔当于苦寒之地躬身自省,抚绥边民,痛改前非。

若再蹈覆辙,必加重惩,勿谓朕言之不预也。

钦此。

这封圣旨写的不可谓不严厉,若是别人接到定是又羞又愤又委屈。

可程佑安却是面色平静接了旨意,待送走天使后,他又收到了卫辞送来的物资和信。

看着好友在信中百般安慰劝导,甚至保待此事平息后会想办法,早日将他调离宁古塔这等穷山恶水之地。

程佑安忍不住笑了出来,人生能得一对他真诚相待的朋友,他还有何可怨的呢。

尤其是此事事发后虽说连累了他的官途。

但想到程家族长已经出手,休了那个女人。

并将那个女人生的儿子也赶出了程家家谱。

程佑安就觉得此事也没那么糟糕,正所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他官途受阻,却摆脱了他痛恨了那么多年却无可奈何的继母,怎么不算好事一件呢。

至于以后的前程,程佑安如今更是看的很通透了。

如今的他无脑相信他的好友卫辞,他知道卫辞以后的前途定是不可估量,登阁拜相也是迟早的事。

有卫辞在,他绝不会一辈子在宁古塔当县令的。

想到此程佑安回到书房,提笔给卫辞写了封信。

信的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兄弟,我好惨,你要快点捞我啊。

以前程佑安虽然嘴上说要卫辞罩,但实则内心并不是真想靠卫辞拉拔他的仕途,甚至行动上有点有意避嫌。

可现在他已经完全想通了,他有个厉害的兄弟是他的福分,他有啥好避嫌的。

卫辞愿意拉拔他,为他打算是看得起他,是他把当真兄弟,他再别扭就是真的不识趣了。

程佑安的信快马加鞭送回京中后,卫辞看到他信中把自己写的那么惨,心中越发不好受。

于是他往上爬的心思就浓厚了,事实证明,人真离不开鞭策。

有了程佑安这个等着他拉拔的人后,卫辞在官场的干劲更足了。

他夜以继日埋头苦干,导致江正卿看到卫辞就在心中嘀咕,我这还不到告老还乡的年龄。

卫侍郎你年纪轻轻做到三品大员升官已经够快了,总不能现在就觊觎我这尚书之位吧。

卫侍郎这年纪熬也能熬死我,这么拼是何苦呢?

江正卿也就是不知道“内卷”这个词,否则一定在心中封卫辞一个“卷王”,就没见过这么能卷的。

卫辞卷的在昌泰帝都快看不下去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如今昌泰帝早已坐稳了帝位。

因此如今早朝也被昌泰帝恢复到了先帝在时的情况,每月三次。

可看着卫辞这么能“卷”,昌泰帝都开始在心中嘀咕他是不是有些惫懒了。

时间一晃又是三年,平平安安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

尔雅与谢书蘅的关系没有白交,靠着封家的关系,她成功把平平安安送去了皇家书院。

皇家书院在京郊,每日上课又早,若是平平安安每日坐马车从卫家前往书院上课,那恐怕每日四五点就要起。

尔雅深知孩子若是睡眠不足很容易影响大脑发育。

因此主动提出要与卫岳一起,带着平平安安住到他们在皇家书院旁边的房子去。

如此一来也省的两个孩子为了上学每天早起来回奔波。

等到休沐的时候他们再带着两个孩子回家团聚即可。

何琇莹虽然舍不得离开两个孩子,但也不想孩子上学受罪。

思来想去只能同意了这个办法,卫辞更是忙着升官发财。

他每日忙着朝堂公务,本来就没有太多时间带孩子。

且他也相信母亲的教育方式,因此很放心的把平平安安给了父母带。

卫辞的内卷没有白费,他这些年的兢兢业业终于在昌泰帝面前刷够了好感。

昌泰帝虽然没有给他升官,但在吏部右侍郎告老还乡后。

把他平调去吏部当侍郎,和沈思之做同僚了。

虽说此次卫辞是平调,但吏部向来被视为六部之首。

这一地位源于其职权的核心性,吏部掌管全国官员的选拔、任免、考核、升降、调动等事务。

直接关系到官僚体系的运作,在古代官僚政治中,官员是行政体系的核心。

因此负责官员管理的吏部,其重要性自然凌驾于掌管财政的户部、礼仪祭祀的礼部、军事的兵部、司法的刑部、工程建设的工部之上。

从实际运作看,吏部尚书的地位也往往高于其他五部尚书,内阁首辅通常也是吏部尚书。

因此,无论是职权性质还是实际地位,吏部都被普遍认为是六部之首。

卫辞从刑部侍郎调为吏部侍郎,看起来是平调,但已经算是隐隐升职。

如今的他是真的简在帝心,位高权重,是朝堂上举足轻重的人物了。

且身在吏部,等再过两年,找个由头他也真能让程佑安的官职动一动了。

卫辞在官场高歌猛进时,尔雅在京郊带孩子很快也发现了她这两个孙子虽然一母同胞。

但无论性格还是智商,还真是一点都不一样。

平平是兄长,性格跳脱,他嘴甜脑子反应也快,无论情商还是智商都很高。

在读书一道的天赋很像他的父亲卫辞,但也正是因为他的聪明,他总能很快看透某些事,一点都不好忽悠。

比如幼时卫辞带他去农庄种地,威胁他不好好读书将来就让他一辈子种地。

平平不愿意种地,一开始读书的确十分上心,他又聪明,稍微一努力就进步奇快。

但很快他就看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有个厉害的爹爹。

将来就算他读书一般,也不会沦落到去种地的。

明白这件事后,平平对待读书很快就没那么上心努力了。

尔雅看到平平就深刻明白,为什么有人说越是聪明的孩子越要费心教导,半点不能出差错。

因此尔雅因材施教,对平平是严加管教,不好有一丝懈怠。

相比平平来说,安安就省心多了,他不如平平嘴甜会哄人。

但小小年纪就很踏实努力,且善于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