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安同志,不仅长的高大帅气,这心细如发的体贴,更是让他这个老庄稼汉打心底里佩服!!!
就在这时,武逍遥已经将目光投向了赵小敏。那女孩的哭声已经渐渐平息,正紧紧依偎在父亲赵建国的怀里,仿佛要找回这些年缺失的所有温暖!!!
“小敏,”武逍遥的声音温和而清晰,“你陪爸爸妈妈先好好聊聊。我去去就回!!!”
说着,他朝高爱国递了个眼色,示意他跟上。高爱国连忙点头,快步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来时那条坑坑洼洼的黄土路向村口走去。这路实在难走,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武逍遥自然不会把那辆宝贵的吉普车开进来。车子就停在不到1公里外通往公社的土路旁!!!
“公安同志,您这是.......”高爱国跟在后面,满心好奇!!!
武逍遥没有回头,只是边走边说:“高队长,别客气。这次出来带了些野味,都是朋友送的,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正好,中午给大伙儿加加餐!!!”
不一会儿的时间,两人一前一后,脚下的黄土路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干燥的光。高爱国跟在武逍遥身后,心里还在琢磨着刚才那番对话,正琢磨着,武逍遥却忽然偏离了通往村口的小径,朝着公路的方向走去!!!
高爱国一愣,随即看到不远处,一辆通体乌黑、在阳光下泛着沉润光泽的轿车静静地停在路边。那车身线条流畅而庄重,车头一面鲜红的旗帜标志,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瞬间灼痛了高爱国的眼睛!!
武逍遥仿佛对身后高爱国的剧烈反应毫无察觉,他走到车旁,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咔哒”一声,那沉重的后备箱盖应声弹起,露出了里面宽敞整洁的空间!!!
高爱国这才如梦初醒,几步赶上前去。只见后备箱里并非他想象中的文件箱,而是像一个移动的储藏室,几个用油纸包裹得方方正正的包裹整齐地码放着!!!
武逍遥探身进去,动作利落地拎出两只羽毛斑斓的野鸡和两只后腿健硕的野兔,不由分说地就往高爱国怀里塞。高爱国下意识地伸出双手,那沉甸甸的、带着野外气息的分量让他一个激灵,差点没抱住!!!
“高队长,拿着。”武逍遥的声音平静而自然,仿佛递过去的不是什么稀罕物!!!
紧接着,武逍遥又拿出一条还在微微弹动、鳞片闪着银光的大鲤鱼,最后,更是从最底下搬出一大块用油纸包裹着的猪肉。那猪肉肥瘦相间,层次分明,目测足有十斤重,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这一大堆东西,瞬间堆满了高爱国的怀抱,他整个人都懵了,抱着这些“山珍海味”,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武逍遥轻轻合上后备箱,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这才转过身,看着一脸呆滞的高爱国,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开口道:“高队长,一会儿要麻烦你了,今天中午那我们就在你们家蹭一顿!!!”
“蹭一顿”这三个字,说得云淡风轻,亲切得就像邻里之间随口的招呼。可高爱国听着,心里却翻江倒海。他低头看看怀里这堆在村里能引发轰动的宝贝,再抬头看看眼前这位年轻得不像话、却开着红旗车、随手就能拿出这么多东西的公安同志,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当武逍遥将那两只沉甸甸的野兔和野鸡递过来时,高爱国下意识地伸出双手去接。入手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胳膊猛地往下一坠,好家伙!这分量,远比他想象的要重得多。他低头一看,只见那野鸡的羽毛油光发亮,野兔的皮毛厚实完整,透过皮毛都能感觉到下面紧实的肌肉。每只少说都有六七斤重,这得是在深山里蹲守多少天才能打到的猎物!!!
他还没从这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武逍遥又从后备箱里拎出了一条大鱼。那鱼足有小臂长短,在阳光下银鳞闪烁,尾巴还在不甘心地轻轻摆动,显然是刚出水不久!!!
高爱国的眼睛都直了,他们高家寨离着最近的水源也有几十里地,平日里能吃上条小鱼干就不错了,这么鲜活的大鱼,简直就像是传说中的龙王爷太子!!!
然而,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面。当武逍遥将那块用油纸包裹得方方正正的猪肉递过来时,高爱国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入手只觉温热而富有弹性!!!
他忍不住用手指轻轻一按,那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立刻陷下去一个浅坑,又迅速弹了回来。那层次分明的红白纹理,像极了一幅上好的山水画,散发出的那股子纯粹的肉腥香气,霸道地钻进他的鼻腔,疯狂地撩拨着他早已习惯了粗茶淡饭的味蕾!!
“咕咚!!!”
一声清晰的吞咽声,在寂静的公路旁显得格外响亮。高爱国这才意识到,那是自己不争气的喉咙发出的声音。他抱着怀里这一大堆“山珍海味”,感觉像是抱着一个滚烫的烙铁,烫得他心尖发颤!!!
这么多好东西......说真的,就算是他这个管理着几百号人的生产大队大队长,逢年过节能分到的肉食,也不过是一两斤见不着多少油星的骨头。像这样野味、鲜鱼、大肉齐聚一堂的盛景,他别说见了,就是做梦都不敢这么梦!!!
这一刻,高爱国彻底明白了。眼前这位年轻的公安同志,绝不是他可以随意揣度的存在。他的背景深不可测,他的行事风格更是超出了这个时代所有人的想象。而最让他感到震撼的,是对方那份理所当然的慷慨和平静。仿佛这些足以让一个村庄沸腾的宝贝,在他眼中,真的就只是“一点东西”!!!
高爱国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他抱着这堆沉甸甸的“情谊”,感觉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沉重,也更加滚烫。这不仅仅是食物,这是一种无声的尊重,一种将心比心的体谅。他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将那股涌上来的酸涩压了下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呐喊:今天,就是砸锅卖铁,也绝不能怠慢了这位贵客!!!
武逍遥看着高爱国那副仿佛被雷劈中,灵魂都快要出窍的震惊模样,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他能理解这种冲击力,对于常年与贫瘠和匮乏作斗争的人来说,这突如其来的富足,足以颠覆他们的整个世界观!!!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高爱国的肩膀,那力道沉稳而令人放心,仿佛在说:“别紧张,这都是小事!!!”
“行了,高队长,”武逍遥的声音将高爱国从那片由野味和猪肉构成的金色幻境中拉了回来,“一会儿就麻烦你了。我先回去陪陪他们,赵同志他们.......肯定有很多话想说!!!”
这句体贴入微的话,像一股暖流,瞬间熨帖了高爱国那颗因激动和惶恐而七上八下的心。他这才猛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有多么不妥。他下意识地又吞咽了一口口水,这次不是因为馋,而是因为一种混杂着感激、激动和巨大责任感的复杂情绪,堵得他喉咙发紧!!!
他猛地抬起头,那张被岁月和风霜刻满痕迹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前所未有的郑重。他挺直了腰杆,仿佛怀里抱着的不是几样食材,而是一面象征着荣誉和信任的旗帜!!!
“公安同志,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高爱国斩钉截铁地保证道,声音洪亮得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我这就回去,让我家那口子把压箱底的手艺都给使出来!保管让您和赵同志他们,美美的吃一顿,嘿嘿我家婆姨做饭手艺可是非常好!!!”
他说着,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宝贝调整到一个更稳当的位置,像是捧着稀世珍宝。他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丝毫的犹豫和不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委以重任的坚定和自豪。对他而言,这已经不仅仅是一顿饭,这是高家寨,是他高爱国,必须回报给这位贵人的一份天大的人情!!!
毕竟高爱国可是非常清楚,这么多野兔野鸡,他们一顿饭肯定是吃不了的,那剩下来的他们可就能多加一次餐了!!!
武逍遥看着高爱国那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的急切背影,脸上露出一抹温和而了然的笑意。他轻轻摇了摇头,这个质朴的农村干部,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他目送着高爱国那因激动而显得有些踉跄的步伐消失在村道的拐角,这才转过身,重新走向那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红旗轿车!!!
他再次打开了那宽大而深邃的后备箱,里面简直就是一个微缩的、令人瞠目结舌的七十年代百货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