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月很是感动,陈清河夫妻的感情真正验证了那句话,以前车马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哪怕阴阳相隔,也阻止不了有情人之间的相爱相守。
“陈云是诗云用命换来的,只可惜这孩子半点也不像她的母亲,倒是与张妈性情模样都十分相像,还真是谁带大的像谁。”陈清河无奈摇头。
李希月暗想,陈清河其实早就发现陈云像张妈,只是并没有往别的地方去想。
要是他知道真相,一定很难接受吧。
妻子用命换来的孩子,竟然……
“陈院长,以前我听叶天说过,陈云生下来就交给张妈带了,是吗?”
陈清河点点头,“是啊,那时候爱妻新丧,我承受不住这个打击,无法面对陈云,就全权交给张妈照顾,直到她半岁我才慢慢从悲痛中走出来,我们父女也才正式见面。
说来也亏欠了陈云不少,后来,我又忙于工作,鲜少有时间陪她,张妈虽是乳母,但比我这个父亲陪她的时间都长。”
所以张妈离世,女儿才会那么悲痛。
在女儿心中,张妈肯定比自己的亲妈还要亲。
李希月明白了,半年时间不曾见过亲生女儿,这对外人来说不是个很好的调包机会吗?
虽得到确认,李希月并未动声色,再聊了些工作的事就离开了。
下午下班前,吕燕回来告诉李希月,陈云和哪些人接触过,李希月心中有数了,让吕燕明天重点盯一下这几个人,就让她下班了。
接着,她打了个电话去楚家。
主任办公室都配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田婶,“月月啊,是不是问湘湘的情况?你放心,她一切都好,你别担心。”
李希月笑说:“姐一切都好就行,一城在吗?我找他有点事。”
“他在,我叫他,你等一下。”田婶提着嗓子喊,“一城,臭小子,过来接电话,月月找你。”
全一城很快来了,“嫂子,你找我什么事?”
“一城,你最近有空吗?”
“有空,嫂子有什么事尽管说。”
“你帮我盯个人。”
“没问题。”
挂了电话,李希月下班回家。
家里仍是鸡飞狗跳,这次是因为庄乐烧火没烧好,让庄老菜没煮熟,师徒俩又掐了起来。
习惯了,就见怪不怪。
李希月这次没去管,让一老一少折腾去。
吃饭的时候,李希月随意问:“师叔祖,你之前说乐乐姐是被一个得了重病的男孩子捡到的,是在哪捡到的?”
“好像是大街上吧,时间太久,记不清了。”庄老说。
庄乐立即抬杆,“年纪大了,记忆力衰退了吧?再过几年,肯定得老年痴呆。”
“滚滚滚。”庄老懒得搭理她。
李希月怕他们又吵起来,赶紧再问:“是什么季节捡到的?”
“冬天吧,哦,对了,就是明天。”庄老想了想,说。
李希月笑问:“所以,明天是乐乐姐的生日?”
“不知道,就当是明天吧。”庄老摇摇头,很是无所谓。
庄乐气成青蛙,“死老头,过生日能这么随便吗?”
“随不随便你也过了二十多年了。”庄老不以为意,“哪天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有人给你过生日。”
庄乐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就没搭腔,半晌半晌才问一句,“你明天打算怎么给我过生日?”
“你想怎么过?”庄老反问。
庄乐很认真想,“到少要京城一日游,再加一顿大餐,听说外国人过生日流行吃蛋糕……”
“停停停。”庄老打断她的诸多无理要求,“你是什么人家,过这么奢华的生日?吃碗长寿面得了,以前不都是这样过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庄乐气呼呼说:“以前咱们没家,现在有了。”
廖青山笑呵呵说:“乐乐说怎么过就怎么过。”
“对,明天正好是周末,我陪乐乐姐去四下玩一玩。”李希月也笑说。
庄乐立即笑了,“那蛋糕……”
“有有有。”李希月爽快答应,“明天你自己去挑,喜欢哪个买哪个。”
庄乐欢呼起来,“太好了,还是外公和妹妹好,比糟老头强多了。”
“死孩子!”庄老嫌弃骂道。
庄乐不理她,心情极好,高高兴兴吃了晚饭,还主动把碗筷洗了,厨房也收拾了,惹得庄老在院子里阴阳怪气说她。
“真难得,还有你主动干活的时候,这是吃人嘴软,拿人手软了吧?”
啪!
一个碗从厨房窗户摔了出来,四分五裂。
庄老猴子一样跳开,得意大笑,“没砸到,哈哈哈……”
李希月和廖青山:“……”
那是他们家的碗啊,又碎一个!
小白站在自己狗屋前,心中庆幸,还好没摔它的房子。
夜深人静,外面寒风呼呼。
庄乐躺在床上,听着隔壁屋子的呼噜声,生无可恋。
好吵啊,老头这呼噜到了京城后更响了。
睡不着,不如出去走动走动?
下床,穿衣服,出门。
小白听到响动跑过来,甩甩尾巴,“乐乐,你要去哪?”
“小白,你知道离咱们这最近的黑市在哪吗?”庄乐揉揉它的狗头问。
小白点点头,“知道。”
“快,带我去逛逛。”庄乐激动说。
在滇省的时候,她就经常自制丸药和蛊虫去黑市售卖,不然,靠老头给人看病挣的那点赔命钱,日子都过不下去。
小白看向李希月房间,要叫月月一起吗?
“别让妹妹知道,妹妹是个乖孩子,哪能去黑市那种地方?就咱俩去。”庄乐掰回小白的狗头。
小白:你对乖孩子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一人一狗偷偷摸摸出了门,直奔黑市。
“小白,你就别进去了,在这等我,外面有情况就通知我。”到了黑市外,庄乐悄声对小白说。
小白也没打算进去,没有月月允许,它不敢去黑市亮相。
庄乐做了些伪装,交了进门费,进了黑市。
在黑市转了一圈,发现与滇省的黑市略有不同,很有秩序,也很和睦。
她不由得又感叹起来,不愧是京城,人就是有素质。
只是刚感叹完,就发现有偷儿朝她口袋伸了手,她一把拽住那只手,用力一掰,对方痛得大叫起来。
“好你个小偷,刚偷到姑奶奶头上,我要你好看。”庄乐从身上拿出一颗药塞到那偷儿嘴里,又按上他身上的穴道,见对方把药吃了,这才松开他。
小偷跌趴在地上,惊恐不已,“你、你给我吃什么了?”
“当然是毒药,肠穿肚烂那种。”庄乐拍拍手,吓唬道。
小偷吓得赶紧去掏喉咙,可是怎么掏都吐不出来。
响动引来了正在陪陆风巡视的麻子,走过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麻爷,这三只手偷这位姑娘的钱,这姑娘是个狠人,给他喂了肠穿肚烂的毒药。”黑市管事的立即将事情说了。
麻子拧眉,不会闹出人命吧?
要真出了人命,就麻烦了。
他赶紧向前劝说:“这位姑娘,他偷了你多少钱?让他赔给你就行了,小事,别闹出人命。”
“小事儿?”庄乐叉着腰,不依不饶,“你们这场子里有偷儿,本就是你们失职,你竟然还敢说是小事儿?今天不但偷儿要赔偿本姑娘,就连你们也得赔偿本姑娘。”
麻子看着对方,一个女人,敢只身一人来黑市就算了,还敢问他们黑市的人要钱,当真算个人物了。
不等他出声,一旁的陆风走过来,笑看着庄乐问:“姑娘想要多少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