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的脚步一转,眼神坚定的朝着人群走去,黄泉和星穹列车的各位都站在一起。
丹恒看见几人从楼梯口安稳走出,这才稍微放心了些。
只是,穹,真的没事吗?
这一惊一乍的,刚刚还一副要死的模样,转头却突然又活蹦乱跳。
如果这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现在就该躺地上了。
偏偏,大家都默契的等着穹自己解释,也算是对于同伴之间的信任感。
“没事了?如果觉得难受的话,一定要说。”
姬子姐姐照例对穹展开一点心理问询。
从穹的脸上,大家看不出任何不适,但就怕孩子总是憋在心里不说,时间长了可是会出大问题的。
只是反观穹,被这么多人围着,明里暗里的关心,还有些不好意思呢。
自己一定是在鹿野手下压榨太久了,都忘了和家人们在一起是什么感觉了。
“嗯,我很坚强的,姬子姐姐,要哭的话,我会回列车再哭的,给我留点面子吧。”
这孩子…真是实诚啊。
众人的心里不约而同的划过这个念头。
“没事,现在哭也没有人会说你,这是小孩子的权利。”
“会很丑的,我拒绝。”
穹又伸手指向黑天鹅。
“旁边还有个摄像头,哭不出来。”
黑天鹅莫名又躺枪一次。
不过也是时候了,穹必须躲开这个尴尬的话题。
“哦对了,大家都是怎么醒过来的,我们是正巧遇到了门童米沙。”
星在旁边简单复述了一遍刚刚的经过,顺便又夸奖了一句。
“穹老弟是真的很棒哦,如果不是他,我们可能现在还走不出来呢。”
三月七在旁边带头鼓掌,丹恒立刻附议。
穹眼皮一跳,赶紧把话题往回扭。
“我想,黄泉小姐才是至始至终都清醒的人吧?这才是为什么梦主非要把黄泉小姐赶走的原因。”
黄泉看着陌生又熟悉的穹,面无表情的开始把话题丢给下一个人。
“我只是因为虚无的命途需要我时刻保持清醒,反观知更鸟小姐,她是凭借自己的意志,从太一之梦醒来的人,并且一直在孜孜不倦的用歌声将我们引领至此。”
“这并没有什么,我清醒的原因和诸位一样,都是在梦中遇见了不可能之事。”
知更鸟回忆起自己和哥哥的对话,因为过于了解,所以才过于明白。
对于哥哥来说,他始终都有自己的追求,自己的理想。
一只受伤的小鸟,只有永远禁锢在笼子里,才能健康成长。
哥哥,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这幻觉太过美好,所以我才能从梦中醒来。太一之梦建立在齐响诗班,同愿的化身之上,只有当匹诺康尼众生的愿望合二为一,它才得以显现。”
“现在,他们因人们想要在梦中沉睡的渴望而坚不可摧。”
穹明白知更鸟的意思,虽然她能够一遍又一遍的在这里歌唱,但秩序的力量过于强大,这样弱小的歌声在庞大的力量之前,毫无还手之力。
也更清楚破局之法。
“所以,反过来很简单,只要人们想要从梦中醒来,秩序自然就会彻底崩溃。”
只是这话说起来容易,想要做到,可不简单。
穹其实早就有了思路,只是那方法过于大胆,最好还是得有点铺垫。
“方法一,既然沉沦美梦,那突然变成做噩梦不就行了。”
穹的一句话,打破了现场的沉默。
“怎么,杀回去?见一个爱一个?”波提欧提到这个可就不困了。
“梦境中有近乎十万人,哪怕你换上导弹,要想全部炸死也没有任何可能。”
“我倒是觉得这位小哥说得很有道理。这可是宇宙危急存亡的大关头,我去多喊点人过来不就行了?”
知更鸟不赞同的摇摇头。
“普通人的意志有可能不够坚定,进入梦境,反而会成为秩序的基石。”
“想来,也就只有结盟玉兆…”丹恒的手里拽着玉兆,顷刻间似乎就要当场摔碎。
“不用不用。”穹赶紧伸手把结盟玉兆抢了回来。
大招当平A用,是要出大事的。
“太着急了吧?”
“既然没有现成的人,那我造一点不就行了?”
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模样,在场几人似乎都有些过于熟悉。
鹿野突然附身了,还是怎么回事?
不过,穹还是有一点能和鹿野完全分开的。
在发表伟大的计划的时候,只有穹才会带着一副小骄傲的表情,一边说一边求夸奖。
鹿野则是会细细品味其他人脸上的表情,来判断计划的成功率。
说白了,就是小孩子的天性如此。
有些东西,是可恶的成年人是伪装不出来的。
“鹿野的计划虽然没有成功,但我可以利用他准备好的东西,继续之前的造梦计划。”
黄泉身为令使,对于周围的能量波动似乎更加敏感。
随着穹将这些话缓缓道出,整个星球的忆质似乎都在开始悄然翻腾,回应着期盼。
“哦?如果过去的人彻底复活,那在整个宇宙都会是一场令人震惊的巨大事件,就算我们能救出秩序下的那些普通民众,之后又会如何,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穹勇敢的踏出一步,似乎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
“嗯,我知道,事情结束之后,那片世界会重新沐浴在同谐的目光之下,变成被重重包裹的桃花源。”
“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我会亲手把它丢进忆质的深处。”
或许这话还不足够有力,穹很有自信的昂首挺胸。
“我和同谐,互有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