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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熟归眼熟,但是这一时半会儿,他还真记不起来对方是谁,下意识眯起眼睛暗暗打量起来。

只见对方端坐在轮椅上,身躯高大,懒洋洋地靠在那,半边狭眸藏在昏暗光线之中,深邃如寒潭,仿佛一头蛰伏着的野兽,蕴藏着不易察觉的冰冷气息。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碰撞,任世鹏心中一梗,无端地紧张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偏头避开了对方凌厉的眼睛。

他跟着自家老头混迹官场,别的没学会,溜须拍马的本事倒是学了不少,最会拜高踩低,只一眼就能判断出此人的身份不低,通身的气质矜贵,不是他能招惹起的。

任世鹏扫了眼对方那张凌厉逼人的脸,心里莫名有些发虚,原本还对自己要被赶出去的事感到不爽的心情也被迫纾解了不少。

不过这也不代表他甘愿被这样对待,要是真乖乖认怂出去了,岂不是要被自己的朋友笑话死?

想到这,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面前的服务员,往餐桌的方向走近了两步,眼神自上而下,触及到他坐着的轮椅后,面上染上几分不屑,妈的,一个死瘸子也在这儿装上了。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胳膊忽地被人从后面拉了一把,力道之重大得他眉头紧皱,本就压抑的怒火差点当场就发作了。

而拉他的那个人显然也是知道他的脾气,语调急切的同时,特意放柔和道:“鹏哥,咱们赶紧走吧。”

他一边说,一边又把任世鹏往后面拉了拉,生怕他一个冲动干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换做平时,朋友这么严肃的表情和语气,任世鹏绝对听进去了。

可是现在当着江家人的面,他是真咽不下这口气,要知道江家人现在就是落败的犬,还没翻身呢,要是他在这儿就低头了,以后还怎么混?

想到这点,任世鹏烦躁地切了一声,声音也不自觉拔高:“怎么,这人你认识?”

闻言,朋友眼里划过一抹震惊,就差把“你居然连他都不认识”这句话写在脸上了,目光转向一旁的贺宥礼,在确定自己没看错后,在任世鹏的耳边轻声说出一个名字。

而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不到一秒,任世鹏的脸色就变了。

见状,朋友便知道他认出来了,松了口气的同时,再次提醒道:“鹏哥,贺宥礼不是咱能惹得起的。”

贺家的人从上到下出了名的低调,公开露面的次数不多,但从来无人敢质疑贺家在京圈的地位,也无人敢不给贺家人面子,尤其是贺家最核心的那几位人物。

如今的小辈里最出名的当属长孙贺宥礼,他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得罪他没有好处。

他们贸然闯进来本就不占理,贺宥礼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吃饭也是理所当然,何况看神情,明显贺宥礼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要是再纠缠下去,只会更惹人不喜。

而且他也不是不知道任家和江家之间的那些破事,任世鹏不请自来与其说是叙旧缓和关系,不如说是专门来挑衅惹事的。

如果不是江宴桉素质高脾气好,为了和气忍了下来,又有贺宥礼开口赶人,不然就凭任世鹏好端端的把话题惹到江梨初身上,他都不敢想现在的局面会多难看。

所以现在这情况,还是识趣地乖乖走人为好。

经过朋友的提示,任世鹏自然也想起来了眼前的人是谁,难怪那么眼熟但是却死活记不起来他是谁,他根本就没往贺宥礼的身上想,甚至看到轮椅的那一刻,也没能记起来。

任世鹏知道江宴桉一直跟贺宥礼走得近,之前两家还没闹掰,他也曾经试图通过江宴桉搭上贺宥礼这条线,让江宴桉介绍他们认识。

但是每次江宴桉都用各种借口回绝,别说安排见面了,有什么活动也不会带上他,因此他还记恨过江宴桉一段时间,没想到一直没正式打过招呼的人,居然阴差阳错在这里见上了。

虽然没近距离接触过,但是他并不是不认识贺宥礼,前些年的一次慈善大会上,他跟着他爸去开会,远远见过贺宥礼一次。

他爸是代表单位去的,但是在那场大人物齐聚的大会上也仅限于边角料,根本混不上前排,座位偏后,而前排最中心的位置则几乎被主办方之一的贺家人垄断。

当时贺宥礼跟在贺老夫人还有贺首长身边最后出场,万众瞩目,众星捧月,跟其他人全然不是一个档次的,也正因为如此,他才特别想要借江宴桉这条线攀上贺宥礼这条大腿。

只不过贺宥礼出事后这两年来一直没露过面,和江宴桉的交集也变少了,还有小道消息说贺宥礼去国外治腿了,以至于他压根就没把这个男人和贺宥礼联想到一起。

“先生,请你们现在离开,不要打扰其他客人用餐。”

服务员眼见他们赖在原地不走,心里也很着急,只能再一次提醒,语气也不禁加重了两分。

闻言,任世鹏的思绪被拉回,下意识替自己辩驳道:“原来是贺团长啊,瞧我这眼力见,怎么就没发现是您呢,我就是进来打个招呼,不是存心打扰你们用餐的……”

谁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贺宥礼开口打断:“我管你是不是存心,现在还不走?”

贺宥礼声音淡漠,又低又沉,明明一个脏字都没说,却因为染上了几分浮躁和不耐,透露出的冷冽几乎要将空气都给凝滞,让人不寒而栗。

任世鹏嘴角挂起的笑顿了顿,余下的话憋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扫视了一圈四周,最终还是低头致歉:“抱歉,是我不识抬举了,我这就走。”

说完,他一边给朋友们眼色,一边往外走,走到一半,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停下脚步转头对江宴桉说:“江教授,为表达歉意,这顿饭就由我来请吧。”

江宴桉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冷声道:“不用。”

此话一出,任世鹏也没再没事找事,敛了敛神色,转身走了。

等人一走,江梨初只觉得包间里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这段插曲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点菜上菜,岔开话题聊天,很快就翻篇了。

期间,贺宥礼一直很照顾江梨初,挑菜、递纸巾、倒水,本来只是些再轻微不过的细节,但是有一句话说得好,细节见真章,次数多了,难免会显得不寻常。

江宴桉就是想不发现都难,目光在江梨初和贺宥礼之间来回扫视,试图找到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