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白焉很喜欢腻着失而复得的师尊。
庞大的一只九尾狐一日日跟在修长的身影后头，引得玄天宗的弟子侧目。
并且排队来摸。
白焉是很大度的狐狸。
而且，最初自己的真身被旁人看见之时，也是和他一起出任务的同门第一时间将他团团围住，自发组成人墙和那些家伙对峙，直到师尊出现。
被摸摸也不是不可以。
姜朝槿还被自家师弟拉来维持排队秩序，防止有人插队，浑水摸鱼摸两次。
池归月在不远处和安筠交谈。
自从狗屁主系统不要钱一样把她的读档记录大放送后，安师妹日日逮她，一一比照伤口检查。
池归月不敢说自己之前的身体都是捏的，就算是被捅了个对穿也没关系，一秒就能长回来。
安筠捏着自家师姐的手，头也不抬地说：“流火宫近日那几个长老突发恶疾，死了。”
“可能去下面找前谷主治病了。”
安筠：……
这话听着冷冷的。
“流火宫的两位宫主十分悲痛。”
池归月挑起半边眉毛。
“于是大摆三天宴席，路过的人都可以吃，玄天宗收到了贵宾座的请帖。”
池归月笑了。
“都辟谷了还吃三天饭？”
“悲痛嘛……”
正在此时，白焉回来了。
毛茸茸的一坨一回来就盘在自家师尊身边。
安筠笑了起来，主动起身告退。
系统：【得亏这几天池月寻不在家。】
池归月摸摸狐狸崽子的嘴筒子，后者把脑袋往她怀里拱了拱。
【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他变回来，你的狐狸崽子飞咯。】
池归月往后撇狐狸崽子的耳朵，看着那耳朵自己弹回来。
【变回来应该还是小的，再变回去也难变成大的了，所以才赖着不愿意变吧。】
“什么时候去看你的母亲？”
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往后一撇。
池归月低头，额头抵着他额心的那抹印记。
“那一日，你没有听见那人说了什么吗？”
金色的兽瞳疑惑地转过来。
“他说，为师屠杀他的族人。”
白焉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庞大的九尾天狐“砰”地一声变回原来孩子的模样，坐在池归月怀里满眼不可置信。
池归月单手抚上他的脸颊，拭去那一点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泪珠。
“你爹那个时候还说，带一送一，让为师多带两只回来养。”
白焉愣愣地坐在那里，脑中一片混乱。
他在震撼中艰难地转动大脑，试图将这些陌生的话语拼凑在一起。
“师尊的意思是……”
“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能力也是。”
还有一句“智商可能随你爹”被池归月吞了回去。
万一这小崽子回去一个不留神把这话说出来了怎么办？
系统：【他好像傻了。】
【不会吧？都可以接受我在死亡和存活里仰卧起坐了，这点小事还是可以接受的？】
池归月伸手把那颗封着狐狸崽子的牙的挂饰挑在指尖，轻声道：“你就拿着这个去找她，为师把你掉的两颗乳牙做了两个挂坠，一个给了你母亲，她很喜欢。”
“你可以直接去找他们，不用害怕，记得把耳朵和金瞳露出来……”
“顺便帮为师转达一声，无情道不是什么孤儿才修的道行，他们不必躲躲藏藏怕耽误你修行。”
温柔的手抚过白焉的脸颊。
一手潮湿。
“不过没关系，你只需要站在那里，你的母亲就会认出你。”
小小的抽泣声传来。
白焉不确定。
他对于母亲只有那一点挡在自己面前和让他不要出声的记忆。
再之后便是横尸满地。
对方真的记得自己吗？
他真的有资格去找她吗？
“他们一直没有新的孩子。”
白焉不可思议抬头，被一只温柔的手捉住下巴把泪水擦干净。
“他们爱你。”
“我们白焉，是被很多很多人爱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