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助理遭受迫害,他满脑子都是对周围人竟然这么不着调的害怕。
为了不要被奇怪的思想拖拽地越陷越深,他拿出手机想要转移一下注意力。
作为一个新创立的品牌,并且还是花艺这样相对小众的领域,其实能够得到像现在这样的热度是完全出乎陈助理预料的。
还记得最开始冉蓁跟他说要开花店的时候,他还真的以为她就是开个普通花店……
品牌能做起来,之后就可以承接更多定制项目,据他所知她已经有了专业的花艺设计师团队,之后只要一切顺利,还可以进一步利用品牌设计理念,涉足其他……
陈助理老毛病犯了,看着手机上社交软件里的评论热度,他想着想着不小心就想多了。
等抬起头的时候,致辞环节已经接近了尾声。
她的演讲稿非常得体,并没有花大量的笔墨去为自己的产业进行过多祝愿,而是将重点落在了初心与承诺,在最后感谢了诸位来宾。
只有在主持这场仪式的主持人送上祝福时,她才顺着主持人的话,说上了一句。
“愿开业大吉,财源广进。”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句对未来的美好祝愿,只有说出这句话的冉蓁知道,这是一句高财运下的言出法随。
要不是秦钧的进度涨得快,她估计就没有办法在这么合适的场合用上这个能力了,想到这里,她不禁看了一眼坐在台下的秦钧。
秦钧的目光似乎自始至终都在她的身上,见她看过来,他微微颔首。
但这毕竟不是私人场合,也不是普通的公共场合,在场不光是心思缜密的生意人,还有眼光毒辣的媒体,一点小小的互动就足以惹人注目。
这是司淮之想要达到的效果。
他找来的那些人难免会对他和她之间的关系有所联想,但假如再加一个秦钧呢?谁都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性子,带有性别色彩的联想立刻就会被削弱。
再加上那位和司家完全没有任何往来的陈家大少爷。
姓江的画家虽然说话有点讨人厌,但在司淮之看来其价值反而更高,毕竟他一个人就代表了她在另一个完全不同领域的人脉。
人是慕强的,只要超出了大众的认知,那么只要稍加引导,“质疑”就会变成对其背景的“好奇”与“追捧”。
恰好,司淮之最擅长引导。
司淮之对于一声不吭利用他们为冉蓁造势,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甚至他敢说,就算他直接跟他们摊开来说,这些人也不会拒绝,所以他就不打招呼了。
只不过……
台上的冉蓁穿得是那天他还有秦钧一起陪她去买的那套白色西装,在她看向台下秦钧时,和台下秦钧那身笔挺的黑西装,看起来格外登对。
这让司淮之看着多少有点不愉快。
开业仪式结束,冉蓁总算松了一口气,不光她松了一口气,就连姜君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毕竟这样的场合也不是一直都能遇上的。
江珏自然地走到她的身边,他穿着和她同色系的正装,低头询问时神情温柔:“坐我的车吗?阿文就在外面。”
“为什么要坐你的车?”陈驰宇第一个不干,“我的车不香?仪式那么久她肯定都饿了,在我车上还能吃点零食。”
秦钧旁若无人地对她道:“你和陈助理很久没见了,他也说想和你说说话。”
司淮之是没想到秦钧不要脸到能把自己的助理也搬上来的,他强忍着才没冷笑出声,本来是没想要争这种幼稚的事的,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还是坐我的车吧,车上我得和你聊一下开业之后要注意的事项,舆论这一块很重要。”
姜君的目光从这些她第一次见到的男人脸上一一扫过,再看她家蓁宝的反应——没有反应,一副已经见怪不怪的模样。
她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冉蓁的性格,冉蓁就是个一旦习惯成自然,就会懒得去多想,如果对方正好让她印象不错,她还会进一步纵容的类型。
问姜君怎么知道的?因为她就是这么干的啊!
她和冉蓁认识的太晚了,又不在一个班,经过运动会那一次之后,她想要和冉蓁做朋友,这才发现对方人缘好得惊人。
一开始是源于争强好胜外加好奇,但后来接触过之后,姜君是真喜欢她家宝的性子,于是姜君开始陪她一起打工,跟她一起上下学,通过让她习惯,从她那一群关系不错的朋友里,变成关系最好的那一个。
也就是说,她家蓁宝对入室抢劫式的温水煮青蛙是没有警惕心的。
怎么回事?她以为会这么干的只有她,怎么突然多了四个?从哪冒出来的?
“不用,我坐我朋友的车就好,包厢见,”冉蓁拿手机把餐厅的定位发给他们,接着道,“对了,既然陈助理也在,那让陈助理一起啊,好久没见到了。”
秦钧沉默了。
“阿文也来吧?”她冲江珏道。
洪文霍她知道的,鉴于江珏有自己的经纪团队,大部分时候只要江珏没在工作洪文霍就没工作,是打工人界躺得最平的一条咸鱼,不存在没有时间。
江珏淡淡地扫了一眼那个不作声的男人,看向她时又柔和了眉眼:“好。”
一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模样。
“……装模作样。”陈驰宇小声嘀咕。
这是司淮之头一次对陈大少爷的发言表示赞同,他也不怎么喜欢那个说起话来茶言茶语的家伙。
司淮之看了一眼难得没有往冉蓁身边凑的陈大少爷,好奇道:“今天怎么不黏着饲主了?”
在特训期间,司淮之也算是见识到了这位大少爷私底下对她有多黏,他看着不爽,没少拿这件事阴阳怪气陈驰宇。
今天没趁机把姓江的挤走,实属稀奇。
殊不知,陈驰宇是被封印了。
本能让他想要往她身边凑,但理智告诉他,他的老毛病还没有好,她好朋友就在她边上,这种场合又不能跟她贴贴,他凑过去就是自寻死路。
所以陈驰宇只能不甘心地干着急。
好在因为谁都没得逞,所以不甘心的人不止他一个。
在秦总上了车后,陈助理只觉得自家老板看他的眼神就有些不对,是那种嫌他该争气的时候不争气,不该争气的时候又多余的眼神。
陈助理:我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