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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帽子一听对面的自称官军,立马有想笑的感觉。

但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时候,作为一队人马的主帅如果不够稳重,显然有些不合适。

其实他一眼就看出了,对面的人马绝对不是官军。

如果他们是的话,那么自己又是什么人呢?

虽然是到了滂沱山脚下,可是这个地方仍旧是枯州的地界。

蓝帽子本名叫何六一,他是王成硕手下的一名校尉,是一个枯州军中的老油条了。

眼看升迁无望,此生剩下的事情就是带着手下这二三百号人,先保住小命,再多捞一些油水了。

自从青牛卫来到这枯州地界,王成硕校尉就吩咐过何六一:

要尽最大本事协助他们办事,还说这是安西侯梁玉成的指示,不得有误。

所以何六一才豁出了老本,带着手下全部人马来此帮助青牛卫站台。

说来也巧,何六一的表弟张军,刚好也在京城青牛卫中任职,是个小头目。

张军从京城开始,一路上跟随镇远镖局绕过西州,来到这滂沱山脚下。

他先是联系上段长明,后又杀了李二抢走金佛头。

至于金佛头的来历,张军这样的小人物是不可能知道太多内幕消息的。

张军在青牛卫中的上司,也就是大胡子,名字叫葛天让,也是一名都尉。

只不过葛天让这个青牛卫都尉,虽然带兵没有王成硕多,但是含金量可是比王成硕那个枯州军霞口关都尉大多了。

在京城,青牛卫的都尉,仅次于青牛卫统领和副统领。

青牛卫,除了是皇帝内卫,还有缉查百官之职。

无论是地方官还是京官,对葛天让这号人更多的是巴结和奉承,一般人也不会去随意得罪青牛卫的人。

安西侯梁玉成虽然已经军阀化,但对于朝廷来说,毕竟还是君臣关系。

除了面子上需要过得去之外,很多时候还是需要皇帝和朝廷支援的。

再说西北这一块,万一哪天守不住了,不还得需要拔腿往南边去嘛?

做人留后路的道理,梁玉成是懂得的。

所以自从葛天让来到枯州以后,梁玉成就秘密派了“安西军参军”关宁前去接应。

关宁到达枯州之后,直接把枯州将军刘宗淼隔过去,指挥王成硕配合葛天让。

至于这件事情,关宁也是专门去枯州找过刘宗淼说过的。

刘宗淼对王成硕的为人当然了解,虽然他没有干预,但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再回到眼前,同福客栈院子门口的对峙中,何六一一眼便瞧出来了,对面的人马绝对不是官军。

如果不是官军,可这些土匪也太不像话了,制式的军靴他们有,制式长刀他们也拿着。

即使这些人不是官军,可能以前也是官军,要不然也不会怎么看都不像是土匪。

特别是后面那一队拿着马槊的,那身板,那架势,还有那在马上表现出来的无比自信。

一看就是精锐骑兵出身,说不定以前还在铁鹞子里面干过。

再往后面看,就是弓箭手了,一个个趾高气扬。

无论是精神气和器具装束,看起来都是精锐。

至少他们所打的最后一仗不是败仗,否则也不会如此这般的高傲了。

何六一开口了,他拱手对着面前的年轻小将说道:“既然你们是官军,请问是哪个部分的?”

“我们乃霞口关都尉王成硕麾下。”

何六一还是没忍住笑了:

“哦,原来是王都尉麾下,我说那,这队伍真是威武雄壮啊,只是衣服的样式有些杂乱了。”

年轻小将听后便后面看了一眼乱七八糟的衣服装束,哈哈大笑,说道:

“我们枯州军就这样,主打一个随意,让大家伙见笑了。”

沈力见到这么大的阵仗,如果不出来溜一圈,估计他会憋死。

在徐长风和老陈的陪同下,沈力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两支队伍的中间位置。

面对如此强大的压力,何六一的人马已经放弃了对院子内众人的戒备。

无论是刀枪,还是箭弩,都把方向从院内调转到了东边。

所以院子内的众人,包括宋焱和郭镇海的镖师们在内,都暂时是安全的。

沈力朝着两支队伍对峙的正中央喊道:

“我说,你们一官一匪的聊的挺开心是吧!滂沱山真是个好地方,官不是官,匪不是匪,这官匪还一家上了。”

年轻小将一看有人插话,也没生气,不慌不忙的问道:“诶,这位兄弟,你是哪位啊?”

“我乃镇北侯世子,沈力。”

“镇北侯,世子,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刚才我也听见了,你说你们是枯州军,还是王成硕都尉的手下。”

年轻小将淡淡一笑:“世子所言极是,你和我们家王将军可有交情?”

宋焱笑着回复:“交情算不上,只能说是熟人,对,用熟人来表示比较合适。”

“那好,既然是熟人,世子你有何吩咐,尽管开口。”

年轻小将的言语一下子让沈力弄懵了,他不认为眼前的小将在说实话,但他对这个小将倒是没有任何的敌意。

毕竟他们之间的相互尊重还是有的,不像那个何六一,一看就是在故意找茬。

“既然将军你这样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眼前的这些人,刚才当着大家的面说他们是滂沱山土匪,还出言不逊污蔑本世子。”

“那好,世子,既然你开了尊口,在下就帮你出口气。”

说完,小将拔出长刀,后面的人也都把刀拔刀,就连弓弩手也都一个个拉弓搭箭,真正的大战似乎马上就要开始。

就在众人拔刀之时,宋焱竟然在小将的后面来到了一个小伙子,他正是昨天晚上和白须老者坐在一起的人。

小伙见到宋焱在盯着他看,立即找地方把自己的面部遮挡起来,不过已经无济于事了。

宋焱再回头去看白须老者,白须老者故意低头,似乎这个时候不愿意跟宋焱对视。

但那个女扮男装的年轻女子,则有些兴奋地看着宋焱,时而看向那支五颜六色的队伍。

还有就是白须老者身边的那个棕衣年轻人,已经拔除了佩刀,分明是在做着战斗准备,

眼看年轻小将即将指挥人马冲杀,何六一有调转马头之意,不过也已经来不及了。

三两步的距离,如果逃跑,几乎是把后背留给敌人,任人宰割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拼杀一场,就算是死,也死的有气节不是。

这样的情形,何六一是如何想则想不出来的,他今天过来主要目的是救表弟张军,张军被抓是青牛卫派人告诉他的消息。

至于在枯州地界帮助青牛卫办事,只是例行公务,根本就犯不着大打出手。

可今天,姑母家唯一的儿子张军被人杀了,自己的三十几个刀斧手也死伤大半,想想就感觉窝囊。

现在看来,窝囊不窝囊的那都是小事,别看自己才是正儿八经的枯州边军。

但眼前的这支五颜六色的队伍,战斗力绝对不比自己的队伍弱。

如果真要是打起来,自己这二三百人估计全都会交代在这里,自己的小命肯定也难保。

何六一的世界里,是不可能让自己吃亏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就更别提把身家性命搭进去。

他随即把手中的制式佩刀插入刀鞘,拱手说道:

“小将军,且慢,我记得没错的话,在滂沱山地界,官和匪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有话好好说。

如果今天大动干戈,打破了规矩,大家日后就很难这么愉快的相处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