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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国都城狼城的金帐内,皇帝徐永成的手指捏着范石头的画像,左臂朱砂胎记在羊皮纸上格外醒目。

帐外传来风雪呼啸,却盖不住肖兰的声音:“陛下难道不想知道,范文正为何一直不称帝?”

“你是说,范明远是假的?”徐永成的狼皮靴碾碎炭盆里的火星,

“大景的使者,就靠一张画像来说服朕?”

肖兰的透骨钉突然钉在帐中立柱:“庞门弟子今早刚从庆国太庙带出这个。”

她展开染血的密卷,玄鸟纹的族谱上,范石头的名字被朱砂圈住。

“范文正的私生子,此刻就在大景军中,而范明远——”她忽然冷笑,

“不过是个冒牌的替死鬼。”

帐中哗然,狄国皇帝老徐永成拍案而起:“妖言惑众!玄鸟血脉岂容伪造——”

话未说完,肖兰的长刀已架在他脖颈,刀刃上的庞门暗纹让他瞳孔骤缩。

“陛下不妨问问,”肖兰的声音如冰,“为何范文正的玄甲军迟迟不攻通天河,却在玄岭囤积粮草?”

她指向舆图上的玄岭隘口,“他想借贵国的草场养马,等战马肥了,下一个目标就是狄国的皇宫。”

徐永成的目光落在密卷的印章上,那是庆国太后楚玉溪的私人印玺。

他忽然想起三个月前,范文正派来的使者曾提及“平分大景”,却始终不提战后如何处置狄国。

“你要朕怎么做?”他忽然开口,狼瞳中闪过算计。

“很简单,”肖兰收起长刀,取出景龙令的拓印,

“拒绝借道,与大景结盟。”

她忽然压低声音,“范石头的存在,足以让楚玉溪与范文正反目。

只要贵国按兵不动,庆国内乱在即,大景愿开放金州马场,与狄国互市。”

帐外忽然传来骚动,是庞门弟子押送着庆国使者闯入。

使者的官服上染着血,怀中掉出的密信写着:

“灭大景后,狄国男丁充军,女子为奴,范文正亲笔。”

徐永成的脸色铁青,狼首弯刀“呛啷”出鞘,刀刃映着使者惊恐的脸。

肖兰知道,这封密信正是猫头卫今早用透骨钉从庆国暗桩处截获的,此刻在狄皇眼中,却成了最锋利的匕首。

肖兰趁热打铁:“大景与狄国本是同根,安隆之变前,陛下也是大景的节度使。”

她忽然露出庞门的令牌,“庞门愿以整个情报网为抵押,换贵国十万狼骑按兵不动。”

徐永成的目光在肖兰脸上逡巡,忽然发现她眉宇间竟有几分镇北侯沈淮安的影子。

这个秘密,连肖兰自己都不知道。

但狄皇却曾与沈淮安在通天河畔对峙三日,对那张冷峻的脸记忆犹新。

“好,朕答应你,”徐永成忽然甩下狼首令,“但朕要见范石头。”他忽然指向肖兰,“活的。”

肖兰心中一紧,范石头此刻还在平云山,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成交。不过在那之前,贵国需先处决庆国的借道使者。”

她忽然望向帐外,“顺便,把玄岭的粮草屯放点,送给大景当见面礼。”

三日后,狄国的狼旗在玄岭隘口变换方向,庆国使者的人头被悬挂在狼城城头。

肖兰站在金帐外,望着漫天风雪,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是狄皇的贴身侍卫。

“肖姑娘,”侍卫递上狼皮裹着的木盒,“陛下说,这把短刀,还给镇北侯。”

肖兰的手指抚过刀柄的飞虎纹,忽然想起在安州见过的沈淮安佩刀,同样的纹路,同样的缺口。

她忽然明白,狄王早已识破她的身世,却选择了沉默,这是比盟约更牢固的默契。

返回大景的路上,肖兰的庞门飞鸽传来急报:“范文正得知狄国毁约,玄甲军左翼开始回撤。”

她忽然轻笑,透骨钉在掌心旋转,“公子,您交给我的‘假密信’,比真刀真枪更厉害。”

安州帅帐内,宋焱望着狄国送来的玄岭布防图,复合弓的滑轮在掌心飞速转动:

“肖姑娘辛苦了。告诉沈侯爷,通天河的火船可以准备了,范文正的玄甲军,这次插翅难飞。”

他忽然望向西南,想起范石头在平云山的笑脸。

狄国的结盟,不仅断了庆国的后路,更让楚玉溪知道,范明远的假胎记再也瞒不住了。

景龙令与狄国的碰撞,在三国之间划出微妙的平衡。

而他手中的复合弓,正等着在通天河畔,射出终结庆国野心的一箭。

是夜,狄国金帐内,徐永成摸着案头的飞虎佩刀,忽然对右贤王道:

“派人去平云山,确认范石头的胎记。”

他忽然冷笑,“若真是范文正血脉,范文正的计划,怕是要泡汤了。”

风雪掠过狼城的碉楼,肖兰的马车已消失在雪原尽头。

她摸着怀中的狼皮木盒,终于明白,这场外交博弈的胜利,不是靠唇枪舌剑。

而是靠猫头卫的密信、庞门的暗器,还有那个永远算在敌人前面的男人,宋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