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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科幻小说 > 太空流浪从手搓飞船开始 > 第32章 (第161章 )全域光复战首战告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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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161章 )全域光复战首战告负

32.1 托尼的感恩之心

地球历2848年底,医疗舱的淡绿色光罩下,泽娜的治疗已持续两个多月。

托尼刚被送来时,全身87%的皮肤被辐射灼成焦黑,左胸第三根肋骨断裂刺穿肺叶,最致命的是坍缩炮余波引发的神经衰变。

他的右手手指会不受控制地抽搐,连握笔都做不到,这对依赖精准判断的指挥官而言,几乎是职业生涯的终结。

泽娜独创的“量子生物修复法”成了关键。

她先用纳米虫分解坏死组织,同时注入含卡隆星特有“星叶素”的修复液,这种物质能在量子层面激活细胞的自愈基因。

最难的是神经修复阶段,她让阿雅娜用念力丝线牵引托尼紊乱的神经脉冲,自己则操控微型机器人,像穿针般将断裂的神经纤维重新对接,每接好一毫米,就要用希格斯场调控仪稳定三小时,防止排斥反应。

第七周时,托尼突发排异危机,体温骤升至42c,泽娜连续三天守在医疗舱旁,调整修复液中镧-139的浓度,最终找到与厄煞人基因匹配的0.03%临界值。

当她摘下手套时,指尖已被光罩灼出细密的水泡,却笑着对监护仪说:“你看,神经传递信号的速度已经恢复到89%了。”

两个多月后,托尼在治疗光罩熄灭时缓缓坐起,他活动着曾僵直的右手,触碰到舱壁的刹那,清晰的触感顺着神经传来。

泽娜递过一面镜子,镜中映出他愈合的额角。

那里只留下一道浅痕,泽娜笑着说,“军人身上的伤疤,那都是值得骄傲的勋章啊。”

托尼抬手摸了摸那道浅印子,语气挺实在:“留着这道印子也行,算是个记念。”

他看着泽娜,眼神里没了以前的敌意,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之情,“说真的,这几天真是多亏您了。以前各帮各的头儿,打过不少次,现在想想,哪有那么多过不去的坎儿。”

他停了停,咧嘴笑了笑,“这份好,我记心里了。”

泽娜也抿嘴笑了笑,没说话。

走出医疗舱时,林轩正和埃隆在走廊闲聊,看到托尼走来,林轩忙上前:“听说您能徒手拧开营养剂瓶盖了?”

托尼先是一愣,随即眼底漾开笑意,带着点自嘲又有些暖意:“合着我那会儿瞎折腾的样子,全被记下来了?”

他抬眼看向林轩,语气里没了往日的疏离,“以前总想着跟你们较个高下,现在才明白,能有你们在这儿等着,比什么都强。”

说着抬手拍了拍林轩的胳膊,力道不轻不重,像多年的兄弟。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常在作战室碰面。

这天讨论完战术,埃隆突然拍了拍托尼的肩膀,大嗓门在舱内回荡:“我说托尼兄弟,你是真有种!元首的命令跟催命符似的,你竟敢把星道护盾能量转去护粮仓。就冲这,我埃隆服你!”

瑟隆长老抚着银须:“军人能在命令和良心之间守住底线,比打胜十场仗都更让人佩服。我们伊瑟拉人,也记着这份情分。”

伊芙正调试能量分析仪,闻言抬头补充:“那些种子里,有我母亲以前培育的耐寒稻。你保住的不光是吃的,更是我们文明能传下去的火种啊。”

托尼望着众人坦诚的目光,喉结动了动。

恰在此时,林轩指着战术屏上伊瑟拉主星的农业区,说起了地球的故事:“我们华夏古代有位将军,打完关键那一仗,手下劝他把城屠了,永绝后患,他偏不,反倒开了粮仓救济老百姓,他说‘止戈为武’。真正的能耐,是打完仗之后,还有人能把家重新建起来。”

这话像重锤敲在托尼心上。

他猛地站起身,声音因激动而沙哑:“实话说吧,厄煞人在伊瑟拉这一带杀人抢东西,把卡隆星的自然资源挖得全是窟窿。我亲眼见他们把不服的人扔进提炼池,见森林被湮灭弹炸成一片焦土……可我啥也做不了,只能看着。”

他攥紧拳头,指节发白,“但从今天起,我托尼对天发誓,就用这62艘战舰当盾牌,用我这辈子剩下的日子当刀子,一定帮着联军把伊瑟拉星域收回来!只要还有一个侵略者没被打跑,我绝对不往后退一步!”

林轩递过一杯热茶,水汽氤氲中笑道:“早跟你说过,咱们早就跟一家人似的了。”

托尼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再看周围众人眼中的认同,眼眶微微发热。

他身后,62艘战舰的舰长们不知什么时候已同步出现在全息投影中。

现在齐声应和的誓言震得舱壁嗡嗡作响,像一道无形的纽带,将不同文明的信念紧紧拧成了一股绳。

32.2 理想的战术与残酷的实战

战术讨论室的全息星图上,伊瑟拉主星的防御圈泛着刺目的红光。

托尼的手指重重按在右翼星道的坐标上,那里的红色光点骤然亮起60艘战舰的标识:“格雷这人大伙儿知道吧?我以前的老上司,现在伊瑟拉主星上的指挥官。这人阴险得很,一肚子坏水,还总爱搞些出其不意的招数,是个实打实的狠角色。他派络腮胡带的这60艘军舰得重点盯着,50艘是从总部调过来的精锐,另外10艘是卡隆星打仗时没抓住的监督舰队残部,这帮人最擅长背后捅刀子,也最清楚怎么用自杀式撞击来拖延时间。”

他指尖划向能量枢纽,120艘战舰组成的防御环如同铁桶:“格雷把主力全压在枢纽周围,每艘舰的护盾通过暗物质链路互联,抗打击能力比卡隆星提升40%。更狠的是他留了80艘预备队,就悬在高轨道,哪个方向告急就往哪砸,跟块甩不掉的膏药似的。”

亚瑟皱眉看着正面防线:“我们正面强攻的80艘四级低等宇宙水准的战舰,怕是顶不住格雷的首轮齐射。”

“所以不能让他把火力都攥在手里。”林轩接过话茬,手指头在联军那片蓝色光点上轻轻一弹,星图立马变了样,“托尼指挥官的62艘四级中等舰得分两拨。您带30艘冲左翼去,故意把航线露出来,引那副官的30艘舰来追,他跟您仇大了去了,指定上钩。”

他转向埃隆:“你带剩下那32艘,等副官追出咱们划定的区域,马上从斜后方插进去,把他那30艘舰劈成两半。”

瑟隆长老的念力丝在星图上缠绕出陨石带的轨迹:“右翼那个络腮胡交给我们来对付。33艘伊瑟拉的战舰先把那附近的空间地雷引爆,把他的队形搅乱,我再用念力拖着陨石群撞他的侧面,逼他不得不分兵去保护那些炮舰,这时候,就是托尼指挥官您回来支援的好机会。”

托尼看着被拆解的红色防线,忽然冷笑一声:“格雷觉得人多就准能赢?他忘了,310艘舰分到三条战线,每条线上最多也就100艘。可咱们这62艘四级中等舰,在局部战场上至少不会落下风。”

林轩最后在星图中央画了个圈:“亚瑟的80艘正面只要撑住两小时,等格雷的预备队被拖入两翼混战,我们就集中所有火力砸枢纽的备用能源塔。那里的护盾链路有0.5秒延迟,是唯一的突破口。”

全息星图上,蓝色光点如同精密咬合的齿轮,正一点点瓦解红色防线的铜墙铁壁。

托尼望着那道即将撕开的缺口,握紧了拳头:“这次,该让他们尝尝被围猎的滋味了。”

然而,现实的炮火远比星图上的推演残酷。

战斗打响的第一刻,左翼就成了绞肉机。

托尼带着30艘舰故意暴露航线时,副官的30艘舰确实如预期般猛扑过来,但他并未追出预设区域,反而在陨石带边缘设下了埋伏。

当托尼的舰队刚闯入伏击圈,副官的舰群便从陨石背后杀出,力场坍缩炮的暗紫色光束瞬间织成死亡之网。

这种武器通过强核力瓦解目标原子结构,弱核力引发局部粒子衰变释放额外能量,首轮齐射就撕碎了托尼舰队的前锋阵型,5艘四级中等舰的护盾在四力耦合冲击下像脆玻璃般崩裂,舰体化作飘散的原子云。

托尼咬着牙下令反击,却发现对方的火力密度比情报中高出近三成。

副官偷偷改装了充能回路的超导磁体,通过提升电流强度缩短了0.8秒射击间隔,密集的光束如同不断收缩的绞索,压得托尼舰队连转向规避的空间都没有。

埃隆的32艘舰按计划从斜后方切入时,更是撞上了措手不及的变故。

格雷似乎早有防备,竟提前给副官的舰队发了加密指令,当埃隆率队突袭时,对方的四力织网屏障瞬间全功率开启。

强核力构成的骨架牢牢锁住护盾形态,埃隆的舰队非但没能分割敌军,反而被副官回手一记交叉火力打穿了侧翼。

7艘舰的超维湮灭聚能引擎被精准命中,正反物质湮灭腔失去强核力约束,狂暴的能量撕裂舰体,失控地冲向陨石带,爆炸产生的伽马射线暴染红了半个星图。

右翼的战况同样惨烈。

瑟隆长老的33艘伊瑟拉舰刚引爆星门附近的空间地雷,络腮胡的60艘舰就展现出了惊人的韧性。

那些卡隆星会战漏网的监督舰队残部,果然如托尼所说,驾驶着加装了弱核力加速器的受损战舰发起自杀式冲撞。

这种装置能瞬间提升反物质弹头的衰变速度,让爆炸威力集中在0.3秒内释放,硬生生在伊瑟拉舰群的念力护盾上撕开三道口子。

瑟隆长老的念力牵引着陨石群撞向侧翼,却被络腮胡分兵护住的坍缩炮舰轰碎了大半陨石。

坍缩炮通过引力场压缩爆炸范围,每发炮弹都像精准的手术刀,将陨石群切割成无害的碎块。

更糟的是,络腮胡提前在陨石带藏了10艘隐形布雷舰,其所布的反物质地雷能通过电磁力感应敌方引擎频率,伊瑟拉舰群躲闪不及,8艘舰触雷后,舰体在正反物质湮灭中分解为基本粒子,念力通讯链路也被冲击波干扰得支离破碎。

正面战场更是岌岌可危。

亚瑟的80艘四级低等舰刚与格雷的主力接火,就被对方互联的集群护盾逼得寸步难行。

这种护盾通过引力场将数十艘舰的防御能量串联成整体,一艘舰受损,周围舰只的强核力场会立刻分流冲击,联军的炮火打上去如同泥牛入海。

而格雷的首轮齐射堪称教科书级的能量协同。

大一统湮灭弹通过四力联动实现精准打击,97%的能量被转化为定向冲击波,直接让亚瑟的舰队损失了12艘舰。

剩下的舰只护盾在连续冲击下频频闪烁红光,能量储备跌破30%临界值,别说撑两小时,连半小时都快顶不住了。

高轨道上,格雷的80艘预备队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在两翼和正面之间游弋。

当左翼的副官发出求援信号时,40艘预备队瞬间压了过去,其搭载的引力谐振环能同步提升航速与火力,托尼本就吃紧的防线彻底崩溃。

右翼的络腮胡见伊瑟拉舰群混乱,也立刻呼叫了20艘预备队支援,这些舰只的跨舰能量共享系统能在0.5秒内完成能量调配,瑟隆长老的舰队被前后夹击,只能放弃进攻转为防御。

全息星图上,蓝色光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原本精密咬合的齿轮开始松动、崩坏,那些被寄予厚望的局部优势,在敌军的四力协同武器与集群战术面前荡然无存。

林轩望着星图上不断熄灭的蓝光,指尖悬在控制台上方,第一次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他们的部署,似乎从一开始就落入了格雷对能量协同战术的算计。

托尼的通讯频道里传来粗重的喘息声:“预备队……他娘的预备队怎么来得这么快?我的舰队快拼光了!”

亚瑟的声音带着绝望:“正面撑不住了!护盾全破,再不走连残骸都剩不下!”

星图上的红色防线依旧坚固如铁,而联军的蓝色光点,正被一点点吞噬在这片由能量与粒子构成的血色宇宙里。

“托尼指挥官,立刻开放您舰队的所有控制权限,由我统一接管!”华夏号指挥舱内,林轩的声音透过通讯器炸响,指尖在控制台划出残影,“时间不够解释,信我,就现在!”

托尼盯着屏幕里林轩身后闪烁的数据流,卡隆星救援时的信任感突然涌上心头。

“所有权限,全开!”他拍向控制台,身旁的通讯兵手指翻飞,指令瞬间传向各舰。

下一秒,托尼亲眼看到自己旗舰的导航系统突然刷新航线,三艘受损战舰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齐齐偏转15度,精准卡进两颗陨石碰撞的0.3秒空隙。

“华夏号”指挥舱内,林轩急忙将量子意识流注入联军所有幸存战舰的导航系统。

“按Z字形航道突围,保持0.3光秒间距!”林轩的指令刚落,一艘华夏文明的常规战舰突然脱离编队,引擎过载爆发出刺眼蓝焰,像枚烧红的铁钉扎向格雷主力舰队。

这些华夏舰队的常规战舰,平日里重要部件的维护交由智能机器人负责,而操控权则完全凝聚于林轩一身。

从航线校准到火力调度,全凭他一人统筹把控。

这艘孤舰装甲板下塞满了模拟生命信号的发生器,此刻正扮演着吸引火力的诱饵。

更远处,混乱的联军舰队突然变得像精密钟表的齿轮,17艘战舰以纳米级误差切入能量乱流带,航道轨迹组成螺旋状,刚好避开格雷预备队的坍缩炮齐射。

“这……这是集群操控?”托尼身旁的卫兵猛地站起,碰翻了桌上的能量杯。

这可是托尼和他手下弟兄们头一回亲眼见到,林轩竟能用这种从没见过的法子,一个人操控所有战舰,一时间都看呆了。

他清楚联军的通讯延迟至少0.8秒,可眼前的舰队却像共享同一套神经,一艘舰的护盾恰好挡住另一艘的侧翼盲区,主炮齐射角度误差不超0.5度。

格雷的集群护盾果然将火力聚焦在那艘孤舰上。

坍缩炮的暗紫色光束一次次撕开无人舰的护盾,舰体在冲击波中扭曲变形,“华夏号”指挥舱内,林轩却盯着全息投影上的弹道轨迹,与泽娜同步修正参数:“左舷弹幕密度提升12%,掩护亚瑟舰队穿陨石带!”

托尼的瞳孔骤缩。当舰队冲进名为“剃刀通道”的狭小陨石带时,最前方的战舰突然减速3%,后方舰只竟像预判到般借引力弹弓超车,两舰擦肩而过的间隙仅容一枚鱼雷穿过。

这种需数百次模拟的协同,竟在实时战场完美呈现。

“他……他竟然在同时指挥上百艘舰?”托尼扶住指挥台,金属表面沾着掌心的冷汗。

孤舰的残骸在虚空炸开时,最后一艘联军战舰已消失在剃刀通道的微光里。

无人舰的自爆电磁脉冲干扰了追兵的传感器,为穿越剃刀通道争取了宝贵时间。

三小时后,卡隆星防御圈的临时锚地,全息投影上的幸存光点稀疏却稳定。

托尼麾下30艘舰保存了17艘,联军总突围89艘,63艘仍具战斗力。甲板上,损管员扑灭余火,伤员被抬进医疗舱,喘息声里透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32.3 林轩御舰能力在熵晶石加持下的悄然进化

“所有战舰已入卡隆星防御圈!”通讯兵的声音带着颤抖。

托尼望着屏幕里完好无损的“华夏号”,舰桥窗口能看到林轩与核心成员击掌的身影。

“那艘孤舰……居然是无人的?”卫兵盯着孤舰消失的坐标,突然喃喃自语。

托尼按了下通讯器:“林指挥官,谢了啊!”

他其实心里满是疑惑,林轩那指挥手法也太神了,但这会儿只能先压着没问。

频道那头传来林轩挺轻松的声音:“赶紧清点东西吧,格雷的追兵快到了,不会慢的。”

指挥舱外,卡隆星的极光流淌在伤痕累累的战舰上。

托尼望着舷窗外的光带,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华夏文明那套能同步数百道指令的未知协同系统,或许比任何武器都更令人敬畏。

当然,整个宇宙里,除了林轩自己,没人知道,林轩是凭借量子态意识流这一独特生命形态,实现了对所有战舰的同步操控。

这种操控是将量子态意识流拆解为亿万份,每份意识子流需精准锚定一艘战舰的核心控制系统。

就像用一缕光同时穿过千个棱镜,每艘舰的火力参数、航道修正都要靠意识子流的量子纠缠态实时同步。

超过30分钟,意识子流的纠缠稳定性会出现裂痕,战舰间的协同误差从0.1秒拉长到0.8秒。

若强行维持1小时以上,量子态意识可能因过度拆解产生“熵增紊乱”,眼前会浮现数据流乱码,甚至短暂丢失对部分战舰的感知,就像光穿过太多棱镜后开始色散。

这也是林轩对华夏舰队控制规模与调度战舰有效距离的关键所在。

尽管当前阶段500艘才是极限控制规模,89艘与之相比还有很大回旋余地,但意识流的“拆分阈值”如同一张网眼数量固定的无形之网,多一艘战舰,就会多出一束找不到落点的意识子流,反而会扰乱整个纠缠网络。

而调度距离同样受限,量子意识子流的纠缠强度会随距离衰减,超过3000万公里,战舰接收的指令就会出现0.3秒延迟。

若突破万公里临界值,意识子流的量子态会彻底崩解,就像光在真空里传播过远后弥散,届时不仅无法操控,甚至可能因残留的意识碎片引发战舰系统紊乱。

此刻他指尖残留的微亮光晕,正是意识流过度拆分后,量子能量尚未完全收敛的痕迹,没人知道这流畅指挥的背后,是量子态意识在持续承受着撕裂般的负荷。

不过,自从躯体供能机制被熵晶石永久接管后,林轩隐隐察觉到,自己对舰队的调度规模与操控的有效距离都有了显着提升。

只是他至今没摸透与熵晶石交互的门道,心里暗暗琢磨,一旦能主动掌握这种交互方式,对舰队的操控能力或许会迎来难以想象的飞跃。

32.4 吃败仗后的深刻反思

卡隆星基地指挥中心的灯光泛着冷白,全息星图上,首攻战的红色轨迹仍像未愈合的伤疤。

林轩将最后一杯热饮推到托尼面前,杯壁的水汽在他指尖凝成细珠,这是量子意识流尚未完全平复的痕迹,他却只盯着星图上那片被红色吞噬的蓝色区域:“大伙儿都说说吧,我们到底栽在哪儿了。”

托尼攥着杯子:“左翼伏击是我的锅。我算准了副官恨我,却没算到他敢违背格雷的集群指令,把30艘舰钉死在陨石带设伏。那片区域的强磁干扰会让护盾响应延迟0.7秒,我们的航线修正指令传过去时,他的坍缩炮已经锁定了前锋舰。”

他突然将杯子重重顿在桌上,热饮溅出几滴,“更蠢的是,我居然没发现他改装了充能回路。缩短0.8秒射击间隔,等于把火力密度提到了理论极限,这根本不是常规战术能应对的。”

埃隆的大嗓门在空旷的指挥中心回荡,他扯着作战服领口,露出锁骨处未愈的擦伤:“右翼的自杀式冲撞也超出预估。那些监督舰队残部的弱核力加速器,把反物质弹头的衰变速度提到了0.3秒爆发,念力护盾刚感应到能量波动就被撕开了。瑟隆长老,你们的陨石群牵制本是好招,偏偏被络腮胡的坍缩炮切成了碎块。他的炮术精度,比卡隆星会战提升了至少两个等级。”

瑟隆长老的念力丝在星图上勾勒出空间地雷的分布轨迹,银丝因情绪波动微微震颤:“是我们小看了那些残兵的韧劲。那些舰上的人经历过卡隆星的败仗,比主力舰的人更懂怎么用自毁换战果。更要命的是隐形布雷舰。它们的反物质地雷能通过电磁频率锁定引擎,我们用念力扫描根本没法提前发现。8艘舰撞上地雷时,通讯链路一下子就被冲击波切断了,整个右翼编队成了睁眼瞎。”

林轩指尖在星图上划过格雷的预备队航线,蓝色光点在他触碰处泛起涟漪:“最大的问题在预备队调度。格雷把80艘舰悬在高轨道,用引力谐振环实现跨区域支援。左翼告急时,40艘舰的航速比情报快1.2倍;右翼吃紧时,20艘舰的能量共享系统能在0.5秒内完成火力调配。我们的局部优势计划,恰恰撞上了他的快速增援战术。”

亚瑟推门进来时,手里攥着一份烧焦的战术推演稿,边缘还沾着星际尘埃:“正面战场的集群护盾才真叫人头疼。他们靠着引力场,把几十艘舰的防御能量串成了一个整体,我们齐射过去的火力,会被自动分到周围的舰上。80艘四级低等舰撑了47分钟就垮了,比预计少撑了快一个半小时,这压根不是同级舰该有的防御力度。”

指挥中心陷入沉默,只有全息星图的电流声在空气中嗡鸣。

林轩忽然伸手在星图上圈出三个红点:副官的充能回路改装技术、络腮胡的精准炮术、格雷的预备队调度逻辑。

“这些都不是碰巧,”他的声音压低了些,却听得真切,“格雷在卡隆星那事儿之后,把咱们的战术拆吧拆吧又重新弄了一遍。他知道咱们拿手局部突袭,就用能量协同和快速增援织了张网,就等着咱们往里头撞呢。”

舱室里静得能听见能量管线的嗡鸣,每个人脸上都罩着层霜似的,刚才还憋着的一股子劲,这会儿像是被戳破的气囊,慢慢瘪了下去。

全息星图的冷光映在每个人脸上,失败的沮丧渐渐蔓延。

首攻溃败后的48小时,成了联军最漫长的黑夜。

休息舱的淡绿色光罩下,托尼盯着战术平板发呆。

他反复回放战术录像,看着自己的舰队在伏击圈里像无头苍蝇般乱撞,突然抓起桌上的营养剂狠狠砸向舱壁。“废物”两个字哽在喉咙里,最终化作一声压抑的闷咳。

埃隆的情况更糟。

半夜的休息舱突然传来他的惊叫,泽娜冲进去时,只见他浑身冷汗地蜷缩在椅子上,手死死抠着战术屏的边缘。

埃隆的指甲缝里全是刮出的木屑:“全灭了……百十艘全炸成了粒子云……”

泽娜给他注射镇静剂时,发现他的脉搏快得像要冲破皮肤,嘴里还在碎碎念:“早知道就不该分兵……是我害了他们……”

瑟隆长老的念力丝三天没舒展过,银须里缠满了能量导管的碎片,那是他失控时捏碎的。

他总在深夜独自走到舷窗边,望着伊瑟拉主星的方向,念力触碰到的只有冰冷的陨石碎屑,像在触摸那些永远没能返航的战士。

直到第四十九小时,林轩突然召集大家,将一份重新绘制的战术星图拍在指挥舱中央,星图上用红色标记出的敌军防御漏洞,正是从首攻溃败的残骸里扒出来的关键信息。

“都抬头瞅瞅。”他声儿不大,可透着股能穿透这沉闷劲儿的力量,“输了一场而已,又不是天塌了。托尼老兄,您说那副官私自改充能回路是个空子;老埃,你瞅见络腮胡分兵时侧翼露的那点儿空当;长老,您看出预备队调动时能量衰减的规矩,这些都不是败仗的尾巴,是咱们下次赢的本钱。”

他走到托尼面前,抬手拍了拍对方按在休息舱边缘的肩膀。

转向埃隆时,他捡起对方梦里抓破的战术屏碎片,指尖一捏便碾成粉末:“噩梦醒了就得记着疼,下次再分兵,先把退路铺得比敌人的陷阱还结实。”

最后他站在星图前,指尖划过联军残存的蓝色光点:“89艘华夏舰还在,托尼的45艘没垮,伊瑟拉的25艘仍能战。咱们手里的牌没打完,就不算输。真正的败仗,是被自己的影子吓退。现在,谁想跟我把失去的场子抢回来?”

话音刚落,托尼猛地站出来:“我去打头阵!”

埃隆抹了把脸,粗嗓门震得舱壁嗡嗡响:“老林头儿,咱哪次说过怕字了!”

瑟隆长老的念力丝突然绷直,在星图上织出锋利的箭头,那是新的进攻路线。

林轩望着重新燃起斗志的众人,悄悄握紧了因量子意识过载而微颤的手指。

溃败的伤口还在,但他知道,比起等待救援,带着伤疤继续冲锋,才是对牺牲最好的回应。

托尼突然想起什么重要情况似的,猛地上前对大家说道:“对了!这两天我仔细琢磨了一些事情。副官敢私自改动充能回路,说明他们内部的矛盾已经摆到明面上了;络腮胡分兵去保护坍缩炮舰的时候,侧翼防御出现过0.3秒的空档;还有预备队的能量共享。每支援一次,核心舰的护盾就会减弱5%,这就是硬撑着快速调度的代价。”

林轩指尖在星图边缘轻轻一顿,抬眼时眼底带着明显的笑意,伸手在托尼胳膊上拍了拍:“行啊老托,这脑子转得够快。我正想说这几点,没想到你全琢磨透了。”

他侧身把星图上调出的几处数据标红,“你说的这三个点,刚好是格雷阵型里最绷不住的地方。看来这败仗没白吃,至少把眼睛练得更尖了。”

托尼笑着回应了林轩的赞许,顿了顿,忽然抬眼看向众人,“对了,我在主星枢纽有位老部下,现在是能量调控官。他跟我提过,格雷和副官为了私藏能量配额闹得很僵,或许……能从他那里找到突破口。”

瑟隆长老的念力丝突然绷紧,在星图上缠绕成新的轨迹:“漏洞啊,总藏在那些过分追求协同的地方。就跟编网似的,线越密,那些打结的地方就越不结实。”

林轩点头,指尖在星图上点出主星枢纽的位置:“如果能撬动内部矛盾,或许能撕开那层集群护盾。托尼指挥官,您的老部下,值得信任吗?”

托尼的声音沉了沉,“要说恨格雷,我这老部下可比我们厉害多了。”

托尼的指尖无意识抚摸着杯沿:“他家里人曾被格雷当成‘叛逃者’流放。三年前那个下雪的夜里,我在主星枢纽的地牢里见过他女儿,小脸冻得发紫。格雷刚让人把孩子扔进牢房,就放话说要当着他的面流放。我趁着换岗的空当,托亲信把孩子送走了,临走时那孩子攥着半张全家福不肯撒手,边角上还沾着她妈临死前的血。后来他在通讯里带着哭腔说孩子安全落地了,对着那张带血的半张照片磕了三个响头,一字一句地说‘托尼长官,我这条命从现在起就是您的了’。”

托尼话音刚落,林轩先抬了眼,目光扫过埃隆和亚瑟时,三人眼里几乎同时闪过一点亮光。

林轩指尖在星图上敲了敲,嘴角勾起个了然的笑意:“看来咱们想一块儿去了。”

埃隆粗眉一挑,往桌上猛拍了下:“这步棋要是走活了,可比硬拼省劲多了!”

亚瑟轻声一笑,朝托尼抬了抬下巴:“你这位老部下,怕是要成格雷的催命符了。”

三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默契,谋略者的笑声在舱室里碰了碰,先前的沉闷顿时散了大半。

托尼先是愣了愣,手指在桌沿上轻轻一顿,随即反应过来,脸上慢慢绽开笑意,朝林轩他们那边扬了扬下巴,眼里带着点“原来你们早想到了”的了然。

瑟隆长老捻着胡须的手停了停,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清亮,隔了片刻才缓缓点头,嘴角牵起一道浅纹。他虽没说话,那抹笑意却分明在说“这招妙啊”。

两人目光在空中轻轻一碰,都从对方眼里瞧见了那点后知后觉的通透,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先前紧绷的神色也跟着松快了些。

林轩望着星图上缓缓旋转的伊瑟拉主星,那里的极光正透过指挥中心的舷窗流淌进来,在冰冷的战术轨迹上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边。

他知道,首攻的溃败不是结束,而是教会他们如何在绝境中找到破局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