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
这小子是故意的!
皇帝万万没想到,
这小子竟是故意的!
问题不在朕的思想不纯,而是这小子故意误导朕,戏弄朕!!!
这小子,
实在可恶至极!
皇帝心中愤怒不已。
【咦,老狐狸不是逃走了吗?怎么又停下了?他不会想在众臣面前,继续讨论何为真男儿吧?】
皇帝一时无言。
斗不过。
怕了怕了。
这次,朕忍了!
但,山水有相逢,咱们走着瞧!
原本,
皇帝见那小子整日无所事事,回想起他这段时间的悠闲,还有之前竟将朕派去的御医派去马厩为母马接生,照料产后事宜。
这也就罢了。
你首次北伐归来后,竟命那御医照料起野犬来了?
此举实属不妥。
罢了,此事暂且不提。
但自李辰成为储君之后,
李渊又将那御医召回。
然而,这御医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不仅在自家府邸建起马棚与犬舍,日日围着这些马匹犬只打转,
与人交谈时,三句不离马犬,还夸赞犬只聪慧,马匹温顺……
弄得整个太医署怨声四起,
甚至有人将此事告到了李渊那里。
李渊又能如何呢?
毕竟,起初是他让这御医去照看那不省心的孙子李辰的,
千错万错,皆是他之过,
岂能责怪那无辜的御医?
正因如此,李渊在第二次北伐前夕,还得处理这御医之事。
这……
着实尴尬。
无论李渊如何和颜悦色,那御医仍固执己见。
他甚至认为,女子皆不如犬只贴心,马匹温情。
李渊听后,默然无语。
你年岁已高,自然不解女子之乐。
罢了。
这御医已无可救药,
算是废了。
但御医废了,
那害得御医至此的小子呢?
朕带你建功立业,你心中却怨言不断?
好哇!
看朕如何收拾你这小狐狸!
念及此,
李渊便有了“教导”小狐狸李瞻一番的念头。
你不是爱指派人去马棚照料马匹,还搞什么产后护理吗?
好!
朕这次就让你伺候个够!
你就负责此次北伐五十万大军的随行军马,如此多的马匹,
全由你李辰一人照料。
无论是产后护理,还是为母马按摩,都由你一人承担,
让你尽情享受……呸,是尽心照料!
然而,
李渊开了个头,却没料到结局。
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开了个头,怎会落得如此结果。
那句话,只是个开头啊!就像写文章,总得有个引子,难道写八股文,会直接切入主题,不做丝毫铺垫吗?
可就是这么个铺垫,竟被李辰抓住了话柄……
李渊一时语塞。
这几日,
接连数日,
李渊都未曾再大张旗鼓地召见群臣,也未召见李辰。
虽说,
李辰身在军中,
骑马训练自是难免。
看上去,此处的安逸远不及应天府。
然而,此番情景与往昔大相径庭。
彼时,他仅是卑微的汉王府世子,体态羸弱,仿佛一口气喘不上来便会命丧黄泉。
而今,他已是大明帝国的尊贵皇太孙,尽管外表依旧纤弱。但只要他尚在人世,便是众人仰望的焦点。
往昔,他的帐篷门可罗雀,除了与汉王交好的几位贵勋偶尔造访一两次外,几乎无人问津。
如今,即便他闭门谢客,仍有920余人争先恐后地在他帐篷外侍奉。
你说你是位高权重的伯爷,一军前锋,却要与我的帐篷仆从争抢倾倒垃圾的差事?至于如此吗?
还有你,身为显赫的侯爷,怎也夜半不眠,要为我守夜?
你这虬髯大汉,夜半时分如关公般矗立于他人帐篷之外,
我即便有心仰望星空,也无暇顾及了,好吗?
真是令人啼笑皆非的家伙!
李煜辰被这些人的谄媚之举弄得哭笑不得。
但也无可奈何,
你让这些粗犷汉子去讨好他人,还能指望什么高明的手段吗?
况且他们都是家中的佼佼者,平日里都是被府中众人讨好的对象。
若是让那些读书人前来,即便他们身份尊贵,也定能想出各种花样讨你欢心。
可惜……
不知是这些贵勋的武力过于强大,还是李煜辰这个皇太孙依然不受文官青睐,
反正此次在李煜辰帐篷外讨好的,全是贵勋阶层,而不见文官的身影。
当李煜辰被这些吴地贵勋弄得头疼不已时,他其实并不知晓,
这些贵勋之所以如此不顾颜面地讨好他,
一方面是因为他由汉王府世子晋升为皇太孙,身份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成为了他们日后荣华富贵的依靠。
另一方面,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在汉王府的投资已经翻了几番!
虽说是投资,但他们最初拿出的资金并不多,大多是认购而已,并未真正投入大量金银。
然而,汉王府的赚钱速度之快,却令人难以置信。
账面上的数字日新月异,一次比一次惊人,
而且都是按照认购比例给予他们分红,这让这些朴实的汉子心中既自责又不好意思。
你说若是我真拿了这笔钱与你做生意赚了这么多,我也问心无愧,
但现在,
我分明没投入这么多,你却偏偏给了我如此丰厚的回报。
他们同样会感到羞涩难当。
因此,这些贵族们一方面觉得,这位皇长孙确实是个诚恳之人,与之前被废的太子及其子截然不同,实属难能可贵,值得他们全心守护与效忠。
另一方面,他们也在琢磨,如何能回报皇长孙对他们的深情厚谊。
思忖许久,他们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但幸运的是,李辰渊的苦难即将告终。
因为大明的军队,很快便踏入了草原!
一旦大明的军队跨越大明疆界,步入草原,他们熟悉的一切便化作了敌方的领域,处处潜藏着危险。
众人不得不格外警惕,以免落入敌军的突袭、埋伏,甚至是陷阱之中。
这使得那些贵族们必须各司其职,守护自己负责的区域,无法再如从前那般,随意穿梭至皇长孙李辰渊的营帐前,施展各种谄媚手段。
这让随军北上的文臣们,暗暗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结束了。”
“对啊对啊,那些贵族真是厚颜无耻,竟如此巴结皇长孙殿下。”
说着,这位文臣不禁摇了摇头。
他身旁的另一位文臣更为激进,愤愤不平道:
“我朝的贵族皆是此类阿谀奉承之徒,又有几人能真正领兵打仗?长此以往,我大明该何去何从?”
“……”
其余文臣一时语塞。
若说这些贵族擅长谄媚,倒也不假。他们讨好皇长孙李辰渊的手段,确实有些不堪。
但说他们不懂打仗,这话就太过苛责了。
要知道,现今的贵族大多参与过实战,且大多正镇守在大明的各个边疆。
宁夏、辽东、北平、云南、交趾等地……
大明若离了他们,难道还能依靠我们这些文弱书生不成?
你以为人人都能如班超般投笔从戎?
又或是如祖逖般闻鸡起舞?
这位文臣显然过于天真,大家都是文臣,为何你如此出众,简直是荒谬至极……
哎,这汉王府传出的话语,用起来竟是如此贴切,真是……
不行,不能继续这样臆想了,否则我们也会沦为小王拥趸……
正当这些文臣试图扭转思绪之际。
几位内阁重臣,面容皆显阴沉。
“看来这些贵族与亲王府的勾结,远超我们的预想。”
“倘若陛下回心转意,再度……这些贵族究竟会站在陛下还是亲王府那边,尚难确定。”
“不论如何,为了大国的长远未来,有些事情我们必须向陛下阐明。”
“阐明?陛下那儿需要你去禀报吗?陛下身旁的侍卫,耳目比你敏锐得多。”
“那可未必,你们没察觉到吗?侍卫统领李纲实则已投向了亲王府。”
众人低声交谈,言语间带着火药味。
这股怒火并非针对同僚,而是针对那位出身亲王府,现今已成为尊贵皇长孙的某人。
从他们对林远峰提及时,用的是“亲王府出身”而非“皇长孙殿下”这一称呼,便可见一斑。
交谈愈发激烈之时,
张华紧锁眉头说道,
“你们没意识到吗?这些贵族不仅仅因亲王府的关系,他们是对现任皇长孙本人深感敬佩。否则,以他们的地位与能力,怎会做出这些看似荒诞之事?”
张华之言,如雷鸣般震撼他们的心灵。
这些贵族真正敬佩的是皇长孙本人,而非他背后的权势?
这怎么可能!
“我觉得这些贵族是贪图富贵,所以才这般巴结皇长孙。”
有人含糊其辞地说。
其余几人也点头附和。
并非他们真这么想,而是只能这么想,
否则,
那岂不是意味着天下的兵马都与亲王府绑在一起?若亲王府有所图谋,谁能阻挡?
即便他们期盼废太子林震重新登上储君之位,甚至皇位,
只要亲王府不同意。
不,
只要现任皇长孙林远峰稍有不满,他一声令下,天下必会群起响应,且这些人皆是手握重兵的贵族。
这样的局面,将比建文帝时期,北平燕王朱权的威胁更为严峻。
要知道,建文帝时期,大多数贵族并无实权。
昔日追随开国君主李弘基征伐天下的功臣宿将,大多已被李弘基本人剪除殆尽。
余下的将领,对于文帝的皇位合法性,皆持认同态度。
至于燕王李翊,那不过是燕王府内部之事。
然而,李翊竟在重重围攻之下屹立不倒,引得其他藩王纷纷向其靠拢。
最终,李翊一战攻入京城。
这才使他坐拥整个大夏江山。
但须知,即便如此,李翊的这场征战亦是艰险异常,数次险些令燕王府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可以说,李翊平定天下,亦不乏运气成分。
倘若,
假使今日的皇位继承人是皇太孙李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