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团长农村出身,当年枪林弹雨里拼过命的,身上带着一股草莽劲儿,把后勤处的林处长吓了一大跳。
其实这林瑶工作态度差,早就不是头一回有人反映了。
林处长当场拍了胸脯,说这两天就往上汇报,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绝不含糊。
同时也答应了,给朱莹莹联系军区医院的专家,去复查一下,尽量别给女同志的腿上留疤。
当天下午,周柒柒和邓翠香去看朱莹莹,刚进门,朱莹莹就把这消息告诉给她俩了。
邓翠香笑得高兴,嗓门也亮堂起来。
“太好了!最好把她那工作给撸了!别让她在咱们军属区待着,这不是祸害人嘛?看个擦伤都能整出岔子,真要是遇上急症,人命都得搭进去!”
说着往周柒柒跟前凑了凑,手在她肩膀上拍了两下。
“而且她走了之后,许家那兄妹俩也得跟着走,柒柒就不用总躲着他们了,这种小人,沾到就觉得晦气。”
“就是,一家子晦气玩意儿!”
周柒柒跟着狠狠点头,领口敞了点,邓翠香眼尖,立马瞅见她脖子上好多小红点,忙问道。
“哎,柒柒,你这脖子咋了?咋这么多红疙瘩?”
朱莹莹也跟着操心。
“我那儿有药膏,是不是磕着碰着了?我给你拿去!”
“没事...”
周柒柒下意识地用手去捂脖子,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眼神躲躲闪闪。
“可能……可能是夜里睡觉让蚊子叮的……”
“蚊子?”
邓翠香狐疑地凑得更近,“这大秋天的,哪儿来这么多蚊子?还咬得...这么规律一溜?”
她盯着那几处红得鲜亮、位置又透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印记,再看看周柒柒窘得恨不能把脸埋进衣领的模样。
脑子里“嗡”一下,想起昨晚周柒柒找她要那玩意儿的事儿。
“哦——”
邓翠香拖长了调子,恍然大悟,脸上瞬间堆起促狭又明白的笑,眼神在周柒柒红透的脸上打了个转,“啪”地一拍大腿,话头立马转了。
“嗨,我想起来了,这秋天的蚊子毒得很,专挑细皮嫩肉的下嘴!莹莹你那药膏是好,可叮柒柒这蚊子个头大,说不定不管用呢!”
朱莹莹起先没反应过来,还担心地想问“多大的蚊子”,但目光触及邓翠香那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也是过来人,瞬间明白了!
“是是是,我这药膏治擦伤的,大蚊子不对症...”
朱莹莹的脸也跟着红了一下,随即抿着嘴,努力压下嘴角的笑意,看向周柒柒的眼神立刻变得和邓翠香一模一样。
她甚至还轻轻咳嗽了两声,端起茶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
但那弯弯的眉眼和微微耸动的肩膀,彻底暴露了她的心思。
邓翠香还在那儿添柴。
“就是不知道,这蚊子叮了多久,有两个小时没有?上次也没给个准信,可把姐姐我好奇死了...”
朱莹莹有些惊讶,“两小时?那怎么受得了?怪不得催着柒柒锻炼身体呢!”
两道探究的目光像是探照灯一样打在周柒柒身上,周柒柒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谁说老一辈保守的,这也太放得开了吧!
这话头开的,她一个现代人都快顶不住了!
“那个...那个我突然想起来炉子上还蹲着给舟舟的银耳汤!得去看看火!”
她猛地站起来,头也不敢抬,丢下句“我先回去了”,跟逃似的冲回自家小院,身后传来她俩憋不住的笑声。
跑回家关上门,后背抵着门板,周柒柒赶紧把领口拢了拢。
捂着脸直叹气,感觉在翠香姐和莹莹跟前,脸都丢尽了。
晚上,洗完澡之后,准备睡觉了。
周柒柒浑身软得像没了骨头,尤其是腰和腿根,昨儿夜里被折腾的那股劲儿,到这会儿还没缓过来。
她蔫耷耷地靠在床头,眼皮都懒得抬。
沈淮川拿着红花油走了进来,帮她继续给昨天扭到的脚涂了点红花油。
抹之前,他特意倒在手心里搓了搓,把药油搓热乎了才动手。
他那手掌宽厚,带着点温度,指腹上有层薄茧,力道不轻不重地按在脚踝周围的骨头缝里,一下下打着圈揉。
这么一捏,不光脚踝那点残留的胀得慌的感觉没了,还像有股热乎气儿顺着筋络往上窜,熨帖得很。
“唔...”
周柒柒忍不住低低哼了一声,浑身不自觉地松快下来,跟那被顺了毛的小猫似的,眯起了眼。
沈淮川抬眸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揉完脚踝,他那热乎的大手顺着她细细的小腿肚子往上挪,力道稳稳当当地按揉她绷紧的小腿肌肉。
缓解着长时间行走和...昨晚带来的疲劳。
他的指节有力,按压的学位精准,酸胀感被揉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和舒适。
周柒柒舒服的脚趾头都蜷起来了,嘴里泄出点细碎的哼哼声。
这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而暧昧。
沈淮川揉捏的手微微一顿,再抬眸时,眼神已经不复之前的清明。
那深邃的眸底像是燃起了两簇幽暗的火苗,直勾勾盯着灯底下周柒柒那懒洋洋、一点防备没有的脸。
她的睡裙领口因为放松的姿势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细腻的肌肤和尚未完全消退的暧昧红痕。
那些红痕是她属于他的证明,而那些没印子的地方,就像是周柒柒的内心一样,还没十分完全接纳他。
这么想着,便是越看越碍眼。
他俯下身,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颈侧。
周柒柒被这突如其来的亲近惊得睫毛一颤,刚想睁眼,一个滚烫的吻便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按在了她脖子那块没印子的地方。
“嘶...沈淮川!”
周柒柒浑身一激灵,又痒又麻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昨儿夜里被他“啃”,还有白天被两个姐妹奚落的事儿,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又羞又气。
“你属狗的啊?怎么又啃?”
她气鼓鼓地伸手去推他埋在自己颈窝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