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知道真相吗?可这个真相倘若你知道了的话,你只会和我一样痛苦,我不告诉你,也只是单纯的为了你好而已。”
叶姿微道:“我只希望你不再接触萧庭风,他只会让你受伤,他绝不会给你幸福的。”
纪窈卿只感到了无奈。
就在纪窈卿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叶姿微打断了她说道:“你跟我来。”
她拽住了纪窈卿的手,将纪窈卿带出了祠堂,经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一处小院。
叶姿微似乎并不愿意来到这里,像是这里有什么回忆是她永远不愿意在回忆起来的一般。
她站在门口,不知沉默了多久,但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这扇门。
在这扇门打开以后,
纪窈卿发现这个小院与其他小院完全不同。
这里更像是一个乐园,在这里,有几只木马摆放在屋檐下,那木马被人精雕细琢出来,风一吹就一摇一晃。
看上去十分招人喜欢。
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甚至还有一个很大很大的秋千。
叶姿微像是想到了什么往事,脸上的悲伤几乎掩饰不住。
“太医当初诊脉的时候,说我怀上的是一个女儿,你的父亲就很是期待你的出现,他觉得你既然是他的女儿,就足以配得上最好的一切。“
叶姿微走到木马前,抚摸着木马圆滚滚的小脑袋:“所以他就亲手给你做了这些。”
纪窈卿此时僵硬在原地,也忘记了挣扎,因为她能够看得出,做这些东西的人确实很用心。
似乎是真的在期待她的降生。
这些,也终于让纪窈卿看到了一个不同与她记忆中的父母。
是以任她任由叶姿微拉着她的手走进去,也没有选择挣扎什么。
推开房间的门,纪窈卿就看到了被人精心布置的小房间,有精心雕琢的婴儿床,房间内还挂着风铃,那风铃被风吹响,悦耳的声音就这么回荡在耳边,就连心境都不由平静了几分。
“……你还没出生,他就给你起了不少名字,这些名字他想了许久许久,终究拿不定主意,还在想着等你生下来,让你抓阄决定。”
“可是没曾想,再也不会有这一天了。”
叶姿微在外人面前,永远不苟言笑,永远说一不二,可只有来到这个院子的时候,她似乎又变成了当初那个多愁善感的小女孩儿。
纪窈卿听他这样说,隐隐约约猜测得到,或许叶姿微如此痛恨萧庭风,或许是为了父亲的死。
她皱眉问道:“叶太傅有什么话都可以直说。“
可叶姿微张了张嘴,那些话却依然说不出。
如果她将这一切坦诚相告,对窈窈来说,只会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伤害。
“窈窈,我不能这么自私……”
可纪窈卿又不是傻子,她说了这么多,纪窈卿还有什么猜不到的?
纪窈卿沉默说道:“您做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说,萧庭风,或者说是萧氏皇族,是害了我父亲的真凶,对吗?”
叶姿微摇了摇头:“窈窈,不要太聪明,如果你决定要跟萧庭风在一起,那就只能装傻。”
“不然等将来真相大白的时候,你和萧庭风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纪窈卿万分不理解叶姿微想说又不说的意义究竟在哪。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是不愿意将实话说出来吗?
此时此刻,纪窈卿心中疑虑陡升。
但见叶姿微实在不想据实相告,她便也只好就此作罢。
但是她还有一个问题需要叶姿微给一个答案。
纪窈卿定定的看着她问道:“你还会伤害团子吗?”
对于这个问题,叶姿微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不会伤害团子,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要伤害团子。”
纪窈卿沉默了片刻,说:“倘若有一天你再次伤害了他,我与你之间便是仇人了。”
“为人母,我又岂会不知你现在的心情?”
叶姿微艰涩地说:”我知道我不小心误伤了团子,对你来说难以接受,但这根本就不是我的本意。”
“我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真的会选择你。
他当时那样紧急地救你让我一瞬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倘若我反应过来了,定然会上前阻止。”
那个机关从一开始就是单向的,在叶姿微的计划之中,她觉得萧庭风一定会救自己的儿子而放弃纪窈卿。
所以从一开始,只有纪窈卿那边的锁链是断不开的,而团子身上的锁链是松的。
因为在她看来。萧庭风会第一时间去救团子。
出人意料的是,萧庭风居然首先选择了救窈窈。
叶姿微从知道了真相以后,便觉得萧庭风未必是真心爱着窈窈,对头来说,或许窈窈只是存在利用价值而已。
可是直到那一天,萧庭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救窈窈的时候,她才忽然发现,原来在萧庭风眼中,所谓的后代传承也没有窈窈重要。
就算将来东窗事发,只要窈窈能一直安然无恙地活着,她便也接受了。
纪瑶青不知道叶姿微心里想些什么,且她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纪窈卿生不出来什么好感。
纪窈卿觉得今日应该也是问不出来什么线索,便转身离开了叶府。
等他走到外面的时候,既要萧庭风也已经回到了叶府外面。
他从一开始就听懂了纪窈卿的暗示,既然不能从正门进去,萧庭风便选择翻墙绕进去。
悄悄躲在暗处守在窈窈身边,防止她遇到什么危险。
当然,叶姿微与窈窈所说的一切,他也全部都听到了。
纪窈卿不由问他道:“所以是你杀了我的父亲?”
她语气平淡,可语气越平淡,越说明事情严重。
萧庭风皱起了眉头。
开什么玩笑?
他可不记得自己有杀过这样一号人。
虽然萧庭风知道,他现在的风评极差,不管怎么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窈窈,我不会平白无故杀什么人……”
他又不是什么嗜血魔头。
纪窈卿听得将信将疑:”你说你没有,可叶太傅所说的一切不能是假的吧?”
倘若是假的,那这一切未免太过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