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颤抖。
那些天兵已经落地。
脚步从他们的“烂泥”旁快步踏过。
傅风禾只剩下一个念想。
「让队员们先回去,她可以和那个该死的天后同归于尽,但不能连累大家」
脚步抬起,江佑白刚好过来。
问她:“可以把房子挪到地下去吗?”
“这里还是不安全。”
傅风禾照做,但还是嗫嚅着唇,用尽全力稳住自己情绪地提醒:“要不回去吧!”
“我们打不过的。”
江佑白捏拳。
是很危险。
但他想要到最后一刻才离开。
特别是,东州大部分人也在这里。
只要能够苟够三天。
就可以为中州更加安稳的赢下未来百年的平安。
他可以赌。
……
江佑白还是没有回答。
傅风禾劝不动。
精神愈发紧张。
神识悄悄给每一个队员的命牌,甚至东州的灵师的命牌上都打上印记。
只要危险来了。
她就全部送走。
全部送走。
送走。
一直在默念。
外面靠近海岸的方向传来悠远的号角声。
应该是出事了。
苏拂瑛诧异:“他们应该不是真的仙人吧!”
“几群呕鲍都搞不定?”
说着再探出神识。
外面已经过去许多人。
他们的灵器残骸都在外面。
有人在说话,可惜她听不懂。
傅风禾将再打出印记,干脆将大家的神识都控制在泥土下。
不能给天界的人察觉出异常。
苏拂瑛刚想再仔细分辨,神识一窒,差点喘不过气来。
以为是傅风禾动手,刚要扭头瞪人。
兄长就捂住了她的嘴。
顶上。
刚才在讲话的人似有所觉,往地上一看。
都是沼泽泥巴。
有些山体滑坡。
同伴已经把废弃的龟壳掀开。
里面没藏人。
远处的烂木头被雷劈得完全炭化。
就刚才的紫雷劫,别说是出窍期的虫子,就是地仙境界的他们,也没法抵御。
不再逗留,迅速赶往号角吹响的方向。
苏席确认人走远了,方才松手。
苏拂瑛被捂得涨红了脸。
傅风禾佯装无视发生。
这姐们,对自己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妒忌。
好像她的出现能抢走她兄长对她的宠爱一样。
简直发癫。
谁稀罕苏席了!
傅风禾靠在墙上,自己也不敢随便探出神识。
就把前面做的火青灵木八卦盘拿出来。
上面丢上一把黄豆,黄豆都在很快聚拢。
杭仇霆看看这个着实有些扎眼睛的火青灵木八卦盘,又看看四周围的火青灵木树皮。
有一句话,还是不得不说:“傅少好气派。”
这个用法,怕是比他们东州皇室里,用火青灵木造灵弓,用来作为这次五州菁英灵师大赛,东州个人积分榜第一的奖励都要豪横了。
扯扯嘴角。
傅风禾没有搭理他。
依旧看着火青灵木八卦盘,见有点黄豆突然坠落,感觉自己还是嘀咕那些呕鲍的战斗力了。
“真了不起。”傅风禾感慨。
所有人立刻看了过来。
傅风禾指指地上的黄豆,又继续往天上撒豆子。
豆子大多数都聚焦起来,只有后面落下的几颗也落到地上。
苗蔓看不懂。
上前捡起豆子,要递给傅风禾。
结果听到东州的“懂王”解释:“第一批落地上的,是证明有仙人陨落了吧!”
“后面飘不起来的,是人数到了?”
话音落下。
傅风禾有些诧异。
“你懂得也挺多。”
说话的是东州的阵法师,不过自认为半路出家,比不上队长一半。
平时很低调。
被傅大少爷表扬了,还挺不好意思。
挠着头,继续道:“所以,一共有黄豆这么多位天外来客。”
“然后有人一个不注意,被呕鲍袭击成功了,也陨落了。”
杭仇霆自然能看得懂大概。
再见那八卦盘上迸发五种灵力颜色的细线,往木头房子的四处伸展。
有些被惊讶地合不拢嘴。
火青灵木还有这个奇效?
竟然连天外来客是什么属性都摸得一清二楚了?
不可置信。
再靠近一步。
又有一颗黄豆落地。
不算清脆的声响。
像是悄然落下的序章。
不过刹那,又有续上。
天边的号角越吹越响。
有的黄豆身上聚焦的灵力光芒也愈发猖獗。
刚迸出炫目的光。
下一秒,外头就传来轰隆的爆炸声响。
四周一圈的黄豆接连掉落。
热浪甚至拍打到他们的小土坡上。
江佑白突然开口提醒:“土坡凝结了,所有人不要轻易隔空翻动。”
这次,说话的对象是“所有人。”
不只是他们队伍刚才莽撞的灵师。
江佑白把视线看向苏席和傅风禾。
两人会意。
让自己小队的队员归到附近。
傅风禾给小队传音:「队长好凶,别惹队长生气」
玄岐嘀咕:「风禾现在才发现啊?」
这都是国学公知的了。
江队平时斯文败类,认真起来手腕比嘴巴都硬。
南宫乐也对国学不熟悉,但给傅少爷说话,是他自封的使命:
「咱们傅队长哪次不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出力的?」
「都是别人不理解」
温思钰想起和傅风禾的初次见面。
傅大少爷热心肠想要提醒他们,符篆是假的。
也被他们误会,好在傅大少爷不计较。
也跟着传音:「感觉江队对傅少就像是在带弟弟,有时候语气不好也只是逗着玩」
「没怎么真生气过,傅少也不会真生气」
苗蔓也是发现了这个。
立刻加入频道:「对啊,白哥平时也不会这样和咱们说话」
「白哥对风禾是特别的」
所以小瑛才有些吃醋了吧!
苗蔓别过脸去找苏拂瑛,见苏拂瑛和方桥年坐在一块。
脚边的豆子有点多。
苗蔓仰头,发现那些黄豆好像又在往他们方向跑。
好像发现那些呕鲍确实诡异,不能再恋战,也不是他们过来一趟就能收拾的。
这么猜测着。
头顶就传来听不懂的人声。
傅风禾也是浑身打一激灵,刚刚放松神识,这会儿又忙不迭绷紧。
江佑白分析:“他们身上说不定已经粘上呕鲍的卵了,上面的森林也不安全。”
倒不如第二就第二。
在这里苟着。
至于南州。
他们从东州回去的路,和南州从东州回去路,其实是重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