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邑享受的闭起眼睛，将所有的心思压在眼皮之下。
“没有教授。”他缓慢的说着，“我只是着急。琴酒让我们也出力去找雪莉，分明是不相信我们的研究实力。我们连更强大的cph4都能研究，小小的A系列，算什么？”
青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现场的数据。A药和c药混合后的第一个实验体正躺在他的面前，吸引了他一定的注意力。
“白兰地已经昏迷这么久了，他不会醒来了。我只是想要快速知道A药的功效。”雅文邑出声争夺青野的注意力。
青野抚摸雅文邑的指尖突然发力，指甲几乎要刺入雅文邑的太阳穴。
“你是我创造的，是我养大的。”青野俯视着雅文邑，“不要骗我。”
“我不会。”雅文邑扬起脸看向青野，“我只是你的造物。”
是你唯一的造物！
青野审视着雅文邑的眼神。灰蓝色像是野兽一样的眼睛，里面只有他的影子。
他松开手，让雅文邑自己站起身。
“推我过去。”
雅文邑乖乖的嗯了一声，绕到他的背后，将他推到白兰地的面前。
不断向上跃升的数据，让青野扶了扶眼镜。
“A药的研究资料你看了吗？”青野盯着显示器问道。
“看过了。A药的成分可以让细胞再生速度大幅提高。在小鼠上出现了‘返老还童’的特性。A药可以抗衰老，这一点毋庸置疑。不过死亡率更高。毕竟是合成药物，没有cph4天然。”
“继续。”青野点头。
“可c药只适合未成年人服用，否则进化速度会使得实验体爆体而亡或者变成痴傻。失去独立思考能力。”
“所以我才想试试两药同时服用，也许服用A药后，成年人也能承受c药的药效。”
青野点头：“思路不错。”
“组织那位既然将A药的实验全部交给我们进行，就不要较真琴酒的事了。雪莉在他的监管下还能逃脱，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让你帮忙找雪莉，未必是不信任我们。也许只是想要雪莉死罢了。”
雅文邑瞪着无知的眼睛看向青野。
青野叹了口气：“你这个脑子怎么智商那么高了，情商依旧这么低。”
“你想想，琴酒让你产生这种情绪，如果你真的见到雪莉会怎么样？你肯定会提前解决她而不是把她带回来和我抢项目啊。”
青野以为雅文邑是从未接触过社会的小白，但其实雅文邑已经是可以凭借一张嘴逃出生天的高水平玩家了。
“我明白了，教授。”
青野不再看他，将目之所及的数据全部收进大脑，随后敲了敲轮椅扶手。
雅文邑恭敬的推着他，准备离开实验室。这里太冷了，而他的双腿已经受不了实验室的寒冷。十多年没有晒过太阳，青野就像是一根腐朽的骨头精，给人一种稍微用力就会断成两截的危险感。
“地下有那么多耗材，多试几次。”他交待雅文邑，“得到确凿结论之前，不许在自己身上实验。”
“是！”
两个人走远了。
固定在实验台上的白兰地眼皮微微颤动。
凌晨三点十七分，松田阵平在监护仪警报声中惊醒。他快速扫过玻璃墙外的护士站。值班医生正在打盹，随即反锁了病房门。
\"这次是肺部？\"他掀开白木的病号服，看到对方左肋处浮现出发光的树状纹路。那些枝桠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心脏蔓延，像某种来自异界的寄生藤蔓。
白木在剧痛中将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冷汗浸湿的银发黏在颈侧。松田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不停的从包里摸出葡萄糖偷偷给白木注射。
“西拉，西拉。”松田将白木的湿发拨开，轻轻呼唤他的名字。
门外传来脚步声。松田迅速拉下隔离帘，用身体挡住还在发光的伤口。主治医生推门进来时，只看到患者安静的侧脸和家属通红的眼眶。
\"还是查不出病因。\"医生翻着ct报告叹气，“不行的话，还是建议转院。公安医院的技术更高，或者米花第一医院。”
“我知道了。”
医生准备离开时，突然看到白木胸口的诡异状态。他自己揉了揉眼，监护器材的光芒反射在护栏上，蓝盈盈的。
“唉，真是熬不动夜了。”医生叹口气离开了病房。
松田将医生送出去，回到病房时，白木正望着天花板发呆。突破50%后，那些常人看不见的光尘在他眼前交织成各种形态。空气里各种物质似乎都可以被单独看到。
“西拉，你终于醒了。”松田坐在他床边，握着他的手。
\"阵平酱。\"白木的声音像破损的磁带，“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他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摸摸松田的脸。
松田摇头，抓着白木的手，直接俯身吻住了他的唇。这是一个没有欲念的失而复得的吻。
“告诉我，你又做什么了？现在达到多少了？”
窗外依然在下着暴雨。雨声和医疗器械的声音混在一起构成诡异的温馨感。
白木微微扯动唇角：“好吓人啊，阵平酱，我是你的犯人吗？”
松田盯着他，没有妥协和服软。
“他们果然来了。”白木叹了口气，随即马上语气一转wink道，“但是被我打跑了。短时间不会有事了。”
“你们交手了？！”松田低声惊呼。
“我多厉害你还不知道吗？”白木朝他眨眨眼。
松田轻轻捏着他的下巴：“不要报喜不报忧。坏消息呢？”
开诚布公是他们说好的事情。
“50%了。”白木看向床头的杯子。
“意味着什么？”松田将杯子拿过来，凑在白木嘴边。
白木盯着水杯里的水。三秒后，一朵用水拼凑成的玫瑰花在杯子里盛放。
松田盯着这朵玫瑰愣神了好一会儿，眼神里却并不都是喜悦：“你的身体会怎么样？”
白木不想瞒他，开玩笑说道：“会更差。肉体凡胎会逐渐承载不了我充满智慧的灵魂。”
松田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