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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颠簸骤然被一股狂暴的力量打断!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撕裂了死寂!仿佛有巨兽狠狠撞上了卡尔瓦多斯驾驶的货车的侧面!

金属扭曲、撕裂的尖啸声刺入耳膜!巨大的冲击力让沉重的货车如同被抛入风暴的玩具,瞬间失控!

车厢内,白木在昏迷中被狠狠甩向车厢壁,身体与冰冷坚硬的金属猛烈碰撞,肋下尚未完全止血的伤口瞬间崩裂,剧痛如同烧红的烙铁贯穿了他残余的意识!

“呃!”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从他苍白的唇间溢出,破碎的意识被强行拽回一丝清明。

世界在疯狂地旋转、倾斜!耳边是轮胎在粗糙路面上摩擦发出的刺耳尖叫,还有金属框架不堪重负的呻吟!身体不受控制地翻滚,每一次撞击都带来新的剧痛,温热的血液再次浸透了绷带。

“敌袭!!”驾驶货车的卡尔瓦多斯发出惊怒交加的嘶吼,猛打方向盘试图稳住失控的车身,同时拔枪上膛的声音清晰可闻。

紧接着,是密集而精准的枪声!不是霰弹枪的轰鸣,而是步枪点射的短促爆响!子弹如同冰雹般击打在货车车体上,发出“噗噗噗”的闷响,火花四溅!

砰!砰!砰!

冷酷、高效的伯莱塔枪声立刻还击!是琴酒!他驾驶着一辆黑色保时捷,如同幽灵般从侧后方切入战场,与袭击者展开了激烈的对射!子弹呼啸着撕裂空气,在集装箱和墙壁上留下狰狞的弹孔!

“赤井秀一!”琴酒冰冷到极致的声音透过枪声传来,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阴魂不散的FbI!”

是赤井!他果然追来了!

诸伏景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机会!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他必须在琴酒的眼皮底下制造混乱,让赤井有机会带走白木!

他猛地推开车门,利用车门作为掩护,霰弹枪朝着赤井枪火闪烁的方向轰然开火!巨大的后坐力让他肩膀一震,霰弹覆盖了一大片区域,压制效果显着,完美地扮演了“卡尔瓦多斯”的角色。

只要他被击中,后面就可以.....

“卡尔瓦多斯!滚回去!”琴酒的指令如同冰冷的铁律砸过来,他正驾驶着灵活得多的轿车,与赤井进行着顶尖狙击手之间的致命缠斗。

“gin!”

“看好119号!”

诸伏景光没办法只能猛地缩回车厢内,砰地关上车门。

就在瞬息之间。

砰!哐当!

一发威力巨大的步枪子弹穿透了车厢后壁,擦着白木的身体,打在驾驶舱与后车厢的小窗上!碎裂的玻璃渣如同冰雹般溅落。

“该死。FbI不准备要活口吗?”诸伏景光猛踩油门,试图拉开距离,同时狠打方向盘!沉重的货车咆哮着甩尾,巨大的离心力将车厢内的杂物和白木再次狠狠抛起!

“呃啊!”白木的身体重重撞在金属壁上,剧痛让他眼前发黑。诸伏景光控制不住的朝后面看了一眼,然后强自按捺住心里的情绪咬着牙控制着货车的方向盘。

赤井秀一的黑色轿车如同附骨之蛆,紧咬着卡尔瓦多斯的货车。而琴酒的保时捷则如同盘旋的秃鹫,不断寻找着狙击赤井的角度,同时用伯莱塔进行压制性射击。

砰!砰!

赤井的步枪点射精准刁钻,一发射穿了货车右后视镜,另一发擦着油箱盖飞过!

琴酒猛一偏头,一发子弹几乎是贴着他的太阳穴掠过,将他轿车副驾的玻璃打出一个蛛网状的洞!

“嘁!”琴酒眼中杀意暴涨,左手闪电般探出车窗,伯莱塔连续喷吐火舌!子弹打在赤井轿车的引擎盖上,迸射出耀眼的火星!赤井冷静地蛇形机动,险险避开要害。

琴酒刻意逼迫赤井秀一到了卡尔瓦多斯的射击范围:“卡尔瓦多斯!压制他。”

诸伏景光眼中精光一闪。他再次猛地推开驾驶舱侧门,半挂在驾驶舱,霰弹枪轰鸣!

轰——!

巨大的枪口焰爆发,密集的子弹,扫向赤井的车头!赤井急打方向,轿车猛地甩向路边,险险避开霰弹范围。

在霰弹枪轰鸣的巨响和硝烟掩护下,诸伏景光回首猛地打了方向盘,车厢地板上滚动的空油桶撞向车厢的门!

哐啷啷——!油桶翻滚着,精准撞向角落里装着备用弹药的帆布包!帆布包歪倒,几枚手枪弹和一枚圆滚滚的进攻型手雷滚了出来!被赤井秀一打穿的车厢门被油桶撞开。

“该死!手雷!”诸伏景光惊怒交加的语气嘶吼起来。

就在这电光火石、琴酒心神被牵扯的瞬间!

赤井秀一捕捉到了这转瞬即逝的破绽!他沉稳地扣动扳机!砰——!

雷明顿R700独特的怒吼响起!子弹撕裂空气,精准地打向油桶。

噗嗤!子弹穿透铁皮将油桶点燃,接着是手雷。

轰隆!!!!!!!!!!

惊天动地的爆炸在货车后车厢内猛然爆发!

炽热的火球瞬间吞噬了车厢后半部分!冲击波将钢铁车厢壁像纸片一样撕裂、掀飞!灼热气浪混合着浓烟和致命碎片狂暴喷射!

整个货车如同被巨锤砸中,车尾猛地翘起又重重砸落!轮胎发出刺耳悲鸣!

诸伏景光在爆炸瞬间跳进车厢,扑向白木将人压在身下!

轰!!!巨响和冲击力狠狠撞来!耳朵嗡鸣,世界只剩火光浓烟!无数细小碎片激射!

噗嗤!一块边缘锋利的灼热金属碎片狠狠擦过他左臂外侧!剧痛传来,鲜血瞬间染红制服!

另一块碎片重重砸在他身侧金属壁上,离头部仅几寸!

他身下的白木被他死死护住,巨大的冲击力透过诸伏景光的身体传递过去,让白木闷哼一声,但致命的破片和气浪绝大部分被诸伏景光的身体承受了!

“咳!咳咳!”浓烟和血腥味呛入肺部,诸伏景光剧烈地咳嗽着,强忍着几乎要昏厥的剧痛和眩晕。

他迅速确认:后背和左臂多处嵌入碎片,血流不止;内脏受到震荡;但意识尚存,四肢能动。这伤,是他“舍命保护目标”最无可辩驳的证据!

他挣扎着抬起头,顾不上自己的伤势,第一时间看向身下的白木。白木口鼻溢血,显然也承受了巨大的震荡冲击,但身体没有明显的开放性致命伤,胸膛还在微弱起伏!

“还活着…”诸伏景光嘶哑地低语,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更深的焦虑。

“119!”他强撑着用没受伤的右手撑起身体,对着驾驶室方向嘶哑吼叫,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焦急”。

“妈的…手雷…赤井那混蛋引爆了弹药!我护住了目标!他好像还活着!但是货车失去了行动能力。”他适时地表现出重伤下的愤怒和虚弱。

剧烈的爆炸使得货车和距离货车较近的保时捷拉开了距离,保时捷被气浪冲的左右摇晃。

就在这时,赤井的黑色轿车抓住时机,瞬间从侧后方加速切入,意图利用货车失控减速的瞬间,从炸开的巨大破口处强行接走白木!

他将车技发挥到极致,车身几乎贴上货车边缘!

要成功了? 诸伏景光的心狂跳!

“哼!”琴酒冰冷的哼声响起!就在赤井即将够到白木的刹那!

琴酒驾驶保时捷做出了疯狂操作!他利用保时捷的灵活和速度,猛地加速并切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车头狠狠别向赤井轿车的前进路线!同时,伯莱塔枪口火光闪现,子弹封锁赤井的抓取空间!

这亡命一搏完全超出赤井预判!他瞳孔猛缩,猛踩刹车急打方向!轿车发出尖叫,险险避开了保时捷的撞击和子弹,但也彻底失去了靠近破口、接触白木的角度和时机!被逼得向外侧滑开!

咫尺天涯!

与此同时,尖锐的引擎轰鸣从道路另一端急速逼近!两道刺目车灯穿透硝烟!

组织的增援,到了!

“hello,GIN~”基安蒂毫不吝惜子弹,一边给琴酒打招呼,一边朝着赤井秀一的车疯狂射击。

赤井秀一迅速倒车,他的视线透过车窗,冰冷地看了一眼浓烟火焰中的货车残骸和生死不明的白木,又看了一眼逼近的增援和琴酒那辆如同毒蛇般挡在前方的保时捷。

机会已逝。继续纠缠,必陷重围。

“嘁……”一声极轻微、带着遗憾和烦躁的嘘声脱口而出。

但是他毫不犹豫,猛踩油门!黑色轿车引擎咆哮,在组织增援合围前,以刁钻角度冲出包围圈,消失在阴影中。

失败了。诸伏景光心里暗叹。

浓烟滚滚,火光摇曳。破损的货车歪斜停在路中。

琴酒推开车门,踏着灼热的地面和碎片,走向车厢破口。黑色风衣猎猎作响,眼神比寒冰更冷冽。

“卡尔瓦多斯!”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咳…咳咳!老大!”诸伏景光捂着血流不止的左臂,狼狈地从浓烟中“狼狈”走出来,脸上沾满烟灰,声音嘶哑。

“妈的…手雷…赤井那混蛋引爆了弹药!但目标…目标还活着!”

琴酒冰冷的目光扫过诸伏景光流血的手臂、熏黑的脸,最后落在白木惨白无生气的脸上。几秒死寂般的沉默。

“废物。处理你的伤。把他弄出来。”琴酒转向增援成员,“清理现场,立刻撤离。FbI的鬣狗很快会回来。”

诸伏景光心中微松,撕下衣料草草扎紧左臂伤口止血,忍着痛,转身朝白木走去。

基安蒂则趴在副驾驶的窗户上,看着琴酒走过来,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兴奋和邀功的得意:“怎么样Gin?我们来的正是时候吧!再晚一步,那FbI的混蛋就得逞了!哈!”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琴酒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径直走到驾驶位旁,冰冷的眼神扫过坐在里面的伏特加:“滚下来。”

伏特加一个激灵,立刻解开安全带,迅速下车,站到了琴酒身后,像一座沉默的铁塔。

基安蒂在他背后不满地挥舞着拳头,对着伏特加的背影抱怨:“小气的男人!救了你连个司机都不留。哼~”

她撇撇嘴,目光转向正抱着白木走过来的诸伏景光,随即落在他怀中那个血人身上,眉头嫌恶地皱起,“啧,伤得真够重的,还能喘气儿吗?”

诸伏景光没有理会基安蒂的聒噪,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如何不让白木受到二次伤害上。

他走到基安蒂那辆车的后门旁,伏特加已经帮他拉开了车门。

他小心翼翼地将白木放上后座。

动作已经放得极轻,但当白木的身体接触到冰冷的皮革座椅时,白木喉间还是溢出了一声极其微弱的痛哼,细若蚊蚋,却像针一样扎在诸伏景光心上。

白木的眉头在昏迷中痛苦地蹙起,长长的睫毛在毫无血色的眼睑下投下脆弱的阴影,唇角那抹暗红的血迹在昏暗的车内灯光下触目惊心。

他还活着。诸伏景光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像是在说服自己。他弯腰,想帮白木调整一个稍微不那么痛苦的姿势,手指却在即将触碰到白木脸颊时顿住了。

他看到了白木脸上沾染的灰尘和血污,还有几缕被汗水和血黏在额角的黑发。

几乎是下意识的,诸伏景光伸出右手,动作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温柔的克制,轻轻拨开了白木额前凌乱的碎发。

指尖不可避免地蹭到了一点粘稠的血迹和冰冷的汗水,那触感让他心头猛地一紧。他飞快地缩回手,仿佛被烫到一般。

昏黄的路灯光线恰好从车窗外斜斜地打进来,清晰地照亮了白木此刻的面容。

那是一种毫无生机的惨白,皮肤薄得像纸,透出底下青色的血管。

爆炸的烟尘在他脸上留下污迹,干涸的血痕从嘴角蜿蜒到下颌。那双总是带着复杂情绪的眼睛紧闭着,眼窝深陷,唯有微弱的呼吸让胸膛有着极其轻微的起伏。

路灯的光晕在他脸上勾勒出脆弱而绝望的轮廓,仿佛一件随时会碎裂的瓷器。

这就是组织的“成果”。诸伏景光只觉得一股沉重的、带着血腥味的窒息感堵在胸口。

“磨蹭什么?”琴酒冰冷的声音从驾驶位传来,他已经坐进了车里,银发在路灯下泛着寒光,“卡尔瓦多斯,上车。”

诸伏景光猛地回神,压下翻涌的情绪,低哑地应了一声:“是,老大。”

他最后看了一眼白木毫无知觉的脸,用力关上了后车门。车门隔绝了光线,白木的脸瞬间沉入阴影。

他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动作牵扯到伤口,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额角渗出更多冷汗。

基安蒂坐在后座另一侧,打量着白木,又看看诸伏景光还在渗血的胳膊,吹了声口哨:“喂,卡尔瓦多斯,你这伤也不轻啊,血别滴老娘刚洗的车座上!”

琴酒没有理会他们的动静,径直坐在自己的车上,伏特加跟着他上了车。

两辆轿车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滑出这片依旧弥漫着硝烟和死亡气息的狼藉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