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没注意还有这讲究。”乔乐唇瓣轻抿,一双狡黠的眸子闪烁着光点。
爹娘那么恩爱,她不可能不知道,萧彻也不去戳破乔乐的谎言。
“明早我去接皇上,宫里冷冷清清的,晚上就住在府里。”
“我和你一起去。”萧彻擦干净乔乐的嘴唇,拉着她去外面散步,当然也少不了墨风。
秋风阵阵,吹起落叶,然后又飘飘洒洒地落下。
两衣的衣摆被吹得翻飞起来,互相纠缠不清,如同他们的生活。
明明乔乐想离开,是萧彻用二年之约的赌注,将乔乐困在他身边。
“乐儿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荷花池里,仍旧有荷花在绽放。
“事情可还顺利?”乔乐先是一愣,他明明在京中的,可随即她又恢复如常。
她转瞬即逝的疑惑,萧彻自然是看得清楚。
“我们到了那里,事情迎刃而解。”乔乐眸色深深,幽幽看了看他。
“乐儿这几日可有出去玩?”萧彻很自然地问了句。
乔乐站在亭子里,眼睛盯着那些摇曳生姿的荷花。
“和叶辰锋去郊外打猎,将野猪一窝端。”乔乐勾起唇角,并不去看萧彻。
接着又道:“在山上发现三个人的行踪,不过他们都中了箭,上面涂了永生花。”
乔乐莞尔一笑,心情愉悦。
这一世她的好心情,几乎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她很享受每份愉悦。
“你去打猎,主要就是找那三人。”见女人的表情,萧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萧彻,人太聪明,一点不好玩。”乔乐气鼓鼓地跺脚。
与聪明的人斗智斗勇,乔乐表示有些累人。一个不小心,又会把自己绕进去。
“乐儿轻点,小心伤了脚。”萧彻不说还好,乔乐真的差点崴脚。
幸好萧彻扶住她,不然可就丢脸了。
心情不好的女人扫过池中的荷花莲蓬,不想看风景,只想吃东西。
“我要吃莲蓬。”乔乐玉指指着那个个碧绿的莲蓬,气呼呼道。
见女人是真恼了,萧彻宠溺摸了摸乔乐的黑发,去摘了一大堆莲蓬。
然后又牵起她的小手,回到揽月轩。
崭新的各式各样的灯笼,在风中摇摆。里面橙红色的烛光柔和又朦朦胧胧,如梦如幻。
一连吃了小碗的莲子,乔乐才作罢。
明日要早起,所以乔乐洗漱完毕,就上了床。
黑暗中萧彻说:“乐儿想想还有什么要问我的。”
床上静悄悄的,片刻乔乐开口:“如果你与其他女人有了亲密关系,记得必须立马告诉我一声,千万别瞒我。”
“时至今日,我没有对其他女子有任何接触。”
片刻响起她幽幽的声音:“是吗?”
“我不想你摸过其他女人的手,再来牵我的手,那样会让我恶心的想吐。”
“派个侍卫来说一声也行,无论白天还是夜晚,我会搬出揽月轩。”
“还是回到新婚夜那样,各过各的,互不打扰。”每一个字,宛如从冰潭里蹦出来的。
“乐儿,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乔乐眼见为实,萧彻顿感挫败。
“你是王爷,别委屈自己就好。”
“我很独立,不会依附男人才能生活下去,所以你不用顾忌我的感受。”
北冥国还没解决危机,她不能为了报仇,一意孤行报复萧彻,而不顾全国老百姓的死活,不顾护国公府的安危。
乔乐打了个哈欠:“时间不早了,我先睡了。”
很快帐中传来乔乐均匀的呼吸声。
萧彻却毫无睡意,无论自己怎么宠爱她,乔乐都没陷进这段感情中。
结婚半年多,她清醒得可怕,也让萧彻备受打击。
明明很累,以为有她在身边,就能带着美梦入睡,可萧彻睡不着。
他下床披衣出了屋,一个飞身上了屋顶。
坐在上面一人喝闷酒,满天星辰与明月,拂不去他身上的痛楚。
渴望乔乐能回应他的爱,可想起两人的新婚夜,他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
萧彻又想起自己的母妃,该是爱惨皇上,才忍住了无数个孤独的夜晚。
因为只要母妃离宫,两人这辈子就此生不在相见。
萧彻眼睛湿润,又是一年团圆日,母妃你在哪里呢?
宫里皇上遣散了后宫,也兑现当初对母妃的承诺。
卯时乔乐就醒了,去泡了花瓣浴,穿身紫红的衣裙。
收拾好后,两人坐马车去了皇宫。
“乐丫头怎这么早就来了?”皇上正准备用膳,忙招呼两人坐下。
乔乐走过去:“想早点接父皇去府里,顺便来父皇这里蹭饭。”
乔乐对皇上的称呼让萧彻愣住,他不解地看着两人。
“愣着干嘛?快叫人。”乔乐踢了他一脚。
那两个字多年没叫过,萧彻喊不出口。
“哑巴了?”乔乐不满意地瞪他。
“乐丫头,算了,别逼他了。”皇上打圆场,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那你坐对面去。”乔乐生气地用手一指,萧彻像个小孩摇头拒绝。
“父……父皇。”虽然有些结巴,萧彻喊出这个称呼,如释重负,母妃知道了也会高兴吧!
没想皇上一听,立马泪流满面,高兴地合不拢嘴。
萧彻拿出手帕,走过去帮他擦眼泪。
“你这臭小子,让父皇等了这么多年。”皇上语气责备,却宠溺看着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宝贝儿子。
“是啊!他这犟脾气,也不知道像母妃还是父皇?”乔乐坐了下来,怪声怪气道。
“雨棠性子温婉,彻儿这脾气和我一样。”皇上说句大实话。
父子俩擦干净脸,洗了手,坐下一起吃饭。
“李公公,一会儿给父皇带些换洗衣服。”乔乐边喝粥边说。
“要去王府住?”皇上激动地问。
“这宫里冷冷清清,去王府住两天,到时我们再送你回宫。怎么,父皇有事要忙?”乔乐不解地看着皇上。
“朝廷放假三天,我当然也要休息。你和彻儿不出去玩吗?”
“几天后就开始建房,也没心情去玩。”
“这建房是大事,马虎不得。一下修两处,可得花不少银子。他们遇到你这主母,可真是好命!”皇上感慨道。
“人都是将心比心,他们为王府出生入死。银子虽然重要,可与他们的生命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她脸上的笑如春日暖阳。
“若是在战场,乐丫头觉得是智取还是硬拼?”皇上突然抬头看着乔乐。
“当然是智取,而硬拼,是别无它法才采用的最后办法。”乔乐侃侃而谈。
“每个士兵都是家里的儿子、夫君,是孩子的爹,我不希望家人千盼万盼,最终等来的只是具残缺的尸骨。”
“战场上的死伤,是不可避免的。”父子俩都上过战场,自然明白乔乐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