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市中心医院，急诊科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味道。
张雨墨和赵玄武匆忙赶到时，赵无极刚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他脸色苍白，左肩缠着厚厚的绷带，但眼神依然清明。
“老大。”赵无极看到赵玄武，勉强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
“别动。”赵玄武按住他的肩膀，“伤得怎么样？”
“死不了。”赵无极咧嘴一笑，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就是这条胳膊，估计得养一阵子。”
张雨墨在病床边坐下：“你说李文昌只是个弃子，这话什么意思？”
赵无极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我潜入魔隐集团内部这段时间，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李文昌虽然名义上是负责人，但很多重要决策，他都要向一个神秘人汇报。”
“什么人？”
“不知道。”赵无极摇头，“从来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所有人都叫他'先生'。但我可以确定，这个人的权威在魔隐内部是绝对的，连李文昌都对他毕恭毕敬。”
赵玄武皱眉：“你是怎么发现的？”
“前天晚上，我跟踪李文昌到了城南的一个废弃工厂。”赵无极回忆着，“他在那里和一个人通了电话，我躲在暗处听到了部分内容。”
张雨墨身体前倾：“说了什么？”
“李文昌在汇报张氏集团内部清洗的情况，那个'先生'对他的进度很不满意。”赵无极停顿了一下，“最关键的是，我听到那个'先生'说，既然暗中渗透的计划失败了，就要启动'天网计划'。”
“天网计划？”张雨墨和赵玄武对视一眼。
“对。”赵无极点头，“从他们的对话中，我大概听出来，这个计划的目标不只是张氏集团，而是要通过控制几个关键的金融节点，影响整个市场的走向。”
赵玄武的手指在病床栏杆上轻敲：“你是怎么暴露的？”
“我想再靠近一点听得更清楚，结果踩到了一块碎玻璃。”赵无极苦笑，“李文昌的反应很快，立刻派人追杀我。幸好我对那一带比较熟悉，才勉强逃了出来。”
张雨墨站起身，在病房里踱步：“如果魔隐真的要对整个金融体系下手，那影响就不只是我们张氏集团了。”
“没错。”赵无极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还有一件事，我觉得你们应该知道。”
“什么？”
“在逃跑的过程中，我听到李文昌在电话里提到了一个名字。”赵无极的声音压得很低，“龙腾集团。”
张雨墨的脚步停住了：“龙腾集团？那不是…”
“对，就是那个最近风头很盛的新兴企业。”赵无极点头，“李文昌说，龙腾集团的那个年轻董事长，可能会成为他们计划的变数。”
赵玄武若有所思：“看来这个龙腾集团，也不简单。”
“我觉得我们需要重新评估一下局势。”张雨墨回到病床边，“如果魔隐的目标真的是整个金融体系，那我们现在面对的，可能不只是一个商业竞争对手，而是一个庞大的阴谋。”
病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赵无极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在魔隐内部的时候，听说他们最近在筹备一个大型的招商会。”
“招商会？”张雨墨眉头一皱。
“据说是要拿下城北那块地的开发权。”赵无极解释，“那块地的价值很高，如果能拿下来，对任何一个企业来说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张雨墨和赵玄武再次对视。
“你觉得，这个招商会和他们的'天网计划'有关系吗？”张雨墨问。
“很有可能。”赵无极点头，“控制了那块地，就等于控制了城北新区未来十年的发展方向。而城北新区，恰好是这个城市金融中心的重要组成部分。”
赵玄武站起身：“看来我们得参加这个招商会了。”
“可是我们现在的情况…”张雨墨有些担忧。
“正因为情况复杂，我们才更需要主动出击。”赵玄武的眼神变得锐利，“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进攻。”
赵无极挣扎着想要下床：“我也要去。”
“你给我老实躺着。”赵玄武按住他，“伤还没好，去了也是累赘。”
“可是…”
“没有可是。”张雨墨也劝道，“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养伤。这个招商会，我和赵玄武去就够了。”
赵无极不甘心地躺回床上：“那你们一定要小心。魔隐的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放心。”赵玄武拍拍他的肩膀，“我们会的。”
走出医院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了。张雨墨和赵玄武并肩走在空旷的停车场里。
“你觉得这个龙腾集团，真的会成为变数吗？”张雨墨问。
“不知道。”赵玄武摇头，“但既然魔隐的人这么在意，说明这个龙腾集团确实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明天的招商会，我们需要做些准备。”
“已经在安排了。”赵玄武打开车门，“不过我有个预感，明天的招商会，可能不会那么简单。”
张雨墨坐进车里，系好安全带：“怎么说？”
“魔隐既然要启动什么'天网计划'，那明天很可能就是他们的第一步行动。”赵玄武发动引擎，“我们去，可能正好撞在枪口上。”
“那更要去了。”张雨墨的声音里透着坚定，“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就不能让他们得逞。”
车子驶出医院，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上午，城市会展中心。
偌大的会议厅里座无虚席，各大企业的代表齐聚一堂。主席台上，市政府的官员正在介绍城北新区开发项目的具体情况。
张雨墨和赵玄武坐在中间位置，静静观察着会场的情况。
“林氏集团的人来了。”赵玄武用眼神示意前排的位置。
张雨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林子辰和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林子辰今天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定制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信心满满。
“还有赵氏集团。”张雨墨注意到另一边的薛强成，“看来今天的竞争会很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