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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着墙缓了半口气,正打算开口问沈墨接下来怎么办,头顶突然传来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

抬头一看,安全区的防爆门竟正缓缓闭合——那门足有半米厚,边缘泛着冷光的锯齿在闭合时刮擦地面,溅起一串火星。

\"出口被锁了!\"柳如烟的刀瞬间出鞘,刀尖指向逐渐缩小的门缝。

她身后周清羽的治疗杖泛起微光,正试图用治愈术延缓门的闭合速度,可那门像是被什么程序控制着,根本不受外力影响。

我心跳猛地加快,转身扫视整个安全区。

这里不过二十平米,除了我们刚跑出来的那道已经崩塌的数据中心入口,只剩墙角一道半人高的通风管道——但管道口结着拇指粗的钢筋网,显然不是活人能钻出去的。

\"看那里。\"沈墨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袖。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见安全区最里侧的墙面不知何时浮现出一道暗门,门楣上悬浮着块全息警示牌,猩红的字体在虚空中跳动:\"进入者将承担不可逆的后果。\"

\"这是......\"我下意识去摸手腕上的系统终端,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金属,系统提示音就\"叮\"地响起:\"检测到未知区域入口,是否开启实时数据分析?\"

\"开。\"我咬着牙应下,反正现在也没别的选择。

眼前立刻浮现出淡蓝色的数据流,像无数萤火虫般钻进暗门。

等数据流重新聚合,我倒抽一口冷气——暗门后竟是数据中心最核心的实验区,而根据系统解析,这是整个游戏服务器里最后一片未被赵总监格式化的区域。

\"我们没得选。\"我转头看向队友,喉咙发紧。

柳如烟的刀尖还滴着机械守卫的润滑油,却第一个收刀入鞘:\"总比困在这里喂废墟强。\"周清羽攥着我的手轻轻捏了捏,沈墨则直接上前按在暗门上。

门\"咔\"地一声开了,混着铁锈味的冷风灌进来。

\"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沈墨侧头看我,护目镜后的眼睛亮得惊人。

我突然想起刚穿进游戏时,这个总是独来独往的男人连队友的名字都不肯记全,如今却能说出这样的话。

暗门后的场景比我想象中更震撼。

我们刚跨进去,脚下的地面就像被揉皱的锡纸般扭曲,等再站稳时,四周已变成一片焦黑的废墟。

断壁残垣间飘着半透明的电子水母,每只水母触须上都缠着破碎的玩家Id牌——那是被赵总监淘汰的实验体。

\"欢迎来到心理承压测试场。\"一道机械合成音在头顶炸响。

我抬头,看见半空中悬浮着个穿着白大褂的虚影,他的脸被数据流模糊着,只能勉强分辨出是赵总监的轮廓。\"我是幻影学者,负责验证你们的'觉悟'。\"

\"少废话。\"柳如烟的刀已经指向虚影,\"有什么招直接使。\"

虚影的指尖突然迸出幽蓝的光刃,那光刃没朝我们砍来,反而在半空中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钻进我们的太阳穴。

我眼前一黑,再睁眼时,竟回到了原世界的办公室。

\"林晚,你这方案改了八版还没过?\"顶头上司张经理的声音像根细针,扎得我耳膜生疼。

他把文件夹摔在我桌上,咖啡溅在我刚打印好的策划案上,\"你这种连ppt都做不利索的废物,怎么好意思拿月薪五千?\"

我下意识去摸桌角的马克杯——那是我刚工作时买的,杯壁上还贴着\"加油小晚\"的便利贴。

可手指触到的不是陶瓷,而是游戏里穿的皮质护腕。

\"我不是林晚了。\"我低声说。

办公室的景象突然扭曲,张经理的脸变成了游戏里第一个副本的boSS,青面獠牙地朝我扑来:\"你永远都是废物!

永远都要被人拖累!\"

\"住口!\"我猛地拔出腰间的匕首——这是沈墨亲手给我打造的,刀柄上刻着我的新名字\"林悦\"。

刀刃划破空气的瞬间,boSS的幻象像被戳破的气球般炸开,我踉跄着栽进一片黑暗。

等再能视物时,眼前的场景让我心脏骤缩。

周清羽正跪在地上,怀里抱着具染血的治疗杖——那是她前队友小棠的遗物。

柳如烟则被锁在透明的能量罩里,罩外浮着无数谩骂:\"拖油瓶扫把星害死全队的贱人\"。

而沈墨......他站在一片血海中央,手里攥着支破碎的游戏手柄,那是他父亲留给他的最后遗物。

\"这就是你们的弱点。\"幻影学者的声音像毒蛇吐信,\"承认吧,你们根本没有对抗赵总监的资格。\"

我咬着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鲜血的腥甜在嘴里蔓延。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队友精神波动异常,是否消耗50点能量值共享意志力?\"我想都没想就点了确认,手腕上的终端立刻泛起暖光,那光像根绳子,把我和队友们的意识连在一起。

\"周清羽!\"我大喊她的名字,\"小棠最后的话是什么?\"

她浑身一震,眼泪大滴大滴砸在治疗杖上:\"她说......'清羽,要替我看遍所有春天的花'。\"

\"柳如烟!\"我转向能量罩,\"你第一次杀人时,队友说的什么?\"

她猛地抬头,眼中的阴霾裂开道缝:\"老周拍着我肩膀说'别怕,我们在'。\"

\"沈墨!\"我冲向那片血海,\"你爸爸教你写的第一个代码是什么?\"

他握着破碎手柄的手松开,嘴角勾起极淡的笑:\"他说'每个程序都有存在的意义,就像每个玩家都值得被记住'。\"

虚影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它的身体开始崩解成数据流。

我以为考验结束了,可赵总监的声音却从四面八方涌来:\"既然如此,那就送你们最后一份礼物。\"

地面剧烈震动,废墟的断墙上浮现出倒计时:00:01:00。

\"实验场自毁程序启动。\"幻影学者的残像发出机械音,\"所有进入者将被永久删除数据。\"

\"跟我来!\"沈墨拽着我冲向废墟深处,他的护目镜已经切换成地图模式,\"系统提示这里有备用出口,但需要灵魂之钥激活。\"

我猛地想起背包里那枚温热的钥匙——那是之前副本里,玩家们用信任值为我兑换的奖励。

钥匙刚触到出口的锁孔,就绽放出金色的光,倒计时的数字瞬间停滞。

\"只能延缓三分钟。\"我喘着气把钥匙拔出来,钥匙表面已经出现了裂痕,\"大家快走!\"

周清羽扶着柳如烟先冲了出去,沈墨断后。

当我的脚刚跨出出口的瞬间,身后传来轰然巨响。

我们跌坐在地上,看着实验场的废墟在数据流中彻底消散。

\"林悦。\"沈墨突然握住我的手,他的掌心还带着刚才灵魂之钥的余温,\"你刚才......\"

\"叮——\"

系统提示音打断了他的话。

我手忙脚乱地去摸终端,只见淡蓝色的光屏上跳动着一行字:\"检测到隐藏任务线激活。\"

风突然掀起我的发梢,我望着远处逐渐亮起的游戏地图,突然觉得赵总监说的\"终章\",或许才是我们真正的开始。

我扶着膝盖直起腰,额角的冷汗顺着下巴滴进衣领。

周清羽的治愈术刚掠过我后颈的灼伤,带着淡淡药香的暖意渗进皮肤——她总是这样,自己胳膊上还挂着能量罩刮出的血痕,却先替别人处理伤口。

柳如烟背靠着断墙半蹲着,刀尖在地面划出深浅不一的痕迹,目光却始终没离开我们手腕上的系统终端,像是怕那道隐藏任务提示突然消失。

\"系统提示具体说什么?\"沈墨的声音压得很低,护目镜已经收进领口,露出他紧抿的唇角。

我这才发现他眉骨上蹭了道灰,像道淡褐色的疤,倒比平时多了几分烟火气。

我低头又看了眼终端,淡蓝色的光映得手背有些发青:\"隐藏任务线激活——'寻找被篡改的初始代码'。

任务描述是......\"我喉结动了动,\"是'解锁游戏最原始的记忆'。\"

周清羽的手指在治疗杖上轻轻一颤,杖头的绿宝石突然泛起微光:\"初始代码......难道和沈墨叔叔有关?\"她抬眼看向沈墨,\"你之前说过,沈叔叔参与设计《幻境奇谭》时,坚持要在底层代码里留'玩家意志'的接口。\"

沈墨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终端边缘,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我记得第一次见他这样,是在新手村外的狼潮里,他站在篝火旁修我的破损装备,金属工具撞在刀刃上叮当作响。\"没错。\"他忽然抬头,眼底有我从未见过的亮,\"我父亲的日志里提过,有段代码被标记为'未完成的礼物',只有在玩家真正'同心'时才会触发。\"

柳如烟的刀尖\"咔\"地扎进地面,扬起的尘土里,她扯了扯嘴角:\"所以刚才那个什么心理测试,还有灵魂之钥......都是触发条件?\"她扫过我们每个人,最后落在我手腕上那道还泛着暖光的终端印子上,\"那拖油瓶还真成了钥匙扣。\"

我刚要反驳,周清羽先笑出了声:\"如烟姐,你上次夸林悦'脑子比机械守卫转得还快'时,可没叫拖油瓶。\"柳如烟耳尖瞬间泛红,唰地把刀拔出来插回刀鞘,转身去检查四周的废墟,却没再说话。

沈墨突然握住我的手腕,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终端传到我皮肤上:\"任务坐标发过来了。\"我低头,终端光屏上跳动着一串不断刷新的数字坐标,最后定格在\"数据海沟·记忆回廊\"——那是游戏地图上从未显示过的区域,传闻是存放废弃Npc记忆的地方。

\"危险吗?\"我轻声问。

他拇指在我手腕上轻轻一按,像是在确认我还活着:\"父亲的日志里说,那里有扇门,门后是'所有故事的起点'。\"他顿了顿,护目镜重新升起,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但赵总监要格式化整个服务器,很可能就是为了销毁那扇门。\"

周清羽把治疗杖往地上一杵,杖头的绿光顿时照亮了半片废墟:\"那还等什么?

小棠说要看春天的花,我还没带她去看呢。\"她冲我眨眨眼,\"林悦,这次换我当你的后盾。\"

柳如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摸回我身边,刀鞘不轻不重地撞了撞我的胳膊:\"要是敢拖累,我就把你捆在我背上——省得你又乱跑。\"她别过脸,但声音软了下来,\"反正......你死了,谁给我讲那些乱七八糟的段子。\"

我突然鼻子发酸。

三个月前,我还在现实里被骂废物;三个月后,我站在这里,被一群曾把我当拖油瓶的人,当成了不可或缺的同伴。

沈墨的手掌覆上我的后颈,带着他独有的冷松香:\"走吗?\"

我仰头看他,护目镜后的眼睛亮得像星子。

终端在我们交握的手间震动,新的任务提示弹出:\"记忆回廊已开启,剩余安全时间:00:05:00。\"

\"走。\"我把手指扣进他指缝里,\"这次,我们去掀翻赵总监的棋盘。\"

风卷着数据流从废墟间穿过,远处的游戏地图边缘泛起诡异的紫光——那是服务器格式化的前兆。

但我知道,在记忆回廊的尽头,有比数据更坚固的东西在等我们:是队友间交叠的心跳,是被篡改的代码里藏着的温度,是......我们亲手写就的,不被任何人定义的结局。

终端突然发出蜂鸣,新的任务目标在光屏上炸开,像一朵金色的花。

我望着那行字,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原来所谓隐藏任务,从来不是系统给的,而是我们自己,用信任、用坚持、用不肯认输的劲头,在绝境里撞开的门。

沈墨的手指在我手心里轻轻动了动,像是在说\"跟上\"。

我深吸一口气,跟着他往前迈去。

这一次,不是被系统推着走,不是为了脱困而挣扎,而是......为了所有被遗忘的、被伤害的、被践踏的,那些曾以为自己只是数据的\"我们\",讨一个公道。

记忆回廊的入口在数据流中若隐若现,像道虚虚实实的门。

我听见周清羽在身后哼起小棠最爱的民谣,柳如烟的刀擦过刀鞘,发出清越的嗡鸣。

而沈墨的手,始终温暖而坚定,带着我,走向未知的、却注定滚烫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