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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地下室陷入诡异的寂静,连筹码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我瞪大眼睛看着老陈——这个整天醉醺醺的老头,居然一拳就把东星斑的头号打手轰飞了!

虾子猛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大、大叔...”他结结巴巴地说,“您还收徒弟吗?”

老陈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操!”鱼鳞男挣扎着爬起来,胸口凹陷的拳印触目惊心,“都他妈愣着干嘛!砍死他们!”

二十多把砍刀同时扬起,刀锋折射的彩光晃得人睁不开眼。老陈冷哼一声,身形如鬼魅般冲入人群,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背靠背!”我拽过发呆的虾子猛。

我俩像受惊的鹌鹑一样缩在山鬼骁的人墙后面。这些专业打手确实厉害,钢管每次挥击都能精准命中关节,但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

三个戴着红布的混混突破防线,狞笑着朝我们扑来——专挑软柿子捏的杂碎!

我咬牙摆出格斗姿势,虾子猛突然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硬币大小的钢珠,天女散花般撒向地面。

“走你!”

冲在最前的混混当场表演了个一字马,裤裆撕裂声伴随着蛋碎的惨叫。另一个脚底打滑,后脑勺重重磕在赌桌边缘,直接昏死过去。

“可以啊!”我惊喜道。

话音刚落,我们这边两个打手也踩中钢珠摔了个狗吃屎。我气得一脚踹在虾子猛屁股上:“你他妈害到自己人了!”

虾子猛委屈巴巴地揉着屁股:“我没想那么多…”

老陈不知何时已经杀回我们身边,衣服上连道皱褶都没有:“我徒弟关在哪一间?”

我扫视着七八个房门,想了想

“知道,肯定是没人出来的那间!”我指着那间紧闭着的房间说道。

还没反应过来,老陈突然揪住我的后领——

“等、等等!卧槽——!”

天旋地转间,我整个人像炮弹般飞了出去。狂风在耳边呼啸,我慌忙用手护住脑袋,“轰”地撞开木门,重重摔在水泥地上。

全身的伤口同时炸开剧痛,我差点背过气去。

“老陈我操你...”骂到一半突然哽住——冰冷的枪管顶上了我的眉心。

东星斑蹲在我面前,金牙闪着寒光:“小子,我收回之前的话。”他慢慢扳开击锤,“你他妈还挺有种的!”

我浑身发抖,冷汗浸透后背。枪口的金属味钻进鼻腔,死亡从未如此接近。

“东星斑!”王兵的吼声从角落传来,“你敢动他,老子杀你全家!”

铁链哗啦作响,我余光看到王兵三人被吊在墙角,浑身是血。东星斑的枪纹丝不动,我能感觉到他扣在扳机上的手指正在缓缓收紧...

我死死闭着眼睛,耳边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枪口的金属味混合着东星斑身上的古龙水味,刺激得我鼻腔发痒。

三秒...五秒...十秒...

预想中的枪声始终没有响起。我颤抖着睁开眼,却看到东星斑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这个疯子居然比我还紧张!

“我建议你别动!”

老陈的声音突然从东星斑背后传来。我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老陈已经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右手并指如剑,正抵在东星斑的后颈大椎穴上。他的指尖微微发白,显然已经运足了暗劲。

“我这可不比你的枪差。”老陈的声音冷得像冰,“你要是敢在动一下,我就让你下辈子只能瘫在床上!”

东星斑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他当然知道老陈不是在开玩笑——能悄无声息突破五个持械马仔的防守,这份身手根本不是常人能有的,他知道,这人,他惹不起!

房间里剩下的混混们这才反应过来,抄起砍刀就要朝着老陈冲来。

老陈手上的力道猛得加重几分。

“都别动!”东星斑突然尖叫,声音都变了调,“你们想害死老子吗?!”

砍刀“咣当”掉了一地。老陈冲我扬了扬下巴:“小子,你还趴着干嘛?去把他们放下来啊。”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刚才那一摔让全身骨头像散了架似的。试了两次都没成功,我气得大骂:“老陈你个王八蛋!老子脊椎都快被你摔断了!”

老陈翻了个白眼,手指在东星斑脖子上轻轻一压:“让你的人把他们放下来!”

老陈此话一出,那几个混混却还在原地不动。

东星斑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按他说得做!”

五个混混手忙脚乱地解开铁链。

因为长时间被吊着,王兵被放下来的时候,抖了抖手腕。

缓好后,王兵踉跄着冲向东星斑,一个鞭腿将他手中的枪踢飞。

手枪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咔嚓”一声撞在墙上,弹夹和子弹散落一地。

“兵哥!”我惊喜地喊道。

王兵甩了甩手腕,淤血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他弯腰捡起掉落的弹夹和手枪,在手里掂了掂:“东星斑,风水轮流转,这会到你了。”

王兵的手掌粗糙却温暖,他一把将我拽起,“还撑得住吗?”

我疼得龇牙咧嘴。但看着他满脸的血痕,我硬是把呻吟咽了回去:“必须撑得住!”

雷子已经扑向东星斑,一记勾拳狠狠砸在那张布满白斑的脸上。

“操,让你绑我们!”鼻血喷溅而出。“通通还给你!”

没想到,东星斑身为堂口主,居然被雷子打得节节败退,看来他的实力也不咋滴,难怪喜欢用枪。

角落里传来“砰砰”的闷响。

老陈像拎小鸡一样提着两个混混的脑袋对撞,两人当场翻着白眼昏死过去。

大头虽然遍体鳞伤,但下手比平时狠辣十倍,一个过肩摔把混混砸在赌桌上,木屑四溅。

等我站稳身形,王兵擦了擦嘴角的血,从地上捡起那根曾经吊过他们的铁链,“该换人了。”

东星斑像条死狗一样被拖起来,铁链绕上他手腕时,他突然剧烈挣扎:“你们不能这样!李春不会放过——”

雷子一记膝撞让他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当铁链“咔嗒”锁紧时,这个不可一世的毒虫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就像那些被他吊打的受害者一样。

“走。”王兵拉开房门,突然僵在原地。

雷子搀扶着我,大头和老陈跟上,门后的一幕使我们待在原地。

大厅里横七竖八躺满了人,那些别着红布条的东星斑手下全被按在地上,像待宰的牲口一样双手抱头。

砍刀钢管散落一地,在血迹斑斑的地面上反射着冷光。

而站着的那些人——清一色白衬衫黑西裤,袖口绣着暗金色的龙纹。

“白哥!”王兵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人群自动分开,龙白踏着血泊走来。纯白西装下摆浸透了暗红,像雪地里绽开的梅花。

最骇人的是他的双手——修长的手指关节处皮开肉绽,还在往下滴血,显然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伤得不轻。”龙白扫视着我们,目光在王兵肋间的伤口多停留了一秒。他转头对身后的手下吩咐:“送他们去医院。”

王兵抓住龙白的手腕:“是大小姐让你来的?”

“大小姐被会长关起来了。”龙白轻轻挣开,掸了掸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

这个回答让所有人僵在原地。我还以为龙白会来,是因为龙媛可能看到我打的电话,派龙白来支援我们的。

我疑惑道:“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我不知道。”龙白的语气平淡,“我只是奉会长的命令,来收回东星斑的堂口。”

我们还想再多问些什么,但还没等我们开口,龙白就先问道:“东星斑呢?”

王兵指了指身后的房间,“在里面。”

龙白越过我们,往房间里走去。

我们就这样被龙白的手下,送去了医院。

龙白走进房间,房间里有些幽暗,当他看到东星斑被铁链吊在了半空中时,脸色微微变化:“这几个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