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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样,看出什么了吗?”莉莉安躲在漆夜身后朝庄园里探头探脑。
漆夜笑着调侃:“你觉得隔这么远我能看出什么?”
实际上。
距离再远一倍他都能看得清楚。
“嘿嘿……”
莉莉安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既然这么怕为什么还非要跟来,老老实实在家等钱到账不舒服吗?”
“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人格!”莉莉安像只炸了毛的小猫张牙舞爪:“你们东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福同享,难同当!”
“好啊,那把奖金分我一半。”漆夜边走边笑着打趣。
莉莉安被吓得一缩脖子,结结巴巴道:“不、不是说好钱都归我的嘛……”
谈笑间,两人来到了庄园院门前。
即便此时是大中午,整座庄园依旧给人有种阴气森森的感觉,仿佛连阳光都不愿照它。
“书房在什么地方?”
莉莉安顺手指了个方向。
“哎哎哎……你别走那么快啊,我都跟不上了!”
暗处。
一双阴郁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盯着两人,直到目送他们走进别墅:“嘻嘻嘻,又来了两个送上门的小白鼠……”
书房里。
漆夜望着空空荡荡的墙面。
莉莉安急忙解释:“上一次我来的时候,那些鬼画符明明都还在的!”
她倒是没撒谎。
漆夜也看得出那些遗留下来的微小痕迹。
不过为什么画完之后又要擦掉,吸引好奇心重的家伙来这里探险的诱饵?
庄园内的灵压指数十分异常。
时强时弱。
就像整座庄园正在“呼吸”。
透过超限视界,漆夜看得一清二楚,这里的确像是被人赋予了生命。
墙纸血管般搏动着,水晶吊灯滴落腥黄黏液,在那些观察不到的角落里——三具被缝合在石膏蜡像里的尸体,正用插满黑钉的舌头舔舐地毯上的血迹。
从衣着造型来看似乎是早先在这座庄园里工作的佣人。
“退后一些。”漆夜忽然开口。
莉莉安被搞得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下意识的乖乖照做。
下一秒。
原本莉莉安所站地方的天花板突然砸落。
激荡起阵阵呛人的烟尘。
“残烛会的鼠辈就这么喜欢藏在暗地里搞偷袭?”漆夜抡锤砸碎距离最近的蜡像,石膏碎屑飞溅爆出。
莉莉安惊魂未定:“怎么回事?!”
“这还看不出来吗。”漆夜一脸轻松的耸了耸肩:“有人不欢迎我们。”
一个身穿管家服的男人撞破墙纸冲了出来,通红的双眼中写满了痛苦与疯狂,透过他裸露在外的皮肤隐约可见,脊椎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小黄铜管。
“快逃!这里就是地狱……”话音未落,管家的胸腔突然如气球般鼓胀起来,接着“砰”地炸成了满地碎肉。
莉莉安的境界只有照璇,此前又很少与人动手,哪里见过如此恐怖恶心的场面,当即伏在地上剧烈干呕起来。
但变故远远不止于此。
就在管家原地爆炸后不久,被撞烂的墙纸后面传来凄厉尖啸。
飞速扩散的血雾中浮现出六道苍白残影。
漆夜拉开架势,旋握右拳向前用力捣出——血饕餮!
雾气被拳风冲散,藏在后面的六道影子现出真身,居然全都是不足月的婴孩。
未曾剪断的脐带一直连通着身后密室,似乎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源源不断的为其提供能量。
哀婉的钢琴曲倾斜流淌。
琴键每响一声,婴孩喉管内便配合的飙出高频哭啸!
莉莉安被声波震得耳膜渗血,反观漆夜却跟个没事人一样,不禁让她感叹自己这回真是抱上了大腿。
要是没有漆夜。
哪怕给莉莉安多装十个胆子,再把报酬翻上百倍,她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漆夜倒是没急着动手,只是皱眉盯着那六个哭闹的婴孩。
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阿比盖尔?”
虽然这六个远没有在岛国降生的神之子那般恐怖的威能,但刨除量级看本质的话二者还是有诸多相似之处的。
一发千劫斩切断脐带。
没有营养的输送,婴孩的身体开始迅速干瘪下去,不一会就没了动静。
“你留在外面找个地方躲好,我去去就回。”漆夜说完扭头就往密室里走。
莉莉安赶忙跟上:“别丢我一个人在这!”
漆夜倒是无所屌谓,左右他对莉莉安只有一个要求——不添乱就行。
密室内层焊满了各种试管架,上百只眼球浸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被两名不速之客惊扰得不停转动。
简直就是密恐患者的福音。
漆夜看着周围的瓶瓶罐罐若有所思:“一边做人体改造开发实验,一边又研究那些超古代遗物,残烛会到底想要干嘛?”
“嘻嘻嘻,凡夫俗子又岂能理解,神迹的伟大!”猥琐笑声在两人身后响起,一个獐头鼠目的家伙探出半个脑袋。
“真好啊,又来了两个送上门的新鲜实验体,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研究出足以打败那家伙的成果,到时候主教大人……”
“叽里呱啦的说什么呢。”
漆夜突然‘瞬移’到猥琐男的面前,碎墟正中后者胸口。
胸腔在同碎墟的亲密接触下,迸发出不堪重负的苦痛悲鸣,但猥琐男却仿佛并不在意。
“没用的,你杀不死我。”
像是附和他的话,破碎的躯壳光速复原,丝毫看不出半点受伤痕迹。
漆夜挑眉:“超速再生?”
神孽阿比盖尔最让人头疼的特性之一,看样子残烛会的研究比岛国那时更进了一步。
猥琐男的身体从中缝开裂,里面探出数百条舌头如蛆虫蠕动。
“你真是饿了。”漆夜狞笑抬手。
想了想。
又默默把碎墟放下。
毕竟是受人所托,这一锤子下去把庄园免费了,那不是坐实了他拆家王的恶评,明明他每一次下手都很有分寸感的。
不行,漆夜要为自己正名!
无情铁手猛然探出,五根手指按着猥琐男的脑袋不断加力。
剧痛让后者如挨刀的活猪般不停抽搐,可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挣不脱漆夜的五指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