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冯若昭刻意藏拙下,她在王府的日子平平淡淡。一个月里王爷只来了清荷院一次,冯若昭也只侍寝了一次。眼看冯若昭不得宠,府里的女人再也没把她放在眼里,将她忽视了个彻底,冯若昭成为了后院的透明人。
冯若昭的月信迟了好几天,身为她的贴身丫鬟含珠不可避免的有些激动。如今格格在府里并不得宠,年侧福晋和费格格几乎霸占了王爷所有的恩宠。
府里的女人多,轮到格格侍寝也不过是每月一次。含珠难免会忧心格格在府里的处境,府里的下人向来是拜高踩低的。若是格格一直都没有恩宠,她们在府里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就在含珠日夜发愁之际,突然发现这个月格格的月信已经推迟了好几天。格格的身子从小就康健,自从来了月信之后,几乎每月都会准时来。从来没有出现过推迟的情况,若无意外的话格格应该是有了身孕。
含珠年纪小,知道了这样的好消息。不自觉就带到了脸上,这几日总是有意无意的盯着冯若昭的肚子。
冯若昭无奈的笑了笑,就知道这丫头是个藏不住事的。所以上个月冯若昭才费力遮掩,没有让她发现。要不然凭含珠的心性,恐怕没几天就让人看了出来。
冯若昭:“过几日就到了请平安脉的时候,是不是有孕府医一看便知。你也不要太过紧张,兴许只是一场空欢喜。”
幸好内室里只有含珠如意和冯若昭主仆三人,若是有旁的人在,就含珠现在的状态早就被人给发现了。尽管冯若昭有能力保住肚子里的孩子,但也不想太早让旁人知晓。安稳的日子过久了,冯若昭已经不想回到无休无止的争斗中。
可是如今有了身孕,就容不得她继续咸鱼了。后院还有一个打胎大队长宜修,虎视眈眈盯着后院怀孕的女人。只要冯若昭的身孕一爆出,清荷院瞬间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清荷院里除了如意和含珠,都是内务府安排的人。内务府的人,谁知道背后的主子是谁。冯若昭并不放心外人,她的内室向来都是如意和含珠收拾的。其他的人只能在外间活动,并不被允许进冯若昭的内室。
通过冯若昭这一个月的观察,其中小月是福晋的人。小平子是年侧福晋派来的,云儿则是齐格格的人。除了她的陪嫁丫鬟外,一共就只剩四个人。其中三个人都是别人安插进来的探子,除了小顺子的背后勉强干净。
几天以后,府医给清荷院的冯格格诊出喜脉的消息,传到了乌拉那拉宜修的耳朵里。一时间默默无闻的冯若昭,一下子就成了后院的风云人物。
宜修:“倒是本福晋小瞧了冯格格,冯格格是个好生养的。算算日子恐怕是初次侍寝的时候,就有了身孕。”
宜修的头疾又犯了,一听到冯格格有孕的消息。宜修的头就开始剧烈的疼痛,偏偏她还不敢让人去请大夫。前脚妾室爆出了有孕的消息,后脚她就请了大夫。一传出去,恐怕就会落个善妒容不下妾室有孕的名声。
剪秋:“在府里怀的上不算本事,能生的下来才算厉害。冯氏是个没福气的,恐怕没有这个命。福晋不必烦忧,奴婢会安排好的。”
看着宜修痛苦的样子,剪秋不免有些心疼。她伸出双手轻轻按摩着宜修的头,希望能为她减轻一些痛苦。
剪秋:“福晋疼的这么厉害,不如请个太医来看看吧,一直这么疼着也不是个办法。”
宜修:“不用了,都是些老毛病了。忍忍也就过去了,这些年看了不少太医,还不是丝毫没有起色。如今府里有了这样的好消息,想必王爷会高兴的。清荷院的一应吃穿用度,都按照庶福晋的份例。剪秋你亲自去一趟清荷院,告诉冯格格未满三个月前不用来正院请安了,让她好好安胎吧。”
宜修不在乎做一些面子功夫,反正冯氏这一胎注定保不住。不过是些赏赐而已,也算是提前补偿冯氏,能孕育几个月皇嗣的福气了。
宓秀院屋内满地狼藉,到处都是摔碎的瓷器。颂芝和周宁海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连呼吸都轻了几分,生怕惹恼了动了气的年世兰。
年世兰:“都是些贱人,凭什么这个贱人才几次就有了王爷的子嗣。本福晋承宠最多,怎么肚子迟迟不见动静。”
颂芝:“福晋最得王爷宠爱,阿哥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想来应该是那次小产伤了身子,至今没有养好的缘故。等福晋养好了身子,很快就会有身孕的。”
年世兰听完颂芝的话,心里就越发恨齐格格。她也顾不上此时天已黑了,浩浩荡荡领着一群人,就去了齐格格的院子发作了一通。
李侧福晋对冯若昭有孕的消息,倒是平平淡淡的。她的弘时是王爷的长子,如今已经快十岁了。几年前就已经被王爷接去了前院,亲自教导。
就是冯氏有幸生个阿哥,她的阿哥也不能和她的弘时相提并论。
翠果:“冯格格的孩子,可比不上咱们三阿哥。三阿哥是王爷的长子,身份尊贵。除了福晋的嫡子,后院谁得孩子,都比不上长子尊贵。”
乌拉那拉宜修是继福晋,她的大阿哥三岁时就已经病逝。元福晋的二阿哥,出生就是个死胎。只有她的三阿哥,是爷名正言顺的长子。
李侧福晋时常以长子之母的身份自居,自然看不上一个格格有孕的事。
费云烟心里愤愤不平,她和冯若昭同日进府。她的恩宠不知比冯若昭多多少,没想到冯若昭倒是好运。不过一两次就有了身孕,如今怕不是要爬到她的头上来。
王格格倒是十分羡慕,她的恩宠虽然比不过费格格。但是总要比冯格格强,没想到冯格格竟然抢先一步有了身孕。要是她能有冯格格的好福气就好了,只要能为王爷生个一儿半女的,在府里也算有了个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