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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腊月二十四,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很忙碌。

林歆和杨北也不例外。

今儿个夫妻俩都忙着打扫自己的小家。

林歆趁着今天太阳大,一大早就和杨北拿着拆洗好的被褥到河边清洗了。

所以,照顾杨穗的责任就落到了身为杨濯的身上。

夫妻俩到河边的时候,河岸上已经有不少妇人了。

两人找了个上游人少的地方,就开始清洗起来。

“哎!我就说杨四媳妇是个不能干活的,你们瞅瞅,村里哪有男人会帮着女人洗东西的!

还不是他媳妇干活不利索,没法子了杨四才来帮着洗。”

一妇人看到那么多妇人中就出现杨北这一个男子,忍不住对身边人蛐蛐。

“我们乡下人,不论是娶媳妇还是嫁闺女,都应该找门当户对的人,这样才能操持家里,让男人安心在外边做事,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她前面说的,没几个人附和。

但后面这个可算是说到众人的心坎上了。

纷纷附和:“是这个理!要是咱家儿子娶个像杨四媳妇那样的,孩子不得累死,在外面忙活就累了,要是回家还要操心其它……”

说着摇摇头。

一脸不敢苟同的神情。

“这话说的是,我儿子这么多年没让他洗过自己的衣服被褥啥,要是一成婚就帮着他媳妇儿干这干那,我得呕死!”

她伺候自己儿子那么多年,儿子没见心疼她一分,没道理娶了媳妇后,就懂得心疼人了。

要真是那样的话,心里可真是不好受。

“是这个理!”众人一边拍打着手中正在清洗的物件,一边赞同点头。

儿媳娶回来,就是传宗接代和伺候家里的。

“不过咱们闺女以后遇到这种男人却是好的!”

男人的心在闺女身上的话,看到自己妻子补贴娘家估计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这话刚落下,就有人反驳了。

“要是闺女真养成这样,估计没人是真心求取的。”

反正她是不想家里进来这样的懒婆娘的。

……

那边妇人的蛐蛐林歆和杨北丝毫不知。

可能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缘故,两人只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将东西洗好了。

刚在闲聊的妇人见两人走了,心里忍不住发酸。

如果是她们选儿媳的话,自然不希望选了个林歆那样的人。

但也希望自己男人也能像杨北一样,稍微体贴她们一些。

林歆和杨北回家的时候,两个小屁孩将身上的衣裳都弄湿了。

林歆瞧见了,低头看向一个只有她小肚子高,一个只有她大腿高的孩子。

运气将怒火压下去,扯出一丝微笑,缓声问:“你们两个在干嘛?”

杨穗眨巴大眼睛,不说话,看哥哥。

杨濯笑笑:“我知道爹娘今天大扫除, 我是大孩子了,也能帮忙。”

每年快过年的时候都要大扫除,包括擦拭家具、窗户,清洗床单被褥,清扫屋顶的蜘蛛网等等。

他还有点小,力所能及的只有帮忙擦拭家具这些。

杨北揉揉他脑袋,表扬:“爹娘知道你是大孩子了,懂得孝顺爹娘,但现在天气那么冷,你的衣服也湿了,万一感冒怎么办?”

先肯定他的行为,然后又说明他不足的地方。

杨濯“哦”了一声,然后说:“那我现在去换衣服。”

说完,看向杨穗,她的衣服也湿了。

杨北给他找出衣服,催他去换:“你妹妹的有你娘呢!”

等孩子去换衣服,杨北就对林歆说:“你带闺女去换衣服,刚洗的我晾就行了。”

林歆点头。

等孩子换好衣服后,杨北就让杨濯带妹妹在村里随便逛逛。

去哪里都好,反正别在家里待着了。

不然的话,只会帮倒忙。

杨濯再怎么迟钝,现在也意识到刚才他和妹妹将衣服弄湿的举动,让爹娘……

emm

怎么说呢!

生气好像也谈不上。

具体的形容词他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到。

他是乖宝宝,既然爹娘让他带着妹妹去玩,那他就听话吧。

两人大手拉小手,在村里晃悠着。

今天村里不止他们一家在大扫除,不少人家都在进行着。

除尘中的“尘”与“陈”字谐音,扫尘寓意着除尘布新,驱除晦气迎接吉运。

村里的孩子也跟在大人身后,动作麻利的干着他们能干的。

杨濯带着妹妹去方木匠家找方大宝,谁知道到了方家后,方大宝也在家里帮着忙。

看他在忙活着,就知道肯定不能找他玩儿了。

拉着杨穗走上回程。

突然,看到两个最近略显熟悉的身影。

嗯?

这不是他便宜堂兄和便宜堂姐么。

那堂兄这几天不在家。

听说是回佰家了。

便宜堂姐倒是一直和他们住在一个院子里。

听到两人在吵架。

杨濯想了一会儿,带着妹妹找了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蹲下来。

“你为什么回了佰家后就没回来了?”即便不看人,听声音就知道是便宜堂姐的。

好几天了他都没回来,今天实在忍不住了,就想找他来问问。

佰安康抿抿唇,还是决定如实回答:“我不想回去,爹都不想要我们,回去干啥!”

“我们是龙凤胎,在我们双方没有娶妻生子前,应该要一直在才对,你怎么能抛下我回去呢!”

再一次听到他要回去的话,杨如烟有点气急败坏了。

这也是她不知道她的户籍在杨家,她哥的户籍在佰家。

否则肯定不是气急败坏那么简单。

佰安康认真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没有人会永远在一起,即便我们是龙凤胎也不例外!”

没等她说什么,他继续道:“况且,你现在我已经改了姓名,叫佰安康了!名和姓都已经改了,意味着我已经彻底放下了以前的生活。”

今后,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小伙子。

也会学着种地,学着做乡下汉子都会做的事。

杨如烟闻言,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你怎么能不问过我的想法,就擅自做主呢!”

佰安康立刻接话:“我问过你了!”

佰如烟听他这话,哽住了。

那天他爆发前确实问过她。

但她以为他那说的是气话。

所以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谁知道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