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的考试周过去，6月的最后一天，考试成绩公布，暑假来了。
陈汐的成绩再创新高，全系第一。
今天来学校签署捐赠协议的江尧来到教室，看了眼陈汐的成绩，忍不住啧啧称赞。
“小汐啊，你每天那么忙，要经营账号、粉丝互动、 拍自拍、写随笔、写小说，考试还能第一，难道你真的是个天才？”
陈汐甜甜笑着，和江尧开玩笑：“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
坐在一旁的郜智新听到陈汐的话，打趣道：“陈汐，你这话说出来自己都不信吧？真的心中无男人？”
接着他又看向江尧，“我最好的兄弟，你做变性手术了？”
这句话把江尧和陈汐都逗笑了，两人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接话。
江尧问：“老郜，陈汐的小说集多会儿能出版啊？”
“已经加急了，最快下周。你着什么急啊，那些小说你都烂熟于心了。”
“我就想马上看看成品。”
郜智新说：“陈汐手里有排版好的pdF，你先过过眼瘾。”
“有吗？”江尧看向陈汐。
陈汐点点头，“有，你要吗？”
江尧想了想，“还是不要了，我要等着看实体书，提前看了pdF会削弱惊喜感，得不偿失。”
陈汐笑道：“行，等样书寄过来，我一定先给你。”
江尧：“最后的书名定的是什么？”
陈汐吞吞吐吐地说：“……少女的祈祷。”
江尧问：“这不是一首歌的名字吗？杨千嬅？”
陈汐睫毛微颤，“是的。小说集总共有19篇小说，其中6篇是没有在网上发过的。包括这篇《少女的祈祷》，这篇我很喜欢，书名也用了这个。”
早就知道了书名的郜智新用蹩脚的粤语歌唱：
“祈求天地放过一双恋人，怕发生的永远别发生……”
陈汐笑着吐槽郜智新：“你太烦人了。”
江尧也随声附和：“下次去钱莱的酒吧，我一定把你推到台上去，你不唱也得唱。”
“看看你们两个，同仇敌忾的。好好好，你们聊，我不当电灯泡了。”郜智新起身，坐到了远处，嘴里还在哼着：
“从来未顺利遇上好景降临，如何能重拾信心……”
江尧坐在陈汐身边，上了这个学期的最后一节课。
大一生活就这样结束了。
放学之后，陈汐跟江尧道别，“那我先走了。对了，陈博今天晚上就回来了。”
“他昨天和我说了。之后我回金湖苑住几天吧，亲自下厨给你们做顿饭。”
“真的？”陈汐眼前一亮，江尧都快一年没在楼上住过了。
江尧看着陈汐喜悦的表情，微笑着不住点头，“灵犀网给你发工资的时候都没见到过你这种表情。”
陈汐害羞地说：“那你把钥匙给我吧，我抽空上去给你打扫一下。”
“小汐，我哪能用你给我打扫啊，我会叫家政的人去的。”
“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闲着就好好写小说，等新书出版之后，你还得来灵犀公司卖一次书，顺带推广一下你自己的书。这次是灵犀商城的官方直播间。”
陈汐知道，这又是江尧专门为她开启的一场直播。
“好的，你把书单发给我，我会好好准备的。”
江尧摸摸陈汐的头，她确实太乖了。
陈汐嘻嘻笑着，她回忆了一下，似乎江尧好久没有对她做过摸摸头的动作了。
这个动作放在以前，是多么的稀松平常，现在自己居然会心跳加速？
陈汐想，怎么非但不长进，还越活越回去了呢？
“之前你不是说你要买车吗，怎么还没买？”江尧问。
四个月的时间，陈汐已经从灵犀网赚了200多万，想买一辆车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但再过两个月，她就要出国了，用到车的场景属实也不多，她计划索性明年回来再买吧。
“我想等开学的时候再买，本身我也比较宅，很少用车。”陈汐隐瞒了自己要走的消息。
这件事目前只有她和辅导员周振中知道，陈汐专门拜托过周振中，千万不要告诉江尧。
她和江尧挥手，“那我先走了，你来金湖苑的时候，提前给我打电话。”
……
江尧开着车来到叶嘉凌的教室楼下，等了十几分钟，她才小跑着出来。
叶嘉凌将一头长发发尾加烫了几个大卷，微风拂过，清新动人。
“叶小姐，考得怎么样？”
阳光刺眼，叶嘉凌从包里掏出墨镜戴上，“你猜一猜。”
“心情这么愉悦，难道是第一？”
叶嘉凌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不是我方不努力，奈何对面有高达。我还是第二，第一还是那个男生。”
“相当好了。你别说，我身边还真都是考试机器，一个比一个考得好……”江尧下意识感慨。
叶嘉凌轻轻皱眉，问道：“还有谁考得好？”
江尧不露声色，很自然地系上安全带，应道：“清欢啊，都填报北大的志愿了。”
“清欢我还用你说。还有呢？”
“还有……吗？”
叶嘉凌看着江尧小心翼翼的样子，决定不逗他了，“你们班都有人把成绩表发到校园论坛了，所有名字都打了码，只留下了第一名，我都看到了。”
江尧立刻转移了话题，“晚上要不要去星港广电大厦，你不是一直想看看灵犀新声代的节目录制吗？”
叶嘉凌用力点头，“去啊去啊，节目那么火爆，我真想去现场看看。可惜一直没机会。”
“说得那么可怜，这节目三方投资，又是你爸爸的桐林影视，又是你男朋友的灵犀公司，你就是住到节目现场，他们敢撵你出来？”
叶嘉凌嘟着嘴，“我这不是分身乏术嘛，
既是灵犀公司的财务主管、又是新晋爆火的少女歌手；
既要在大学教室埋头苦读维持成绩，
又要和你这个现象级网红老板谈情说爱……
啧，这么一说，我都佩服我自己，真的精力旺盛啊，每天过得好充实。”
江尧笑着捏捏她的脸，“怎么还陶醉上了？”
叶嘉凌拿出小镜子照了照，“江尧，你说我这么忙，会不会早衰啊？”
“我服了。知道个词就乱用……”江尧笑意更甚，宠溺地说：“马上大三了，长得跟高中生一样。”
“高中生……”叶嘉凌挑动双眉，“你见过我穿高中校服吗？我的高中校服特别好看，尤其夏天的裙子，无敌清纯。”
“叶小姐，我在开车，你别让我想入非非。”江尧笑道。
“不想看？那算了。”叶嘉凌轻哼一声，将视线瞥向窗外。
“想啊！要不然我们别去广电大厦了，校服在哪儿，我们现在就去取。”
叶嘉凌不逗他了，“走啦，先去看节目，有机会给你穿。”
“画饼？”
“哼哼……”叶嘉凌可爱地皱着鼻子，“和你学的啊，先承诺了再说。”
“我承诺的都兑现了啊……”
“你看你，着什么急，我也会兑现的，放心啦……”
……
虽然江尧来之前早有准备，但录制现场的无聊程度还是远远地超出了他的想象。
怪不得很多综艺是不能直播的，因为现场NG的环节实在太多了。
所谓好看的节目，剪辑师居功至伟。
江尧都想联系星港卫视的领导，给节目的剪辑师涨工资吧。
叶嘉凌更加失望，在台下跟随着现场人员的引导，面对着空空荡荡的舞台拍手呐喊。
这些镜头在正式播出时，不一定会出现在哪位选手的演唱环节中。
重要的是，她和江尧坐在贵宾席，镜头经常会照顾到两人，这都是节目的流量啊！
叶嘉凌想，怪不得江尧当时筹划这个项目时，就说里面可操作的空间很大。
电视机前和网络上的观众们可能会被新颖的赛制吸引，觉得很公平，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事实上根本不是那样的。
“江尧……”
叶嘉凌靠着江尧的肩膀，美艳动人。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镜头到时候一定会出现在正片里。
“嗯？”
“这个节目虽然给我们赚了好多钱，可是说实话，真的好失望啊，根本没有播出来的正片好看。刚才现场人员说，他们要录到几点？”
江尧说：“后半夜三点。”
“那选手们唱得动吗？”
“会小幅修音。”
“幸亏我听你的，没有来参加这个节目，都是假的。”
“对。奶头乐而已。挑起话题，掀起潮流，让人们深陷其中就可以。”
叶嘉凌看向江尧，他说得云淡风轻，“我们走吧。”
“不看了？”
“不看了，还不如回家给你穿高中校服有趣呢。”
江尧笑着说：“那你要这样说的话，我们就不得不走了。”
两人和现场的负责人员打了声招呼，出了演播厅。
回去的路上，叶嘉凌总结道：
“其实节目并没有那么好看，我唱的歌也没有那么动听，陈汐写的小说也没有那么引人入胜。
甚至茉域工坊的产品也没有那么好用，灵犀网使用起来也没有那么上瘾。
大家只是在跟风。生怕和别人聊起这些时，自己显得无所适从。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江尧你的营销效果罢了。”
江尧微微点头，“一定程度上，可以那么说。互联网，不过是10%的人发出了90%的声音。
抓住这10%的人，抓住他们的好恶，就成功了一半。”
“还有什么是真的？”
江尧皱眉，他不知道叶嘉凌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叶嘉凌追问：“你爱我是真的吗？”
“当然是。”江尧斩钉截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