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开枪了?”
李东阳微微皱眉,刚才他其实不太担心,因为他借着毛蛋的视野能够看清。
那来的只是一头傻狍子。
可现在两人根本没有装备,他表面上没带枪,刘琪就带了这一把54式手枪。
听刚才的枪响,刘琪应该是清空了弹夹。
“啊?对不起,我太紧张了,还以为是有老虎。”
李东阳快步走向惨叫传来的方向。
月光下一头狍子正倒在了血泊中,它的后腿和前胸位置都已经被子弹贯穿。
李东阳手起刀落,结果了这东西的性命。
傻狍子,傻狍子。
确实是对得起这个“傻”字。
别的食草类动物那都是看到人基本都会远离,它倒好上赶着来这送。
其实这事儿还真挺常见。
李东阳记得小时候他家就来过一只狍子。
当时也是晚上,自己和妹妹还有哥哥在家里丢石子儿玩。
就有一头狍子钻进了房间。
当时父亲不在,母亲看到了赶紧就把门给关上了。
然后四个人就在院子里撵狍子,最后还是母亲一锄头把那狍子打晕了过去。
当时就那头狍子,一家人可是吃了小半个月。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刘琪跑来看着地上的狍子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刚吃了肉,不应该再打它的。”
“不是说你不该打狍子,是林子里不要乱开枪。”李东阳摆了摆手,用猎刀开始处理狍子。
一边开膛一边说道:“虽然林子里人比动物少,可是这样胡乱开枪也怕碰到人。”
“看不清楚的情况下,千万不要开枪,对了你枪里头还有子弹吗?我们这走过去,怕是要下午才能到地方。”
刘琪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说着她从口袋里又拿出来三个弹夹:“还有呢,应该够用,王班长那边也有枪,到了地方我们就不用担心了。”
刘琪蹲在一旁,看李东阳利落剥下狍子皮毛。
毛蛋儿的胃就像个无底洞,晚上吃了那么多,现在又将这狍子的下水全部吃了个干净。
李东阳看着昏昏欲睡的刘琪,最终还是没选择继续赶路。
而是将狍子皮扑在了地上:“你睡会儿吧,我来守夜。”
虽然狍子外皮不脏,但其实也不算干净。
但好歹能够保暖,现如今的天气,冻人不冻冰。
晚上睡觉即使有火堆,也很容易着凉。
刚开始刘琪还是推辞,可坐上那狍子皮时很快就晕晕乎乎睡了过去。
毛蛋靠在她身边给她取暖,李东阳则是半依着树干,召唤出了金雕。
东北天亮的很早,别看还是初春,其实五点多钟的时候天空就会大亮。
有了狍子的补充,一路上倒是省去了寻找食物。
中午又简单的休息了一下,两人一路走到了下午总算是到了地方。
这里是鸳鸯峰的外围。
一处原先开荒队居住过的土坯房。
李东阳和刘琪刚一靠近,立即就有三人走了出来。
他们穿着不太合身的当地棉袄,但却难掩那军人独有的气质。
为首的男子身材最高,比其余几人都要高上一头。
他额头渗着些汗珠,目光上下打量这李东阳,最后落在了毛蛋儿背着的狍子身上。
看样子这人应该是就刘琪曾提过的王班长。
“哥!”刘琪笑着上前。
可她这表哥,似乎不太给面子。
而是轻哼一声:“刘所长你可是真有闲心,剿匪当成野游?”
他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提了提毛蛋儿脚下的狍子:“还带条猎狗,是怕金瓜子寨子的人,不知道我们来了吗?”
“而且这狗背上怎么还带了个女人?”
刘琪正要开口解释,李东阳抢先一步挡在了她身前。
毛蛋儿喉咙里发出警告的咕噜声,锋利的獠牙几乎擦着王班长的手背。
李东阳扯了扯嘴角:“你眼睛倒是毒···”
话音未落,土坯房内又钻出几个队员。
枪栓拉动的声音,此起彼伏。
王班长冷笑一声,突然伸手去抓毛蛋儿脖颈的皮毛。
却被这西伯利亚狼反手咬住了袖口。
“畜生!”他面色一变,腰间的手枪刚拔出半截,李东阳的猎刀已经抵住了他咽喉。
“枪收起来,你们要是能拿下鸳鸯峰,我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