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秘境的冰壁折射出幽蓝光芒，杨逍揉着被裂隙扯得生疼的手腕，听着杨小邪趴在林清雪肩头哼唧：“娘亲，爹爹的手手红红的，像糖葫芦。”
“小邪乖，等出去给你买十串糖葫芦。”林清雪用剑尖挑起块冰棱，冰棱却在触碰到她衣袖时碎成齑粉——方才与公孙羽的激战中，她的袖口被尸毒溅到，此刻正以玉女真气勉强压制。
“先别急着出去。”柳如霜突然按住冷月心的肩膀，后者正踉跄着要往裂隙方向走，“裂隙的时空波动...和第96章神秘女子自爆时的能量场很像。”
杨逍闻言立刻绷紧神经。他当然记得第96章那道把众人冲散的时空乱流，更记得在现代世界见到的神秘老者——那老头的气质，像极了楚无极金身旁的青铜鼎纹路。
“杨大哥，你看这个。”冷月心蹲下身，指尖点在裂隙边缘的冰面上。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一行细小的符文，正是第112章中赵天虎玉佩上的纹路。杨逍刚要凑近，却见杨小邪突然从林清雪怀里探出脑袋，口水“吧嗒”滴在符文上，竟让符文泛起微光。
“嘿，这小子是活体钥匙？”杨逍忍俊不禁，伸手刮了刮儿子的鼻子。小邪咯咯笑着去抓他的手指，却突然指着裂隙后方惊呼：“有老爷爷！在吃鸡腿！”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裂隙深处的光影中，竟真有个白胡子老头盘腿而坐，面前摆着只油汪汪的叫花鸡。老头撕鸡腿的动作停顿半秒，抬头看向他们，浑浊的眼睛突然泛起精光：“小娃娃眼神不错，这叫花鸡可是用天山雪水煨的，你们闻闻？”
林清雪下意识抽了抽鼻子，随即满脸通红——她竟真的闻到了烤鸡香气。杨逍则握紧焦尾琴，弦上真气暗涌：“阁下究竟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时空裂隙中？”
“别紧张嘛，年轻人。”老头打了个响亮的饱嗝，随手抛来半只鸡腿。杨逍挥弦击落，却见鸡腿在触地瞬间化作光点，竟是幻象。老头哈哈大笑：“我呀，是个看大门的。你们刚才见到的赵天虎，没跟你们提过我？”
“你是...璇玑仪的守护者？”柳如霜突然开口，她的时空感应能力正疯狂跳动，“不对...你身上的气息，和第88章幻境中的杜仲前辈很像。”
“小姑娘好眼力。”老头站起身，长袍无风自动，露出腰间悬挂的青铜钥匙——与第3章杨逍穿越时携带的魔宫之钥残片一模一样。“杜仲那家伙，总说自己是琴魔传人，其实啊，我们都是楚无极座下的小卒子。”
杨逍心中剧震。他想起第84章楚无极金身手中的“ESc”玉珏，想起现代世界的服务器，突然福至心灵：“你是...两个世界的管理员？”
“管理员这词新鲜。”老头摸着胡子颔首，“不过差不多吧。五百年前，楚无极用璇玑仪锁住时空裂缝，我就一直在这儿啃鸡腿...不对，是守护平衡。直到你们这些小娃娃闯进来，又是炸皇陵，又是闯秘境，搅得我连顿饭都吃不安生。”
“前辈既然是守护者，为何放任天外魔域胡作非为？”冷月心的语气带着几分质问，“第95章的神秘女子，第104章的圣女，她们分明是想...”
“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老头突然沉下脸，手中出现半块玉简，“平衡之道，讲究的是阴阳相生。没有魔域的阴，哪来武林的阳？当年楚无极定下规矩，每隔百年开启一次璇玑仪，就是为了让两个世界的能量自然流转。可偏偏出了个燕长歌，想打破规矩搞融合，这才坏了大事。”
杨逍注意到老头手中的玉简：“那是...第112章赵天虎提到的平衡之钥？”
“孺子可教。”老头抛来玉简，杨逍本能地用琴弦接住，却见玉简在琴音中展开成一幅星图，与第91章的墨家玉简、第112章的服务器模型完全吻合。“你们不是想找平衡之钥吗？这就是。不过要激活它，得凑齐三样东西——玄铁令、乾坤令，还有...”老头突然看向杨小邪，“这娃娃的口水。”
“啥？”杨逍以为自己听错了。
“别这么看我，”老头翻了个白眼，“当年楚无极创建武侠世界时，用的是现代世界的代码框架。你们这些穿越者，说白了就是带了‘外挂’的玩家。这小娃娃能吐泡泡破程序，说明他是天生的‘漏洞修复者’——游戏里叫Gm，懂？”
杨小邪似乎察觉到自己被讨论，突然对着老头吐了个泡泡。泡泡晃晃悠悠飘进裂隙，竟在老头鼻尖炸开，化作一行流光溢彩的字：“服务器已重启，欢迎回到侠义江湖。”
“瞧瞧，”老头无奈地摊手，“连系统都认证了。所以啊，要激活平衡之钥，得用小娃娃的口水当‘验证码’。不过嘛...”他突然狡黠地一笑，“我得先考考你们——杨逍，你可知为何穿越时带着游戏手柄？”
这个问题如惊雷般劈中杨逍。他想起第1章打翻水杯时，手中确实握着游戏手柄，那手柄的十字键纹路，竟与第81章皇陵青铜门的饕餮纹一模一样。
“因为...那是璇玑仪的控制器？”杨逍试探着回答。
“宾果！”老头打了个响指，裂隙中浮现出游戏界面般的菜单，“楚无极把璇玑仪做成了游戏主机，你们这些玩家就是他选中的‘操盘手’。赵天虎那小子，在现代世界改代码，在武侠世界当棋子，两边跳反，累得头发都白了——可惜啊，还是没参透‘止戈为武’的真谛。”
林清雪听得一头雾水：“前辈能否说得明白些？什么代码，什么玩家，我怎么...”
“简单来说，”杨逍握住妻子的手，目光坚定，“我们的世界和现代世界是平行时空，由璇玑仪连接。天外魔域想把两个世界合并，而我们的任务，是维持平衡。就像...就像押镖时不能让货物太重，也不能太轻。”
“还是不懂。”林清雪实话实说。
“不懂就对了！”老头大笑，“江湖儿女哪需要懂这些弯弯绕绕？你们只管挥剑，我只管啃鸡腿——不过现在，”他突然严肃起来，“燕长歌虽然败了，但初代宗主还在归墟之地沉睡。你们拿到平衡之钥后，必须去西南秘境找到最后一块璇玑仪碎片，否则...”
“否则怎样？”柳如霜追问。
“否则下一次服务器重启，武侠世界就会被现代世界覆盖。”老头摊手，“你们会变成数据，永远困在游戏里——不过别担心，小邪的口水是终极杀毒软件，只要你们保护好他...”
“休想！”冷月心突然拔剑，“要拿小邪当诱饵？先问过我的剑！”
“冷姐姐别冲动！”柳如霜连忙按住她的手腕，“前辈既然肯告诉我们这些，就不会害小邪。对吗？”
老头捻须不语，目光却落在杨逍耳后的紫纹上：“再说了，真正的诱饵不是小邪，是杨逍。你们以为他的天外魔域血脉是巧合？那是楚无极亲手写进代码的‘平衡变量’。”
杨逍只觉浑身血液都在沸腾。他想起第6章消失的黑痣，第90章愈发明显的紫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能同时掌握龙吟心法和量子武学——他根本是两个世界的“缝合怪”，是楚无极埋下的终极后手。
“所以，”老头抛着玉简走向裂隙深处，“抓紧时间找碎片吧。记住，西南秘境的入口，在第112章裂隙的镜像位置——用小邪的口水画个圈就行。哦对了，”他突然回头，“别轻易相信戴帽子的人，尤其是程序员。”
话音未落，老头的身影消失在数据流中。杨小邪突然打了个哈欠，奶声奶气地说：“爹爹，小邪困了，要睡觉觉...”
“睡吧，娘抱着你。”林清雪轻声哄着，却在低头时看见儿子耳后隐约浮现的紫纹——竟与杨逍的位置一模一样。她猛地抬头，与杨逍对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与决绝。
“杨大哥，”柳如霜握紧玄铁令，“不管前方是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
“对，一起。”冷月心将剑插入冰面，“就算是刀山火海，也不能让小邪出事。”
杨逍深吸一口气，将玉简收入怀中。他知道，老头的话虽然荒诞，却与所有伏笔吻合：青铜钥匙、玉佩碎片、时空裂隙...原来一切都是楚无极的局，而他，从穿越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成为破局之人。
“先出去吧，”他揉了揉小邪的头发，“等小邪睡醒，咱们就去西南秘境——不过在那之前...”他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谁带干粮了？我闻着老头的叫花鸡，突然饿了。”
“你呀，就知道吃。”林清雪嗔怪地瞪他一眼，却从包袱里取出块酱牛肉，“路上省着点吃，别让小邪看见。”
“娘亲偏心！”小邪立刻抗议，“小邪也要吃肉肉！”
众人被逗得哈哈大笑，紧张的气氛暂时缓和。杨逍咬了口牛肉，望着裂隙中逐渐消散的光影，心中却在盘算：老头说西南秘境入口在裂隙镜像位置，而镜像...不就是第107章破阵时的那面冰镜？
“柳姑娘，”他突然转向柳如霜，“你的时空感应能力，能定位到我们坠崖时的坐标吗？我记得寒潭底部有面巨大的冰镜，或许...”
“我试试。”柳如霜闭目凝神，指尖抚过冰壁，“往东北方向走三百步，那里的时间流速比周围慢三成——应该就是镜像入口。”
“那就走吧。”杨逍抱起小邪，“等找到碎片，我亲自给小邪烤叫花鸡，加双倍蜂蜜。”
“还要糖葫芦！”小邪举起一根手指，认真地说。
“好好好，糖葫芦管够。”杨逍笑着点头，却在转身时与林清雪交换了个眼神——他们都知道，前方的路只会更艰险，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没有闯不过去的关。
寒潭秘境的冰棱在琴音中轻轻震颤，仿佛在为他们送行。杨逍走在最前方，焦尾琴上的弦线泛着微光，与玉简的符文遥相呼应。他知道，这一战不仅是为了江湖，更是为了两个世界的未来，为了小邪能在阳光下自由奔跑，不必成为任何人的“变量”。
“爹爹，”小邪突然指着冰壁上的光影，“那里有大恐龙！”
“在哪呢？”杨逍配合地张望，却见冰壁上的纹路竟真的组成恐龙形状——那是现代世界的霸王龙模型。他忍不住轻笑，或许楚无极在设计这个世界时，也藏着几分童趣。
“等出去后，爹爹给你讲恐龙的故事好不好？”他轻声说。
“好呀！”小邪拍着手笑，“恐龙会飞吗？能打败大坏蛋吗？”
“当然能。”杨逍望着前方的冰镜，眼中闪过坚定，“只要我们相信，任何怪物都能打败。”
（第113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