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否知道,哪里走投无路的人最多?”
我又跟着问了一句。
这种人,得经历过几次亚北的鞭挞,才能明白这里的残酷。
有了依靠,也才能特别的忠心。
跟我们一样,把回家的理想当成目标。
才能跟我们抱成团。
“就是当初我们园区所在的那片地带!”
陈霞毫不犹豫,就给我们指明方向。
她说,那个地方的园区管理相对松懈。
所以逃走的仔猪不在少数。
然后由于山高林密,往往又会被本地人活着官差给抓回去。
接着再逃,还有机会!
因为那里的园区,从根本上就是很混乱的。
高层只管搞钱,根本不注重管理。
所以仔猪都有很多次逃跑的机会。
而且陈霞还说,其实有相当一部分看守,也都有离开园区的打算。
因为他们的生活待遇虽然相对较好,但人身自由却跟仔猪无异。
只是因为,他们更懂亚北这地方的形势。
知道出去以后,闹不好就会被人贩卖沦为仔猪。
所以才一直待在园区混吃等死。
如果我们能联系上这些人,毫无疑问他们绝对会忠心。
因为他们想回家,且知道单枪匹马无法达到目的!
而联系那个地方的任务,自然还是非陈霞莫属。
毕竟那里原本就有她的根据地!
而陈霞也没有推辞,直接点头答应了下来。
我们都很高兴。
此时也才都意识到,救她真是我们最英明的决定!
然后我们便开着车,离开了小孟买。
前往我踏入火坑的第一个地方。
看着周围越来越熟悉的景色,我的内心百感交集。
而陈霞脸上的神色,也是一波波的变换不停。
显然也跟我一样,这里让她想起了太多。
我们根据陈霞的指引,很顺利的找到了落脚点。
就在那片远去的山脚下,一个偏僻的村子里。
拿着蓝本一晃悠,就有村民迎了上来。
再把美元一亮,立马就找到了房子。
而陈霞也不负众望。
她每天带着谭成跟韩友亮出去,直到晚上才回来。
但每天都有收获,不是一个就是两个。
直到半个月后,我们队伍就扩充到了四十个人!
也有了偷袭冲峡底的实力!
便又驱车南下,折返冲峡底。
踏上了为周朝辉报仇,也是救赎我们自己的路。
每天昼伏夜出,不停的监视着园区动静。
在这期间,我也训练收拢来的仔猪。
有了钱,就有了足够的枪支弹药。
我也不怕挥霍,每天都要求他们打够一百发子弹。
这也是因为仔猪不多,我们拉拢来的很大一部分,其实都是看守。
他们已经被园区训练过,能够熟练的使用武器。
唯一欠缺的,就是行动统一。
这简单多了。
而且在冲峡底附近,我们还劫了几辆运送仔猪的车。
都是从园区里拉出来,卖给了其他武装势力当靶子的。
这些人死里逃生,对我们那是感激涕零。
但整整一个月,我们也没看到园区有高管露面。
这就让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也才明白当初周朝辉,为何会说以十个人为限。
而且还特意问我,是否确定要帮他报仇。
闹了半天,十个人都是极高的数字!
照这个情况下去,一年半载也杀不了一个!
何况十个?
我越来越没有耐心,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动不动发火,摔盆子打碗的。
要不是身边还有依佤,在不停地劝说我忍耐,我估计早崩溃了。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
在一个半月后的一天,我们终于看到了开张的曙光。
而这道曙光,还是让陈亮最痛恨的家伙!
王万山!
看他出来时的气派,应该是继东方不败后,做了创华公司的督导。
丰田大越野,轰鸣着驶出了园区。
通过望远镜可以看到,车里坐个好几个保镖。
要是以前,我们绝对不敢动。
因为冲峡底的外围,常住有武装势力。
但现在,我们毫无所惧!
毕竟人多势众,打对方几个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一番强攻,就能在他们的援军到达前离开。
让对方根本摸不准行情,更不会想到是谁在针对性的袭击!
而陈亮看到他的时候,眼珠子都红了!
我余光一瞟,又看到他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屁股。
于是我赶紧给周朝辉发了信号,让他们做好了拦截的准备。
陈亮则在王万山的车过去的瞬间,一个箭步就钻进了我们的车。
然后一脚油门,不见了影子。
“我草!你他妈不管我们了?”
我还带着六个人在这里呢,这小子就自己跑了!
我也不敢继续逗留,带着人直接钻进了林子。
很快山下就传来了激烈的枪声,没几分钟又停止了。
我知道,肯定周朝辉他们得手了!
果然,等我们回到据点的时候,陈亮还在眉飞色舞的讲述。
而周朝辉一声不吭,只是站在旁边看他比划。
据说,致命的那一枪,是周朝辉特意给他留的!
之后园区就展开了调查,还以为是那个武装势力干的。
毕竟冲峡底刚刚重建,威信有点大不如前。
我们又开始蛰伏,继续等待机会。
可剩下的九个指标,足足让我在亚北滞留了五年!
直到完成的那一刻,我们所有人都拥抱在了一起。
热泪盈眶!
而我也依依不舍的看了看冲峡底,朝着它的方向挥了挥手。
既像是跟噩梦般的经历告别,也像是跟我心中的那个人辞行。
之后我们又回了一趟依佤的家,把所有的武器都给了达隆。
他招待我们住了几天,然后我们带着四十多人直奔边境线。
分批过境之后,我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秦芳。
也给家里拿回了数百万美元,给父母盖了大别墅。
谭成迎娶了陈霞,而我也给秦芳补办了隆重的婚礼!
还好。
我们不在的几年里,官方也没有注销户口。
得知我们回来后,来了几波人问询我们亚北的事情。
我们都闭口不谈,也没兴趣给他们做啥演讲。
都是以受害者身份回来的,号称是死里逃生。
他们也没办法。
就这样,我结束了一生的噩梦。
搂着秦芳跟依佤,过起了神仙般的日子。
至于曾经的执念?
就让她永远留在冲峡底吧!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