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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侧殿内,烛火幽暗,映照着软榻上李再荣青白的面容。他的胸口微微起伏,却如同提线木偶般僵硬,皮肤下隐约有东西在蠕动,仿佛无数细小的虫子在血管中爬行。

李明睿负手而立,唇角噙着一抹阴冷的笑意:“七日之后,万蛊之王便可大成,这段时间内可不能出任何差错。”

“殿下放心。”巫医沙哑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待蛊虫彻底吞噬陛下的神智,他便会成为最完美的蛊母,源源不断地孕育出新的蛊人。”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也不枉费他筹谋这么久。

如果不是这个老不死的还有用,他早就想一刀砍了。

李明睿满意地点头,眼底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很好。有了这支蛊人大军,这天下……”

“哐当!”

殿门突然被撞开,李航诚踉跄着跌了进来,脸色惨白如纸。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李再荣皮肤下蠕动的黑影,瞳孔剧烈颤抖:“父、父皇……大哥,你……你在做什么?”

殿内骤然死寂。

李明睿的笑容缓缓凝固,眼底的温和寸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瘆人的阴冷。他慢条斯理地走向李航诚,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对方的心尖上:“三弟,你看见什么了?”

李航诚浑身发抖,踉跄着后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只是来向你辞行,我这就走——”

“辞行?”李明睿轻笑一声,抬手示意巫医关上殿门,“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

李航诚惊恐地摇头,转身就要逃,却被两名侍卫拦住。他猛地回头,声音几乎撕裂:“大哥!我是你亲弟弟啊!我发誓我不会说出去……”

“亲弟弟?”李明睿缓缓抬手,一只血红色的蛊虫从他袖中爬出,“那正好。手足的血脉,最适合喂养蛊王了。”

李航诚的双腿像灌了铅一般僵在原地,瞳孔因恐惧而紧缩。

他死也不会想到,自己一向敬爱的兄长居然用父皇练蛊。

软榻上的李再荣突然剧烈抽搐起来,青灰色的皮肤下鼓起无数蠕动的黑点,仿佛千万只虫卵正在皮下孵化。

他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嘴角渗出混着虫卵的黑色黏液,一滴一滴落在龙纹锦被上,竟腐蚀出蜂窝般的孔洞。

“父……父皇?!”李航诚声音劈裂。

巫医枯爪般的手突然掀开李再荣的眼皮——

本该是眼白的地方,此刻布满密密麻麻的红色细线,那些线虫般的活物在眼球里扭动游走,将瞳孔撕扯成破碎的菱形。李再荣大张的嘴里,一条蜈蚣状的蛊虫正从喉管深处探出头来,沾着血丝的百足在空中疯狂划动。

“呕——”李航诚跪地干呕,胆汁都呛出了喉咙。

李明睿却温柔地抚上李再荣爬满蛊斑的脸:“多完美啊……这些蛊会一点点吃掉他的痛觉神经,保留他的大脑。”

他指尖突然用力,李再荣太阳穴的皮肤“噗”地破开,钻出一簇透明触须,“等蛊王成熟,他活着时的每一寸痛苦,都会转化成蛊人军队的养分。”

仿佛回应般,李再荣腹腔突然传来“咕叽”的蠕动声,龙袍下摆诡异地隆起,有什么东西正在他肚肠间翻搅。随着“刺啦”一声裂帛响——

三条沾着黏液的黑蝎尾刺,从李再荣肚脐处破体而出!

“啊——!!!”李航诚终于崩溃尖叫,裤裆漫开一片湿热。他疯狂捶打殿门,“放我出去!救命!来人啊——”

李明睿叹息着摇头:“三弟,你惊动它们了。”

话音刚落,李再荣爆凸的眼球突然转向李航诚,喉间蛊虫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榻下阴影里,无数蜈蚣、蝎子、蜘蛛如潮水般涌出,悉悉索索地朝李航诚爬去……

“救命啊!”

“大哥……饶了我吧……”

“救命……不要过来……”

……

李航诚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半晌之后,

软榻前只剩下一滩冒着泡的血水,连骨头都被蛊虫分泌的毒液融成了渣滓。几只肥硕的蛊虫还泡在血泊里,贪婪地吮吸着最后的养分,甲壳上泛着诡异的油光。

李明睿用脚尖拨了拨地上半融的玉冠——那是李航诚唯一剩下的物件。

他轻笑一声:“倒是省了收敛的功夫。”

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他只能把人送上黄泉路了。

希望他的三弟不要怪他狠心,主要是大业未成,他可不想因为心慈手软而错失良机。

“来人!”他漫不经心地抚平袖口褶皱,“把这里收拾干净。”

殿门推开,侍卫长带着人战战兢兢地进来,看到满地狼藉时,几个年轻侍卫当场吐了出来。

“今夜外殿当值的守卫。”李明睿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全部送去蛊房。”

连一个人都拦不住,这些人也没有留下去的必要了!

他这也算是为他三弟报仇了,如果这些守卫没放三弟进来,三弟就不会死。

三弟在九泉之下看到应该会很欣慰吧,毕竟他这个哥哥可是为了他大义灭亲呢!

侍卫长“扑通”跪下:\"殿下饶命!是三殿下持着您的蛟龙玉牌,说奉了密令......\"

“所以你们连通报都省了?”李明睿忽然笑了,月光下他的牙齿白得瘆人,“本宫的规矩,什么时候变成认牌不认人了?”

真是一群榆木脑袋!

看来不杀鸡儆猴,这些下属是不知道轻重缓急。

他随手将染血的手帕扔进那滩血水里,看着丝绸瞬间被腐蚀殆尽:“既然眼睛和脑子都不会用……”

转身时蟒袍扫过地面惊起的蛊虫,“那就喂蛊吧。”

殿外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哭嚎声。

有人挣扎着撞翻了烛台,火光照亮李明睿半边阴鸷的侧脸——他正望着掌心蠕动的蛊虫微笑,仿佛聆听的是丝竹雅乐。

当第一声血肉被撕扯的闷响传来时,李明睿已经踱出殿外。

他随手摘了片沾露的牡丹,放在鼻尖轻嗅,身后撕心裂肺的惨叫仿佛与他隔着一整个世界。

这些恐惧的声音,听着很是悦耳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