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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三国野史! > 第111章 邓士载智败姜伯约 诸葛诞义讨司马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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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邓士载智败姜伯约 诸葛诞义讨司马昭

却说姜维兵败狄道,锐气受挫,只得退兵屯驻于汉中门户钟提,与魏军在狄道城外遥相对峙,双方皆不敢轻举妄动。狄道城中,雍州刺史王经亲自出迎,将陈泰、邓艾接入城中,对二人的解围之功感激涕零,设下盛大筵席款待,并重赏三军将士,以安抚那因洮水之败而动荡的“军心之气”。

陈泰不敢居功,将邓艾在此战中运筹帷幄、料敌先机之功劳,详详细细写成表章,申奏洛阳。魏主曹髦览表后,对邓艾的智勇大为赞赏,当即下诏,加封邓艾为安西将军,假以符节,总领护东羌校尉之职,命其与陈泰一同屯兵雍州、凉州等地,防御蜀汉。邓艾上表谢恩之后,陈泰又特设酒宴,为邓艾庆贺。席间,陈泰举杯笑道:“姜维小儿,今番夜遁而去,损兵折将,其‘北伐锐气’已尽,‘军心士气’亦已跌落谷底,量他数年之内,再也不敢窥视我大魏疆土矣!”

邓艾闻言,却只是微微一笑,呷了一口酒,缓缓说道:“陈将军此言差矣。依艾之见,姜维此番退兵,不过是权宜之计,其‘狼顾之心’与‘北伐执念’未尝稍减。不出一年,蜀兵必定再次来犯。此乃其一也。”

他顿了一顿,见众人皆屏息凝神,继续道:“其二,蜀兵皆是当年诸葛武侯亲手炼出来的精锐,军纪严明,训练有素,其‘军魂之气’凝聚不散,令行禁止,调遣极为容易。反观我大魏军中,将领时常更迭,新募之兵训练不足,军心不稳,战阵配合生疏,此消彼长,蜀人必会利用此点。”

“其三,”邓艾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蜀人出川,多乘舟船,溯汉水而上,或经水路转运粮草,军士不至过分劳顿。而我军迎敌,则需长途跋涉于旱地,粮草运输艰难,人困马乏,劳逸不等,此亦是蜀军优势。”

“其四,狄道、陇西、南安、祁山一线,皆是地势险要、可攻可守的战略要地。蜀军若来,可虚张声势,或指南打北,或声东击西,逼迫我军不得不分兵多处防守。如此一来,我军兵力分散,每一处皆不足为虑,而蜀军则可集中优势兵力,攻我一点,以精锐之师破我分散之众。此乃兵法‘以众击寡’之变用。”

“其五,”邓艾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沉声道,“蜀军若从南安、陇西一线进犯,便可就近夺取羌人部落的牛羊谷物为食,以战养战;若其从祁山而出,则正值秋收之后,陇上小麦堆积如山,亦可为其所用。粮草充足,则其‘续战之意’更坚。有此五利,姜维岂会轻易罢休?”

陈泰听完邓艾这番鞭辟入里的分析,不由得心悦诚服,长叹一声道:“邓将军高瞻远瞩,料敌如神,洞察地理人心,远非我等所及!有将军坐镇雍凉,何愁蜀虏不灭,边境不宁!”自此,陈泰与邓艾结为忘年之交,推心置腹。邓艾遂将雍凉各处兵马,重新整编,日夜加紧操练阵法,熟悉地形,并在各处险要隘口,皆修筑营寨,深挖壕沟,布置机关陷阱,以防蜀军突袭,其“未雨绸缪之意”与“固若金汤之防”令人叹服。

却说姜维在钟提,虽因狄道兵败而折损不少兵马,然其“百折不挠之意”却未曾消减。他大设筵宴,召集麾下诸将,再次商议北伐大魏之事。

帐下令史樊建,为人谨慎,其“守成之心”较重,出列进谏道:“启禀大将军,我军连年征战,屡出祁山,皆未能克竟全功。将士疲惫,国力耗损。今日虽有洮西之大捷,使魏人闻风丧胆,然我军亦是损失不小,正宜休养生息,稳固后方。大将军威名已立,何故急于再次兴兵?万一此番出征,再遇不利,前番洮西之胜果,岂非尽数付诸东流?”

姜维闻言,浓眉一挑,环视帐下诸将,朗声道:“汝等只知魏国地广人众,兵多将广,城池坚固,急切之间难以攻克;却不知,如今攻伐魏国,我大汉尚有五大利好,乃是取胜之道!”

众将闻言,皆面露疑色,齐声问道:“敢问大将军,是哪五种可胜之道?”

姜维霍然起身,走到沙盘之前,指点江山,慷慨激昂地说道:“其一,魏军虽在狄道解围,然其主力在洮西遭遇惨败,徐质被斩,郭淮毙命,精锐损失惨重,‘军心士气’早已不复从前。我军虽小有挫折,然主力未损,且新胜之威尚存,此番再进,必能乘其‘颓败之气’未复,先声夺人!”

“其二,我军出征,可沿汉水、洮水行船,或以木牛流马转运粮草,将士不至过分疲惫。而魏军迎战,则需长途跋涉,翻山越岭,人马劳顿,此乃以逸待劳,我军占尽‘地利人和’之便!”

“其三,我大汉将士,皆是当年丞相亲手操练出来的百战精兵,久经沙场,娴熟战阵,令行禁止,其‘军魂之凝’非同一般。而魏军新募之卒甚多,又将领更迭频繁,上下不熟,军法不严,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如何能与我虎狼之师抗衡?”

“其四,我军若再次兵出祁山,可趁秋收之际,夺其陇上成熟之谷物,以为军粮,以战养战,则粮草无忧,可持久作战。”

“其五,魏国疆域辽阔,需防守之处甚多,兵力必然分散。我军则可集中全部精锐,选择其薄弱环节,全力一击,如猛虎掏心,彼军首尾不能相顾,如何能是对手?有此五大必胜之理,此时不进兵伐魏,更待何时?”他言语间,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与对自身谋略的自信,那股不屈不挠的“北伐执念”再次熊熊燃烧。

夏侯霸在旁听罢,却微微皱眉,提醒道:“大将军,那邓艾虽看似年轻,然心思缜密,机谋深远,前番狄道解围,便可见其手段。如今他又被魏主加封为安西将军,总领雍凉军事,必然已在各处险要布下重兵,加强防备,恐非如往日那般容易对付。我军不可不防。”

姜维闻言,面色一沉,厉声喝道:“区区邓艾,一黄口孺子耳,吾何惧哉!尔等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吾意已决!此番出兵,必先攻取陇西,再图关中!”其“统帅之威”与“决绝之意”,令帐下诸将不敢再有异议。

姜维遂自领前部先锋,令鲍素等将领率领后续兵马,尽起钟提之军,杀气腾腾,直奔祁山而来。

行至祁山左近,哨探飞马回报,言魏军早已在祁山险要之处,依山傍险,修筑了九座坚固的营寨,互相勾连,宛如一条长蛇,首尾相应,阵势极为严密。

姜维不信,亲自带领数名亲兵,策马登上一处高地远眺。果然见远处祁山之上,九座营寨错落有致,旌旗招展,戒备森严,那股肃杀的“军阵之气”隔着数里之遥亦能清晰感受到。其营寨布局之精妙,攻防之兼备,竟隐隐有当年诸葛武侯八阵图的影子。

姜维看罢,倒吸一口凉气,回顾左右道:“夏侯将军所言,果然不假!邓艾此子,确有将才!此九寨连环之势,环环相扣,互为依托,非深明兵法者不能为之。便是先师诸葛丞相在世,观此阵势,亦当赞叹不已。看来,邓艾之能,或真不在先师之下!”他虽如此说,心中却也燃起了更强的“好胜之心”,誓要与这邓艾一较高下。

返回本寨之后,姜维召集众将道:“魏人既然早已在祁山设下重兵,严阵以待,必然已经料到我军会从此路进兵。吾料那邓艾,此刻定然坐镇于这祁山九寨之中,等着与我决战。既然如此,我等便将计就计!”

他随即下令:“汝等可在此处祁山谷口,虚张我军旗号,大张声势,每日派遣百余名精骑,轮番出营巡哨。每次出哨,皆需更换不同颜色的衣甲与旗帜,按照青、黄、赤、白、黑五方旗号轮流变换,使其摸不清我军虚实兵力。而吾则亲率主力大军,偃旗息鼓,星夜兼程,秘密绕出董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径直袭取南安!待拿下南安,断其粮道,则祁山九寨之魏军,不攻自破矣!”

众将闻令,皆道此计甚妙。姜维遂令心腹将领鲍素,率领一部兵马,留守祁山谷口,依计行事,迷惑魏军。自己则亲率蜀军主力,悄然拔营,望南安方向疾进。

却说邓艾与陈泰在祁山九寨之中,早已探知蜀军已至祁山谷口,并安营下寨。然一连数日,却不见蜀军前来挑战,只是每日有数队骑兵出营巡逻,或行十里,或行十五里,便即返回。邓艾每日亲自登上高处,用千里镜仔细观察蜀军动静,心中渐渐生疑。

这日,他又见蜀军哨骑轮换出营,衣甲旗号果然又换了一色。他凝神细看片刻,忽然面色一变,急匆匆返回中军大帐,对陈泰说道:“陈将军!我军中计了!姜维那厮,并不在这祁山谷口的营寨之中!他必然是留下一支疑兵,在此处虚张声势,而其主力大军,早已悄然绕道,经董亭,偷袭我南安去了!”

陈泰闻言一惊,问道:“将军何以如此断定?”

邓艾冷笑道:“那每日出营巡哨的所谓‘蜀军’,衣甲旗号虽变换频繁,然其战马却始终是那百十来匹!马蹄印记深浅一致,马匹奔跑之态亦显疲惫,可见其往来奔波,早已困乏不堪。若是蜀军主力在此,岂会如此?其主将必然也是个无能之辈,只知依照命令行事,不懂变通。陈将军可即刻率领一军,猛攻其祁山谷口营寨,必能一鼓而破!破其营寨之后,立刻挥师急进,沿董亭之路追击,务必断其后路!而吾则亲率一支精锐,星夜驰援南安,务必抢在姜维之前,占据武城山!武城山乃南安门户,地势险要,若被姜维先得,则南安危矣!若我军能先占此山,则姜维欲攻南安,必先争夺武城山。上邽左近,有一处名为段谷的所在,地势狭窄,两山夹峙,乃是绝佳的伏击之地。待姜维来争武城山之时,我便在段谷预设伏兵,将其引入彀中,则姜维可一战而擒也!”他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其“神机妙算之能”与对地理形势的“洞若观火之明”,令陈泰再次叹服。

“邓将军之谋,真乃神鬼莫测也!”陈泰赞道,“吾镇守陇西二三十年,对这山川地理,自问也算熟悉,却从未有将军这般精妙的算计!好!将军可火速前往武城山,此处祁山寨栅,便交由我来攻取!”

于是,邓艾当即点起一万精锐骑兵,偃旗息鼓,星夜兼程,直扑武城山。待其赶至武城山下,安营扎寨已毕,蜀军主力果然尚未赶到。邓艾心中暗喜,立刻召其子邓忠与帐前校尉师篡,各领五千精兵,依其密计,前往段谷两侧的密林之中设下埋伏,只等号令。又下令全军偃旗息鼓,严阵以待,不得暴露行迹,专候蜀军自投罗网。

却说姜维亲率大军,自董亭绕道,一路急行军,望南安而来。行至武城山前,姜维勒住马缰,对夏侯霸道:“前面便是武城山,此山乃南安的天然屏障,地势极为重要。若能先占据此山,则南安唾手可得。只是,以我对邓艾的了解,此人智谋深沉,恐怕早已有所防备。”他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其“战场直觉”在提醒他,事情可能并不像他预想的那般顺利。

正自疑虑之际,忽然之间,武城山顶之上,一声炮响,震天动地!紧接着,山腰之上,喊杀声四起,鼓角齐鸣,无数魏军旌旗迎风招展,密密麻麻,遍布山野,仿佛从天而降!山顶中央,一面巨大的黄色帅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旗上赫然绣着一个斗大的“邓”字!

蜀军将士见状,无不大惊失色,万万没有想到魏军竟能神兵天降,抢先占据了武城山,其“惊骇之意”与“挫败之感”油然而生。

未等姜维下令,山上数路魏军精锐,已然如同下山的猛虎,呐喊着从山上俯冲而下,其势锐不可当。蜀军前锋部队猝不及防,被魏军一阵猛冲,当场溃散。姜维大怒,急忙亲率中军主力上前救援,方才将魏军的攻势遏制住,但前军已然损失不小。

姜维稳住阵脚之后,随即指挥大军,向武城山上的魏军发起进攻,试图夺回山头。然邓艾早已在山上布置了重重防御,弓弩齐发,滚石擂木不断砸下,蜀军数次仰攻,皆被击退,伤亡惨重。姜维在山下亲自立马挑战,辱骂邓艾,试图激其出战。然山上魏军却坚守不出,只是擂鼓呐喊,虚张声势。

姜维无奈,只得下令在山下安营扎寨,欲与魏军对峙。然每至夜间,山上便鼓角齐鸣,喊杀震天,魏兵却并不下山。待姜维整顿兵马,准备迎战,山上又恢复平静。如此三番五次,搅得蜀军将士疲惫不堪,夜不能寐,其“军心之扰”可想而知。

姜维见强攻不下,便又生一计,令军士砍伐树木,搬运土石,于武城山前,依山而建,欲要修筑一座坚固的营垒,与魏军长期对峙。是夜二更时分,正当蜀军将士辛苦劳作,营寨初具雏形之际,邓艾忽然派遣五百名死士,各执火把,分作两路,从山间小道悄然摸下,潜入蜀军正在修筑的营寨之中,四处放火。一时间,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蜀军辛辛苦苦修筑的营寨,转眼间便化为一片火海。两军将士在火光与黑暗中展开混战,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响彻了一夜。待到天明,蜀军营寨未能建成,反而又损失了不少兵力。

姜维接连受挫,锐气大减,只得再次引兵后退,与夏侯霸商议道:“如今南安未能攻下,武城山又被邓艾抢占,形势于我不利。为今之计,不如暂弃南安,先取上邽。上邽乃是南安的屯粮之所,若能攻下上邽,则南安粮草断绝,不攻自破矣。”

于是,姜维留下夏侯霸继续在武城山下与邓艾周旋,牵制其兵力,自己则亲率帐下所有精兵猛将,偃旗息鼓,星夜兼程,直扑上邽。

大军行进了一夜,将至天明,进入一段山势狭窄、道路崎岖的山谷之中。姜维见此地形,心中一动,急忙询问向导官:“此处是何地名?”

向导官答道:“回禀大将军,此地名为段谷。”

姜维闻言,大惊失色,脱口而出:“段谷?段谷!其名不祥啊!段者,断也!谷者,困也!此地莫非是绝我之路的所在?倘若魏军在此设下埋伏,断我谷口,则我大军危矣!”他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其“知凶之意”令他冷汗直流。

正自踌躇不决,犹豫是否应该继续前进之际,忽有前军斥候飞马来报:“启禀大将军!前方山谷之后,尘土大起,遮天蔽日,隐隐有金鼓之声,必有魏军伏兵!”

姜维闻言,魂飞魄散,暗道不好,急忙下令全军火速后撤!

然而,为时已晚!只听山谷两侧,杀声震天,鼓角齐鸣!邓艾之子邓忠,与魏将师篡,各率五千伏兵,如猛虎出闸般从两侧密林之中杀出,将猝不及防的蜀军拦腰截断!姜维一面指挥将士奋力抵抗,一面下令大军且战且走。

正当此时,前方退路之上,亦是喊杀声大震,火把齐明!一面绣着“邓”字的大旗迎风招展,正是邓艾亲率主力大军,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三路魏军,形成合围之势,将数万蜀军死死困在狭窄的段谷之中。蜀兵本就因连日征战而疲惫不堪,又遭此埋伏,阵型大乱,自相践踏,死伤无数,那股“败亡之气”瞬间笼罩了整个山谷。

幸得夏侯霸在武城山下,听闻段谷方向喊杀声震天,料知姜维中计,当即不顾一切,率领本部兵马,奋力杀开一条血路,前来救援。魏军见夏侯霸来势凶猛,又恐腹背受敌,这才稍稍退后。姜维趁此机会,在夏侯霸的接应之下,方才杀出重围,逃得性命。

两人惊魂未定,本想退往祁山,与鲍素所部会合。不想夏侯霸又告之一个噩耗:“大将军,祁山九寨已被陈泰攻破,鲍素将军力战殉国,全寨兵马早已溃散,退回汉中了!”

姜维听闻此讯,更是心如刀绞,仰天长叹。他不敢再走董亭旧路,唯恐再遇埋伏,只得引着残兵败将,专拣那荒山野岭的偏僻小路,仓皇逃窜。邓艾则在后方亲率精兵,紧追不舍。姜维无奈,只得再次亲自断后,令诸军先行。

正仓皇奔逃之际,忽然路旁山林之中,又冲出一彪军马,为首一将,正是魏将陈泰!原来陈泰攻破祁山之后,料定姜维必会从此路逃窜,早已在此设下埋伏。

魏兵一声呐喊,便将人困马乏的姜维及其亲兵团团围住。姜维左冲右突,然手下兵士皆已力竭,如何能冲破魏军的重重包围?荡寇将军张嶷,乃蜀中老将,忠勇过人,见主帅被困,双目赤红,大喝一声,竟率领帐下仅存的数百名骑兵,如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地杀入了魏军重围之中,为姜维打开一条通路!

姜维趁势杀出,回头望时,只见张嶷及其部下,已尽数被魏军乱箭射死,壮烈殉国!其“忠勇之魂”在空中凝聚,化为一声不甘的怒吼,久久不散。

姜维虎目含泪,心中悲痛万分,却也不敢停留,只能含恨率领残部,逃回汉中。

此番段谷之败,蜀军损失极为惨重,不仅折了忠勇老将张嶷,更有无数精锐士卒埋骨他乡。蜀中上下,人心惶惶,皆将罪责归咎于姜维的轻敌冒进。姜维亦是羞愧难当,无将罪责归咎于姜维的轻敌冒进。姜维亦是羞愧难当,无颜面对蜀中父老与牺牲将士的在天之灵。他效仿当年诸葛武侯挥泪斩马谡,失街亭后上表自贬旧例,主动向后主上疏,痛陈自己指挥失当,用人不明之过,请求自贬为后将军,仍行大将军事,以示惩戒,并誓言必将卧薪尝胆,以图再举,雪此段谷之耻。其“罪己之心”与“坚韧之志”,令人既叹其忠,亦惜其遇。

却说邓艾在段谷大破蜀军,斩将夺旗,威名大震。他与陈泰设宴庆功,犒赏三军将士。陈泰更是上表盛赞邓艾之功,称其“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智勇双全,乃国之柱石”。司马昭闻讯大喜,当即派遣使者,携带符节印绶,加封邓艾官爵,并封其子邓忠为亭侯,以示荣宠。邓艾一时间声望无两,其在雍凉一带的“威势之气”,几乎可以与当年的司马懿相提并论。

此时的魏国,在司马昭的铁腕统治之下,朝政表面上波澜不惊。魏主曹髦,改元甘露,试图展现一番新气象。然司马昭已然不满足于幕后操控,他自封为天下兵马大都督,出入排场比之皇帝更甚,常有三千名身披铁甲的精锐骁将,手持利刃,如狼似虎般前后簇拥,充作护卫。一应军国大事,皆不再上奏朝廷,而是直接在其相府之中裁决。那象征着皇权至高无上的“紫微龙气”,在司马昭日益膨胀的“权臣霸气”面前,早已黯淡无光,摇摇欲坠。篡逆之心,已是路人皆知。

司马昭府下有一心腹长史,姓贾,名充,字公闾,乃是已故建威将军贾逵之子。此人深沉有城府,其“阴鸷之意”与司马昭颇为投契。贾充见司马昭权势日隆,便进言道:“主公如今虽已掌控大权,然天下人心,尤其四方镇将之心,未必尽数归附。为防不测,当暗中派人查访,试探其心意,而后方可从容图谋那九五至尊之位。”

司马昭抚须点头道:“公闾所言,正合我意。我亦有此虑。汝可替我走一趟,只以慰劳各地出征将士为名,暗中观察各方都督守将的动向与态度,探其虚实。”

贾充欣然领命,辞别司马昭,一路东行,首站便来到淮南,拜见新任镇东大将军诸葛诞。

诸葛诞,字公休,乃琅琊南阳望族之后,更是蜀汉丞相诸葛亮的族弟。他早年在魏国效力,因诸葛亮在蜀汉官居相位,权倾朝野,为避嫌疑,故而在魏国一直未能得到重用,心中颇有“怀才不遇之郁”。待诸葛亮病逝五丈原之后,诸葛诞在魏国的仕途才开始顺畅起来,凭借其才干与家族背景,逐渐崭露头角,累任重职,受封高平侯,最终总领两淮及扬州军马,成为一方举足轻重的封疆大吏。

当日,贾充以朝廷使者的身份,打着犒劳淮南将士的旗号,来到寿春,拜见诸葛诞。诸葛诞深知贾充乃司马昭心腹,不敢怠慢,设下丰盛酒宴款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贾充放下酒杯,目光幽深地注视着诸葛诞,试探性地说道:“诸葛将军,近来洛阳城中,诸位贤达之士,皆言当今天子(曹髦)虽然聪慧,然毕竟年幼,性情懦弱,缺乏帝王应有的威严与决断,实非能够承载大魏江山社稷之明主啊。”

诸葛诞闻言,心中一凛,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顿,却不动声色地问道:“哦?贾长史此话怎讲?”

贾充见诸葛诞没有立刻表示反对,便继续抛出更为露骨的言辞:“而司马大将军,父子三代,辅佐大魏,披荆斩棘,东征西讨,内安社稷,外拓疆土,其功盖世,其德感天!如今大将军更是总揽朝纲,威震四海,实乃天命所归。洛阳诸公皆以为,司马大将军当效仿上古尧舜禅让之美举,顺天应人,代魏而立,开创新朝。不知将军对此有何高见?”他此言一出,帐中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其“试探之意”已是昭然若揭。

诸葛诞听完贾充这番大逆不道之言,勃然变色,猛地一拍桌案,霍然起身,怒视贾充,厉声喝道:“贾公闾!汝乃大魏名臣贾逵豫州之后,世代深受魏恩,食大魏俸禄,安敢在此胡言乱语,出此如同禽兽一般的叛逆之言!”他身上那股源自忠臣良将的“刚正之气”与对司马昭篡逆野心的“愤慨之意”同时爆发,声震屋瓦。

贾充见状,心中暗惊,料不到诸葛诞反应如此激烈,急忙起身谢罪道:“将军息怒!将军息怒!此非充一人之见,乃是转述洛阳城中某些人的议论罢了。充绝无他意,只是想听听将军的看法。”

诸葛诞须发戟张,指着贾充厉声道:“我诸葛诞深受国恩,位列三公,执掌方面。若朝廷有难,君上有危,我当以死相报,与国贼势不两立!岂能与尔等乱臣贼子同流合污,行此不忠不义之事!”其“忠烈之誓”掷地有声。

贾充见诸葛诞态度如此坚决,其“忠魏之心”不可动摇,自知再多言也无益,反而可能招致杀身之祸,便不敢再多做纠缠,只是默然不语。

次日,贾充匆匆辞别诸葛诞,返回洛阳,将诸葛诞的原话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司马昭,并添油加醋地说道:“主公,那诸葛诞冥顽不灵,对主公心怀怨恨,且其在淮南经营多年,兵精粮足,深得人心。若不早日除去,久必为我心腹大患!”

司马昭听闻诸葛诞竟敢公然斥责自己,不由得勃然大怒,眼中杀机一闪而过:“好个诸葛诞!不知死活的老匹夫!竟敢与我作对!真当我不敢杀他吗!”

贾充趁机进言道:“诸葛诞在淮南,羽翼已丰,其‘地头蛇之势’不容小觑。若主公明旨征讨,恐其负隅顽抗,旷日持久,反倒不美。不如先礼后兵,暗中布局。”

司马昭沉吟半晌,采纳了贾充的建议。他一面暗中修下密信,派遣心腹之人,星夜送往扬州,交给扬州刺史乐綝,命其暗中监视诸葛诞的动向,若有异动,可便宜行事;一面则以朝廷的名义,下达诏书,征召诸葛诞入朝,拜为司空,实则意图调虎离山,削其兵权,将其置于股掌之中。

诸葛诞接到诏书,阅罢之后,冷笑一声,便已明白司马昭的险恶用心,暗道:“司马老贼,果然容不下我!”他当即便将前来宣诏的使者拿下,严刑拷问。那使者熬不过酷刑,只得招供道:“此事……此事扬州乐綝刺史亦知晓……他……他还接到了大将军的密信……”

“哦?乐綝是如何得知的?密信中又写了些什么?”诸葛诞追问道。

使者颤声道:“小人……小人不知密信内容……只知大将军确已派人,快马加鞭,将密信送至扬州乐刺史手中……”

诸葛诞闻言,怒火中烧,厉声喝道:“好个司马昭!好个乐綝!竟敢内外勾结,图谋于我!”他当即下令,将那使者斩首示众,以表明自己反抗的决心。随即,点起府中亲兵部将千余人,皆是心腹精锐,星夜兼程,杀气腾腾地直扑扬州治所。

大军行至扬州城南门,只见城门紧闭,吊桥高高拽起,城楼之上,不见一人,一片死寂,透着一股不祥的“诡秘之气”。

诸葛诞在城下厉声高叫,命令守军开门。然城上依旧毫无动静。诸葛诞勃然大怒,骂道:“乐綝匹夫!缩头乌龟!安敢如此慢我!”当即下令军士强行攻城。

其手下有十余名骁勇善战的骑兵,个个武艺高强,身手矫健。他们纷纷下马,不待云梯,竟冒着城上可能射下的箭矢,直接徒步游过护城河,而后手攀城墙砖石缝隙,如壁虎般敏捷地攀上了城头!守城的扬州兵卒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了个措手不及,转眼间便被斩杀殆尽。城门大开,诸葛诞一马当先,率领大军如潮水般涌入城中,顺风放火,一路掩杀,直扑刺史府。

那乐綝,乃是曹魏名将乐进之子,颇有乃父之风,却也没料到诸葛诞行动如此迅速,如此凶猛。听闻诸葛诞杀入城中,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慌忙逃上府内高楼,试图据险固守。

诸葛诞手提三尺青锋,怒气冲冲地追上高楼,指着乐綝大骂道:“乐文谦(乐进字)!汝父乐进,当年深受大魏武皇帝知遇之恩,忠勇过人,屡建奇功!汝身为其子,不思报效国家,光耀门楣,反要助纣为虐,顺从司马昭那篡国奸贼,与我等忠义之士为敌,汝还有何面目去见汝父于九泉之下!”

乐綝被骂得面红耳赤,正欲开口辩解,诸葛诞已不容他多言,手中长剑一挥,寒光闪过,一颗人头滚落尘埃。

诸葛诞斩杀乐綝之后,一面修下表章,历数司马昭十大罪状,派遣心腹之人,星夜送往洛阳,以争取道义上的支持;一面尽起两淮地区屯田的军户民壮十余万人,加上扬州新近收降的兵马四万余人,合计兵力近二十万,广积粮草,修缮军械,积极备战,准备与司马昭决一死战。他又派遣长史吴纲,护送自己的亲生儿子诸葛靓前往东吴,作为人质,向东吴称臣求援,请求吴国出兵相助,共讨国贼司马昭,并许诺事成之后,割让淮南之地,与吴平分。其“破釜沉舟之意”与“联吴抗魏之心”,昭然若揭。

此时的东吴,大权已落入孙峻的堂弟孙綝之手。孙峻因病暴亡,其“阴狠之气”亦随之消散。孙綝,字子通,为人比其兄孙峻更加强横凶暴,独断专行。他先后诛杀了与自己政见不合的大司马滕胤、将军吕据、王惇等朝中重臣,将他们的“势力之气”尽数拔除,使得东吴朝堂之上,“人人自危”,其权柄之盛,已然超越了当年的孙峻。吴主孙亮虽然年纪渐长,亦颇有心计,然面对孙綝的“强权高压”,亦是无可奈何,只能暂时隐忍。

长史吴纲护送着诸葛靓,来到东吴都城石头城,入宫拜见孙綝。孙綝高坐殿上,面色阴沉,不怒自威,其“暴戾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吴纲伏地叩拜,将诸葛诞的意图和盘托出:“启禀丞相(孙綝自封),我家主公诸葛诞,乃是昔日蜀汉丞相诸葛武侯之族弟,早年虽效力于魏国,然其心系汉室,忠义未泯。今见司马昭欺君罔上,废立之事,人神共愤,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实乃国之巨贼。我家主公欲效仿古之忠臣义士,起兵讨伐此獠,然力有未逮,恐难独立支撑。故特遣小臣前来,向大吴称臣纳贡,并送上亲子诸葛靓为人质,以表诚意。恳请丞相能念及唇亡齿寒之理,发天兵相助,共诛国贼。若能功成,淮南之地,愿与大吴共享!”

孙綝听罢,沉吟不语,心中却在盘算。他深知司马昭势大,诸葛诞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然若能趁此机会,出兵淮南,坐收渔翁之利,亦不失为一步好棋。更重要的是,可以借此削弱魏国实力,为东吴争取喘息之机。想到此处,孙綝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当即表示同意诸葛诞的请求,并下令派遣大将全怿、全端为主将,于诠为后援,朱异、唐咨为先锋,更以熟悉淮南地理的降将文钦为向导,尽起东吴精锐水陆大军七万,兵分三路,浩浩荡荡,杀奔淮南而来,声援诸葛诞。其“坐山观虎斗”与“趁火打劫”的“阴险之意”,表露无遗。

吴纲大喜过望,叩谢孙綝,急忙返回寿春,将东吴已发援兵的消息告知诸葛诞。诸葛诞听闻东吴肯出兵相助,更是军心大振,当即尽起寿春之兵,陈兵于城外,准备与魏军决一死战。

却说诸葛诞讨伐司马昭的表文,快马加鞭送至洛阳,司马昭览毕,气得须发皆张,七窍生烟,猛地将表文撕得粉碎,厉声喝道:“诸葛诞老匹夫!不识抬举!竟敢与我作对!我必亲率大军,踏平淮南,将尔碎尸万段,诛灭九族!”他盛怒之下,便欲亲自领兵前往征讨。

贾充连忙上前劝阻道:“主公息怒!主公如今身系国家安危,万金之躯,岂可轻易涉险?况且主公继承父兄之大业未久,恩德尚未遍及四海,朝中人心亦未完全安定。若主公亲离洛阳,万一京中宵小之徒,趁机作乱,或有奸佞之臣,勾结外敌,则悔之晚矣!为万全之计,不如奏请太后与天子,效仿昔日先帝故事,御驾亲征。如此一来,既可彰显主公平叛之决心,又能挟天子以令诸侯,稳定后方人心,使各路兵马不敢有丝毫异动,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司马昭听了贾充这番话,觉得甚有道理,转怒为喜道:“公闾此言,深合我心!正当如此!”

于是,他立刻入宫,向郭太后奏请,言诸葛诞在淮南兴兵作乱,大逆不道,臣已与文武百官商议妥当,欲请太后与天子效仿先帝(指曹丕、曹叡)亲征之例,御驾南巡,以壮军威,以安民心。郭太后一介女流,又无实权,哪里敢违拗司马昭的“威严之意”?只得唯唯诺诺,点头应允。

次日,司马昭便入宫“请”魏主曹髦起程。曹髦心中虽万般不愿,却也无可奈何,推辞道:“大将军总督天下兵马,调度指挥,皆由大将军一人做主。区区诸葛诞叛乱,何须劳动朕之御驾亲临?”

司马昭面色一沉,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道:“陛下此言差矣!昔日我大魏武皇帝(曹操)纵横四海,荡平群雄;文皇帝、明皇帝亦有囊括宇宙之志,并吞八荒之心,每遇强敌,皆御驾亲征,与将士同甘共苦,方能成就千秋霸业。陛下乃大魏之主,正当追慕先祖之雄风,扫平叛逆,澄清玉宇,怎能心生畏惧,贪图安逸?”他这番话,名为劝谏,实为逼迫,那股“强权之气”压得曹髦几乎喘不过气来。

曹髦在司马昭的威逼之下,只得强颜欢笑,表示愿意亲征。

于是,司马昭矫诏天下,尽起洛阳、许昌两都兵马,合计二十六万,号称五十万。命镇南将军王基为正先锋,安东将军陈骞为副先锋,监军石苞为左军都督,兖州刺史州泰为右军都督,层层护卫着魏主曹髦与郭太后的车驾,旌旗蔽日,刀枪如林,鼓角喧天,浩浩荡荡,杀奔淮南而来。其“大军压境之势”,与那股誓要踏平一切反抗力量的“霸道之气”,席卷天地。

东吴先锋朱异,率领本部兵马,率先与魏军前锋遭遇。两军列开阵势,魏军阵中,正先锋王基一马当先,拍马舞刀,出阵挑战。朱异亦是吴中猛将,挺枪出迎。两人战不三合,朱异便感到王基刀法沉稳,力道雄浑,其“将门之气”远胜于己,不敢恋战,虚晃一枪,拨马败走。吴将唐咨见状,急忙拍马舞槊,上前接战,然亦战不三合,便被王基杀得手忙脚乱,大败而逃。

王基趁势挥军掩杀,吴兵抵挡不住,被杀得七零八落,死伤惨重,狼狈不堪地向后败退五十余里,方才稳住阵脚,急忙派人将兵败的消息报入寿春城中。

诸葛诞听闻前线吴军先锋失利,魏军势大,心中亦是一沉。但他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尽起本部所有精锐兵马,并会同前来助阵的文钦及其二子文鸯、文虎所率的残部,合计亦有雄兵数万,气势汹汹地杀出寿春城,准备与司马昭统率的魏军主力决一死战。

正是:方见吴师前哨败,又看魏将合围来。淮南义士忠魂烈,血染疆场几人回。

未知此番诸葛诞与司马昭的生死对决,其结果究竟如何,且看下文分解。